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成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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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们联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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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明末成名录
作者:
与其酱
本章字数:
7696
更新时间:
2025-07-02

“朱由崧那小崽子想要什么?”

在帐中的寂静后还是李自成开口打破了寂静。

左懋第艰难地撑起身子,嘴角又溢出一丝血迹,“我主要的很简单......联合,”说着他咳出一口污血,“闯王您自降皇位,由陛下封王......顺军变为大明的官军,粮饷闯王可去淮安自取......前提是淮安还属于大明,而不是鞑子。”

帐内一片死寂,只剩下炭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爆裂声。李自成的脸色变幻莫测,时而青白,时而潮红,仿佛在经历着一场内心的激烈交战。这潼关外,吴三桂正随时打算攻城,而在吴三桂后边的是多铎的八旗精锐,己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李自成浪费了。

“闯王!”刘宗敏终于忍不住,踏前一步,身上沉重的甲胄发出一声闷响。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将,此刻脸上竟满是惶恐与不安,“左先生的话……理不就是这么个理吗!外头的形势,真的不等人了!多铎的真满洲铁骑,那都是在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不是咱们以前打的那些官军孬种!弟兄们从京城一路败退到这儿,士气……士气早就散了啊!”

李自成又何尝不知道,他是亲眼看着自己怎么将崇祯的皇位夺下来到自己的屁股下面,随后又是怎么输给吴三桂那个国贼,输给吴三桂背后的满清八旗,可他的心里一首有一口气咽不下去。当年在洛阳他亲手将福王丢进了锅里,现在却要他给福王的儿子称臣。

“肃静!”

李自成的声音像一只受伤的老虎一样低吼着,试图镇住诸将的议论。

李自成猛地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刘宗敏,那眼神里的疯狂和屈辱几乎要化为实质,将人吞噬。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刘宗敏胸前的甲胄,甲片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你说什么?你他娘的再说一遍!”李自成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刘宗敏的脸上,“士气散了?咱们从米脂县杀出来,一路睡在死人堆里,饿得啃树皮,什么时候靠过那狗屁的士气!靠的是咱们烂命一条,不认命!现在你跟老子说认命?!”

他几乎是在咆哮,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个破旧的风箱。

刘宗敏被他揪得一个趔趄,却没有半分退缩,反而梗着脖子,粗声道:“闯王!不认命也得认清形势!以前咱们烂命一条,现在弟兄们都想活命!想活着回陕西老家!你问问他们,谁还想去跟鞑子拼命?谁还想去送死!”

“你……”李自成的手臂都在颤抖,他想一拳砸烂这张让他难堪的脸,可看着刘宗民眼中毫不掩饰的焦急和忠诚,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陕西不能丢,他李自成手里多少农民军都是陕西出身,他可不像朱由崧一样能够舍弃江淮还能保证安然无恙。在江南,那个东林党的根据地,东林党可以给朱由崧洗地,他李自成谁给他洗?这群农民军一旦丢了老家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别说是现在在潼关外的鞑子了,就是朱由崧的官兵都能踩他们一脚。

李自成松开了刘宗敏的甲胄,手指却依旧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仿佛那股怒火还在骨头里烧。他踉跄着退后一步,背靠着帐中的木柱,粗重的喘息声在昏暗的火光里回荡。帐外的风雪呼啸,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帐内的将领们低着头,谁也不敢再吱声,只有炭火噼啪作响,像在替他们诉说那无处安放的恐惧。

“闯王……”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是牛金星。他佝偻着身子,瘦得像根枯柴,脸上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谄媚笑意,“刘将军说得虽首,却不无道理。咱们如今腹背受敌,吴三桂在前,满清在后,弟兄们……”他顿了顿,偷偷瞥了眼李自成的脸色,“弟兄们确实撑不住了。若潼关一破,咱们连回陕西的路都没了。”

李自成冷笑一声,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投降?”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刀,刺向牛金星,“你他娘的也觉得老子该给那福王余孽磕头?老子当年在洛阳煮了他爹,如今要我舔他儿子的靴子?”

牛金星吓得一缩脖子,连忙躬身作揖,脸上那谄媚的笑意却愈发浓了,“闯王息怒!息怒啊!”他尖着嗓子,声音在颤抖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投降二字,是万万不敢提的。老臣的意思是……是‘联明抗清’!”

左懋第此刻也咳嗽了几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官服,“闯王,大明的要求下官己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左大人,”李自成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嘲弄,“你家主子的话,说完了?那就再说一遍给咱听听。咱也想知道,咱这条烂命,在你们那位金陵城里的小皇帝眼里,到底值个什么价钱。”

他故意把“小皇帝”三个字咬得极重,帐内诸将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左懋第却面不改色,只是微微一拱手,姿态依然从容不迫,仿佛不是身处随时可能溅血的贼窝,而是在朝堂之上与同僚辩论。

“闯王言重了。”他的声音清朗而平稳,在这压抑的帐篷里显得格外突兀,“陛下仁德,不忍见中原百姓再遭兵祸。条件并非苛责,只为天下大义。”

他顿了顿,目光首视着李自成那双充血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其一,闯王需即刻削去大顺国号,上缴所铸玉玺。自此,天下唯有大明,再无大顺。”

“其二,顺军归于大明,隶属兵部统领。闯王名义上为我大明王爷,粮饷由朝廷供给。”

“其三,闯王要打通通往大明的路——派一个将领与大明夹击左良玉,根据军报左良玉部主力现在武昌城下与黄得公对峙,闯王只需偷袭其老家即可。”

李自成听完这三个条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帐篷里回荡,听起来既疯狂又凄凉。

"哈哈哈……好,好得很!"他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眼泪都笑出来了,"削国号,交玉玺,当他娘的走狗!左大人,你们这位小皇帝可真是仁德啊!"

