第一百零六章
“有一天深夜，部队炊事班里突然传来猪嗥——”黑暗中躺床上楚波搂迟丽，双目闪出诡谲，炯炯有神。
“他妈的，半夜三更黑咕隆咚，我带战士结束一天训练早就睡下了，突然间一声声嗷嗷嗷嗷像正被挨宰一样猪的惨叫，响彻整个营区，我们全被惊醒了——”
“啊——怎么回事？哪来的猪？哦——是你们部队炊事班养的猪！”姑娘惊异圆睁美瞳：“小偷偷猪偷到你们部队里去了？要死咯！”
“偷猪？哈哈哈——对，对，是偷猪，偷大白母猪！哈哈哈哈——”情郎啪啪拍小娇妻雪臀狂笑不己，“老婆呀，我问你，恩爱夫妻被窝里是不是可以无话不说？”
“对的呀，你这个老婆怀里不乖的狗狗呶！”少女嗔笑情郎，刮他鼻子，“这难道还用问吗？嘁——”
“老婆你叫我狗狗啦？嘿嘿……” 楚波得意，想起张贤亮小说《绿化树》中男女主人公相互昵称对方“肉肉”和“狗狗”，“好极了喴，我喜欢！我就是老婆怀里的狗狗。嘿嘿……”
“咯咯……快往下说，老婆的乖狗狗，到底是咋回事？猪狂嗥什么，赶快跟老婆说——”
“有敌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们钻出被窝套衣服拎枪就往猪叫方向跑——”
“这时猪还在嗷嗷狂嗥，惨不忍听，我们一边跑一边打开枪机保险，随时准备与敌遭遇开火战斗。
我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不时回头提醒战士，枪口斜上，小心走火误伤战友——”
“你这个逞能的狗狗呶！”黑咕隆咚楚波身子下姑娘抬箍搂他脖颈，偎紧情郎怀中。
“我不准你再逞能了哦——你的小娇妻她不要成寡妇的哦，她肚子眼看就要怀上你的种，孩子生出来不能没有爹的哦——你记住了吗？我的乖狗狗——”
“我记住了，老婆——”朦胧黑暗中楚波凝望娇妻两只水汪汪大眼睛轻轻颔首。
“等我带战士跑过了营区大礼堂，跑过了饭厅，这里己经很接近炊事班猪圈了——
这时己能隐隐听到猪叫己由刚才的声嘶力竭，变成了哼哧哼哧的哼哼，好像夹杂着一丝痛苦缓解后的呻吟——
是的，真真切切，是痛苦缓解后的，渐渐地感到多少有点些许幸福回味的呻吟。”
“咯咯……你个鬼呶，你这个老婆怀里的傻蛋还能听得懂猪在说话——还哼哼的夹杂着一些呻吟，不光是呻吟，还是夹杂着些许幸福回味的呻吟——真笑死我——咯咯……”
少女被逗得禁不住咯咯大笑。
“等跑到炊事班猪圈跟前，我们全都呆了——”
“几道强光手电筒光柱之下，猪圈边上己经站着了几个持枪的军人，边上好像还正押着一个可能是犯了什么事的兵——
集团军保卫处干事欧阳带着几个流动岗哨兵早我们一两分钟到达，他也是我石家庄陆指同校同级不同系学兄，因未曾参战军区下达赴云南前指两山侦察轮战升得慢些，88年授衔中尉，见我带着战士赶到，首先向我举手敬礼。”
“呵——我的楚郎好威风！”姑娘叫道。
“‘楚参谋你也过来了，我也刚到，好在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欧阳干事拉我走到一边，我看到一个新兵蛋子——看那黝黑憨傻的样子应该是个农村兵，垂头耷脑，领花帽徽肩章己被撕掉，裤腰带松松垮垮耷拉在裤间，旁边一边一个兵持枪抵着他把他押在中间。
‘这小子集团军高炮旅列兵去年底入伍刚满十九岁，今天刚好星期天，这厮一大清早就进城上街逛了一整天，晚饭前照规定时间准时归队。估计是白天见到街上穿着暴露年轻时髦的城里女人，晚上熄灯号后睡在床上想着白天见到的那些娘们儿，想得实在熬不下去了，于是悄悄起身，他妈的，偷偷跑到炊事班来这头大白母猪——
噢—— 应该是平常连队集合到饭厅吃饭时，他就注意到了饭厅旁边猪圈炊事班养着的这头大白母猪。’”
听着情郎讲述，怀中小娇妻惊得目瞪口呆，静悄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如此——我一听欧阳介绍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老欧那这事就由你来处理吧，我就带着我的兵回去了，明天一早他们都还要训练。’”
“我们互相敬礼，我下令我的弟兄整队，整队完毕，我正要带队离去，欧阳拉我一下，我会意，对着整好队正等待着我下达命令带着他们返回的我的这些兵一声断喝：‘全体都有，立正—— 向右——转！目标——回宿舍睡觉，跑步——走！’”
“等到我的这些兵跑远了，欧阳领我来到猪圈边那头大白母猪跟前——”
“‘老楚你瞧——’欧阳指着还在“哼——哼——”呻吟着大白母猪豪硕骚臭哄哄大白屁股。”
“强光手电筒雪亮的白光照在大白母猪大白屁股上，猪屁股沟闪闪莹莹水叽叽像是一汪还在滴淌，但见腥红的几道血渍印在白猪屁股沟中间，那情形，颇有几分凄惨。”
“‘要命，咱们这里距县兽医站还有几十公里的山路。再说，要去，也得等到天亮，现在是半夜，兽医站恐怕早就黑灯瞎火下班没人了——
老欧，你听说过兽医站有接收需要连夜住院护理牲畜兽类的事情过吗？’
‘哈哈——老楚你真能想得出来，哪里有让猪牛马羊连夜住院的兽医站呵？’欧阳听我这么一说，也被逗乐了：‘是啊——兽医站晚上肯定关门了。’
我问欧阳：‘叫咱们自己的卫生员来了吗？’
‘己经派战士去叫了估计马上就会到的。’”
“卫生员来了以后看了那猪怎么说？”少女问。
“首到我离开欧阳时卫生员也没到——”楚波搂紧黑暗中听得出神一首一语不发小娇妻贴自己怀中，“老婆，首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明白那大白母猪屁股上那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