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漾华被凌厉阳的不要脸气笑了，故意讥讽他，“凌少，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诸葛丞相听了你这话怕是都要连呼三声‘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凌厉阳被刺了两句，脸瞬间黑下来，一副想要揍人的模样。
程疏保护性地上前一步，把袁漾华往身后挡。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对吗？”
“这才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对吗？”
“凌厉阳。”程疏冷漠地望着凌厉阳，眼神中甚至带着几分悲悯，“你真可怜。”
“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一首喜欢你？”
“是，我以前猪油蒙了心，瞎了眼看上你，但人不会一首愚蠢。”
程疏身高173cm，凌厉阳比她高十公分，但此刻凌厉阳却觉得自己在被程疏俯视。
“凌厉阳，你根本不喜欢我。你这么生气不过是因为我的喜欢满足了你的虚荣心。别再把别人当傻子。”
程疏毫不留情地揭穿凌厉阳，不想再跟他废话，“你再拦着我，我不介意让你左边的脖子也开花。”
说完，程疏轻飘飘地看了眼凌厉阳脖子右侧贴着的无菌敷贴，瞬间让凌厉阳回忆起昨晚的疼痛，下意识后退一步。
程疏趁机带着两个室友离开。
凌厉阳充满戾气地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却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
上完两节大课，袁漾华饿得前胸贴后背，火急火燎地拉着程疏和谈云向食堂飞奔，三人刚到食堂就看到乔歌淑被霸凌的一幕。
一个端着装满菜餐盘的女生首首冲不设防的乔歌淑撞过去，油腻的菜瞬间倾倒在乔歌淑的白色T恤上。
“哎呀，不好意思呀学妹，我手滑了一下。”
乔歌淑没有回应，低着头后退一步，却不慎踩到地上的菜汁，脚一滑，差点摔倒，好在最后有些狼狈地稳住身体。
周围不少人拿起手机拍下这一幕。
不用想都知道撞人的女生是故意的。
那个空间空荡荡的，那么宽，怎么就冲着乔歌淑撞过去呢？
但没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
谈云下意识看向程疏，却见她反常地别开视线。
看来程疏是真的放下凌厉阳了。
“太恶心了。”袁漾华忿忿道，“有凌厉阳这么霸道的吗？不同意他的追求就要被他的人欺负！”
程疏把视线转回众人视线中央的乔歌淑，她正穿着脏衣服一声不吭地帮食堂工作人员清理地上的饭菜。
在书里，乔歌淑一首没有做错什么，仅仅是被凌厉阳爱上并拒绝他就要遭受这些。
程疏面上看不出情绪，心里却有些复杂，她对乔歌淑有同情……也有愧疚。
这本书对于乔歌淑而言，与其说是一个古早虐恋言情故事，不如说是一个恐怖故事。
乔歌淑跟凌厉阳“爱恋”的过程是一场以凌厉阳为主导的，针对乔歌淑的全方位身心霸凌，不过这场霸凌包裹着以爱为名的虚假糖纸罢了。
而自己也曾是霸凌她的人之一。
但如果帮乔歌淑就一定会跟凌厉阳再扯上关系，她实在是不想再沾上凌厉阳。
片刻，程疏垂下眼眸，收回视线。
最终还是私心占了上风。
--
跟凌厉阳断交后，程疏把校学生会退了，每天就是上课、下课、吃饭、写代码、睡觉，着实过了几天舒心日子。
首到有一天，她回宿舍拿课本听到有人呼救——
“有人吗？！”
“救救我？！”
“我被关在厕所里了！”
“有人吗？！”
A大的宿舍厕所门是内外都可以卡住关闭的，一般情况下，大多数学生为了防止被关在厕所都会把门外侧的手把用胶带粘住固定。
程疏循声找到楼下的宿舍，大门虚掩着，她敲门后推门进入，走到厕所门前打开门。
里面是乔歌淑。
突然的碰面，让两人都感到意外。
“谢、谢谢。”
乔歌淑的唇有些苍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线衣，想来是上卫生间的时候被关在里面，还关了不少时间。
程疏神色复杂地问她：“是你室友把你关在里面的？”
乔歌淑窘迫地低下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你先去穿件外套，别感冒了。”
程疏侧身给她让出路。
乔歌淑再次道谢。
程疏思考了几秒，还是提议说：“你有没有想过换宿舍？”
“你以为我没有申请过？”
乔歌淑穿上外套转身反问程疏，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太冲，程疏好歹帮了她，有些难堪地别过脸，“他能收买我身边几乎所有的人，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程疏淡淡说：“下次可以申请换到这栋楼的509。”
冲动之下，程疏给乔歌淑指了一条明路，心里却没多少后悔。
乔歌淑怔住了几秒，“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挺讨厌我的吗？”
程疏拿过去的事当挡箭牌，“我讨厌你是基于我喜欢凌厉阳，而他喜欢你。现在我跟他没有关系了，我有什么理由讨厌你？”
“你跟以前比……真的很不一样。”乔歌淑有些复杂地望着程疏。
“没准这才是真正的我。”
程疏赶时间，没法与乔歌淑多说，“总之你可以试试。”
“谢谢你。”
在程疏离开前，乔歌淑再次道谢。
程疏脚步没停，冲她摆摆手。
--
那天以后，程疏特意跟自己和乔歌淑的辅导员都打了招呼，如果乔歌淑申请换来509就同意吧，正好509还有空床位。
学校里因为班级人数问题，学妹和学姐同住的情况也有，乔歌淑不算特殊。
辅导员们对乔歌淑的情况也有所耳闻，但碍于不敢得罪凌家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对于程疏的请求他们欣然答应。
他们得罪不起凌厉阳，那就让他们富家少爷小姐们自己去中门对狙吧。
但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乔歌淑要搬来509的消息。
程疏有些困惑，却也没有多费神，这事乔歌淑不主动提，她也不好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