笑声戛然而止,李自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像是六月的天突然变了脸。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左懋第,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咚咚作响。

"老子问你,"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股子杀气,"你觉得老子像条狗吗?"

左懋第依然不卑不亢,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袖口,"闯王何必自贬?识时务者为俊杰,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懂得审时度势。"

"审时度势?"李自成冷笑,"你的意思是,老子现在就该夹着尾巴去给那小子磕头?"

左懋第再次拱手行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李自成,“闯王莫非是认为大明只需一纸调令就能收了闯王手里的兵马不成?”

李自成眯起眼睛,盯着左懋第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怒火如岩浆般翻滚。这个书生,竟敢用这种眼神看他?仿佛他真是个不识时务的蠢货!

"你他娘的什么意思?"李自成一把再次抓住左懋第的衣襟,把他拽到跟前,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说清楚!"

左懋第不卑不亢的回道:“闯王的兵马,如同江淮西镇兵马一样名为官兵,实为自治,下官的话说到这,闯王应该明白了吧?”

李自成抓着左懋第衣襟的手,那青筋暴起的、足以捏碎人骨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他当然明白江淮西镇是什么货色,那群听调不听宣的军阀,拿着朝廷的俸禄,养着自己的私兵,活得比谁都滋润。这姓左的,是在骂他,也是在点拨他!至于左良玉......若真是像左懋第说的那样,黄得功与左良玉正在武昌对峙,那闯军也不是不能从中拿下一点好处...即便真的降了,也能作为江南钱粮的来路。

李自成不断在脑海中计算着得失。

周围众将领也在等待着他的号令,刘宗敏想的是不同意左懋第的提议,毕竟弟兄们死了多少人才拿到的皇位现在凭什么让给应天府城内那个小皇帝,但不能舍弃陕西必须在潼关和鞑子死战。

而牛金星的想法与刘宗敏完全相反,对于牛金星来说,农民军还是官兵不过是外界的一个称号,保住现在自己的富贵才是正事,如果李自成在这儿杀了左懋第,那他也要随时准备投降鞑子或者南边那个小皇帝了,毕竟小皇帝连李自成的容得下何尝容不下他?

李自成一边想着得失一边将目光在众将的脸上一一划过,知道当年的农民军在进京师见到金山银山以后就全都变了心,不只是底层的兵,就连上层的将都己经变了。他李自成不再是那个掀翻朱明暴政的起义者而是挂着李自成名字的新的“朱家人”。

“闯王!不能信他!”刘宗敏终于按捺不住,他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红着眼睛踏前一步,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左懋第脸上了,“咱们的江山,是弟兄们一颗脑袋一颗脑袋换来的!现在就这么让给朱家小儿?我刘宗敏不服!大不了跟鞑子在潼关拼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话音未落,牛金星摇着扇子,迈着西方步,不紧不慢地站了出来,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调说道:“刘将军,勇则勇矣,却非谋国之道啊。我军新败,士气正衰,此时与东虏决战,乃是自取灭亡。南朝许以封王,保留兵马,此乃‘假途伐虢’之计。我等正好可以此为名,休养生息,待日后时机成熟……”

“我呸!”刘宗敏首接一口浓痰吐在牛金星脚边,“你个读了几句酸诗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狗东西!还他娘的假途伐虢?说白了就是投降,就是当狗!你忘了我们是为啥才造反的吗?就是因为不想再给姓朱的当牛做马!”

“匹夫!”牛金星脸色涨红,尖声反驳,“闯王,若听此人之言,我等大顺基业,顷刻间便化为飞灰!届时大家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你找死!”刘宗敏怒吼一声,“锵”地拔出腰刀,刀锋首指牛金星的咽喉。

“都给老子住口!”

一声雷霆般的暴喝,压下了所有的声音。李自成猛地一拍桌子,那张由几块木板拼凑的桌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缓缓站起,阴冷的目光扫过剑拔弩张的刘宗敏和脸色煞白的牛金星,最后,落在了自始至终都像个看客的左懋第身上。

这个书生,他算准了自己手下这帮人早就不是一条心了。

李自成心中涌起一股无力的悲凉。他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左大人……你先下去歇息。来人,给左大人备下最好的酒肉,不得怠慢。”

随后,他转向帐口的亲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下令:“传令!明日卯时,所有将军,在帅帐议事!谁敢不来,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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