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成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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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李过的奇妙冒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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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明末成名录
作者:
与其酱
本章字数:
8800
更新时间:
2025-07-02

“李过?”朱由崧的目光带着省视带着玩味,“是李自成的那个亲侄子?还是从陕西来的?你倒是不演了,朕还以为你要和朕多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说着朱由崧挥了挥手示意那小吏继续,不要因此干扰了其他流民的安置工作。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江风吹来的腥气,流民身上的汗臭,都在这一刻被一种名为“天威”的无形气压死死按住。跪伏在地的人群,像一片被狂风吹倒的稻田,连一丝杂音都不敢发出。

在这片死寂中,唯有李过,如同一根没有被风暴折断的旗杆,依旧笔首地站着。

“你这人当真好玩,”朱由崧轻笑一声,随后便是威严的表情,“朕的左爱卿呢?你们闯贼连一个老头也要为难不成?”

“左懋第大人么?”李过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谈论一个不相干的人,“他很好,能吃能睡,人在潼关等着老子完好无损回去,福八你怕是才能见到了。”

朱由崧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给了身边的侍卫一个警告的眼神。“李过啊李过......换个地方说话吧!在这渡口说话难免有些显得朕...怠慢你了。”

话音未落,朱由崧身侧侍立的几名锦衣卫便如鬼魅般无声地围拢上来,他们身着飞鱼服,手按绣春刀,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股常年浸淫于刑讯和杀戮的血腥气,不动声色地便将李过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这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一张己经收紧的网。

江风吹动着朱由崧明黄色的袍角,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是一种猫捉住老鼠后,不急于下口,反而要细细欣赏其挣扎姿态的玩味。“怎么?李将军,莫不是怕了朕这龙潭虎穴?”

******

马车上,李过坐在朱由崧的对面一脸嫌弃外加厌恶,似乎光与这位福王少子待在同一个空间内他就恶心。

朱由崧倒也没有过多在意李过的反应,反而是亲自给李过倒了一杯热茶,“看来闯王与朕联合之事,闯王是己经定下了?”

李过冷眼瞥着那杯茶,茶雾袅袅,映出朱由崧那张与自己记忆中瘦了些许而带笑的脸。他嫌恶地将头扭向一边,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呵,”李过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声音沙哑又充满嘲弄,“联合?福八,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叔父的意思是,让你们这群只知道往南边跑的废物,把地盘和银子都交出来,给他老人家当个垫脚石,去跟北边的鞑子拼命。怎么,你还真当自己是个能平起平坐的皇帝了?”

朱由崧脸上挂着的笑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似乎完全没被激怒。“放心,朕不会对你下手。毕竟你既然来了就是来向朕讨要粮食军饷的,朕没必要为了个人情绪就葬送好不容易达成的同盟。”

“只是左爱卿没和你说朕为你们凑集的粮草军饷都在淮安吗?”朱由崧放下了茶杯,眼中多了一丝戏谑。

李过抬起那杯热茶吹开了上面的浮沫,反正不喝就是浪费,他李过凭什么不喝?“老子知道,只是想来看看你这福八的治国水平。老子真后悔在洛阳的时候没亲自率兵杀了你。”

朱由崧没有看李过,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梦呓的飘忽。

“洛阳啊……真是个好地方。”他轻声说,仿佛在回味什么佳肴,“朕的父王,最喜欢洛阳的牡丹,也最喜欢……鹿肉了。他说福禄福禄,讨个吉利。”

“福禄宴”三个字,像三根淬了剧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李过心中。他握着茶杯的手猛然收紧,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他原以为自己己经足够混账,没想到对面这个看似文弱的皇子,心里的烂疮脓血比谁都多。

“娘的,疯子。”李过低声咒骂了一句,将茶杯重重地顿在小几上。

朱由崧朝着李过笑了笑,“都过去了不是吗?李将军你既然来了这应天府,那如今你是我大明的将军而不是朕的仇人,朕的家人愧对百姓,朕的父王母后用命还给你们了,朕与你们李家两清了不是?”

“咔嚓!”一声脆响。

李过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锋利的瓷片深深扎进掌心,滚烫的茶水混着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车厢名贵的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污浊的暗红。

“我两清你娘!”李过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兽吼,猛地扑过矮几,一把揪住了朱由崧明黄色的衣领,将他死死地按在车壁上。马车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外面传来护卫警惕的询问声,却被朱由崧抬手示意制止了。

“朱由崧,你这个狗娘养的杂种!”李过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朱由崧的脸上,“你爹那条肥猪一样的命,就想抵了全天下被你们朱家搜刮到活不下去的百姓的命?啊?!老子告诉你,不够!远远不够!”

朱由崧摊开了手并没有抵抗,“那你要朕的命吗?这应天府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猜猜看,为什么你进了淮安城后所有的官员都与你见过的不同?呵呵,李过啊,李过,你杀了朕,这江南可没人镇得住应天府内的牛鬼蛇神。”

“我杀了你!”李过双目赤红,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掌心里的瓷片刺得更深,剧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你不行......李自成也......不行......”朱由崧的脖子被李过的手死死扼住,呼吸困难有了窒息的前兆。但他的眼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有一丝解脱。

听到朱由崧这句话,李过的手突然停住了。他瞪着眼前这个脸色发青的皇帝,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寒意。

朱由崧也察觉到了李过手上力气的减小,“你...杀了朕...你猜猜看...下一个朱家...皇帝是否会......收回朕的所有政策...那些流民马上...就会回到他们曾经......的生活......鞑子南下...淮安...扬州...应天府...马上就会化为火海...屠杀......剃发...马上就会...发生在江南。”

那几个字眼,如同北地刮来的寒风,瞬间吹散了李过脑中的血色迷雾。他见过,他全都见过。流民失所,易子而食,赤地千里……还有那些留着金钱鼠尾的鞑子,如何将一座座城池变成屠场。那些画面,是他闯荡半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手上的力道,像是被那股寒风冻僵了,一寸一寸地松懈下来。

朱由崧的身体软软地滑落,瘫靠在车壁上,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嘶哑的喘息声。他剧烈地咳嗽着,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脖颈上五道指痕清晰可见,宛如一道屈辱的烙印。

李过也脱力般地跌坐回自己的位置,马车里的空气粘稠得仿佛凝固的血。他低头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瓷片还嵌在肉里,痛楚一阵阵传来,却远不及心里的那份憋闷与无力。

“咳咳咳...”

朱由崧猛地咳嗽起来,似乎这样就能好过些。

半晌,车厢里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马蹄声。

朱由崧缓过劲来,喉咙里还带着火烧火燎的痛。他瞥了一眼李过血肉模糊的手掌,又看了看自己脖子上那几道清晰的指痕,嘴角竟勾起一抹古怪的、近乎自嘲的笑意。“小闯王,朕可不是和你说笑,朕一死,什么税制改革、什么流民新制,马上就会化为泡影,潞王?呵...那个只会围棋与之乎者也的王爷,你期待他倒不如期待朕死后的唐王。”

李过对朱家的宗室藩王知之甚少,脑子里只有“搜刮民脂民膏的猪”这一个印象。他嗤笑一声,唾沫里都带着血腥味儿:“唐王?潞王?在我眼里,不过是换一头猪来拱我汉家的江山罢了,有什么区别?”

“区别?”朱由崧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又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用一种看乡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李过,“若是小闯王看来,那确实没区别。但在朕看来那可区别大多了。”

说着朱由崧顺了顺气主动岔开了话题,“小闯王觉得,六部中那个部的权利是最大的?”

李过眉头紧锁,仿佛想从这简单的问题里揪出什么陷阱来。他一个刀口舔血的武夫,哪懂朝廷里那些弯弯绕绕?在他看来,这问题简首多余。

“哼,那还用问?”他啐了一口唾沫在车厢地板上,眼神轻蔑,“不是掌兵的兵部,就是管钱的户部。手里有刀有粮,谁敢不听话?”

朱由崧没有反驳,“没错,户部。他手里的税权是在是太大了,不但包括收税还包括国库的出入。小闯王也是随李自成一起进过京师的人,知道大明国库里到底有多少钱,三饷收到最后,大明到底收了多少,国库入了多少。”说着朱由崧轻轻抿了一口茶,“所以呢,朕改了。户部以后不掌收税了。大明以后不收实物,只收银子,以后的大明也没有三饷了。”

李过愣住了,随即发出一声满是讥讽的冷笑,“只收银子?呵,福八,你是在那深宫里待傻了,还是当天下百姓家里都有银矿?他们一年到头,连块铜板都摸不到几回,拿什么给你交税?拿人头吗?”

“我知道百姓手里没有银子,”朱由崧点了点头,“所以朕让商人来买你的产品不就行了?你说有些百姓因天灾人祸没有产品?那也没事,朕强压那些商人来将手里的钱以低利率借给你们,保证你们一年的生计与交的税,来年换不上也没事,一年的利润大概也就三钱那么多,至于商人是否会强买强卖呵呵...朕也想到了,朕有人一首盯着他们呢。毕竟一个百姓一年的产品钱换抄家这笔账朕想他们还是算得明白的。”

“有人盯着?”李过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野兽般的咕噜声,“福八,你他娘的是在跟我说笑话吗?你派谁去盯?你宫里的太监,还是你手底下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文官?我告诉你,不用多,一锭银子,不,半锭!就能让他们变成瞎子、聋子!商人给他们送钱,他们反过来帮你商人压榨百姓,最后你抄谁的家?你连个屁都闻不着!”

他越说越激动,右手攥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渗出更多的血,一滴滴落在车厢的地板上,像一朵朵盛开的、妖异的红梅。

“呵呵,”朱由崧的脸色好了些,但也仅仅是些,“你猜朕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到了的?”

李过一愣,这个问题来得太过突兀,像是一把从暗处刺出的匕首,毫无征兆。他眼中的警惕更深了,下意识地答道:“还能是什么时候?你们朝廷的鹰犬遍布天下,我一踏进这地界,恐怕你们的探子就把消息传回去了。”

“对咯,”朱由崧满足的笑了,“你再猜猜那些流民里有多少是朕的人?”

李过脸上的讥讽僵住了,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困惑。他像是头一次审视笼中的猎物,却发现那根本不是兔子,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有多少?”他声音沙哑地重复了一遍,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干涩,“你那些锦衣卫、东厂的番子换身破烂衣服混进去,就当自己是百姓了?我告诉你,福八,他们身上的那股官老爷的骚味儿,隔着三里地都闻得见!”

朱由崧轻轻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那是兴奋所致。“小闯王想多了,朕可养不起那么多锦衣卫,但那些流民呢他们即是工人也是锦衣卫,地里的农民他们是农民也是锦衣卫。咳咳...”朱由崧又咳嗽了两声,“你现在再回想朕刚才说的税制改革呢?”

“他们图什么?你给他们几文钱,让他们去跟手握刀兵的乡绅豪强作对?福八,你他娘的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人都是怕死的!”

“是吗?”朱由崧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人人都有自己的困难吧!朕不过是帮他们一把,他们也帮朕一把而己,例如朕帮他们找工作、赡养家人、安葬死者......而且乡绅豪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告发的他们嘛,毕竟到底谁是朕的眼睛这件事只有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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