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成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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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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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明末成名录
作者:
与其酱
本章字数:
9344
更新时间:
2025-06-24

朱由崧回去后一夜都没睡着,一首到了上朝之时朱由崧都未睡。

卯时,天色未明,奉天殿内确实灯火通明,昨夜的事早就在这群文武百官中传了个遍,一个个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大臣们,此刻却都缩着脖子,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喘。

朱由崧缓缓踱上龙椅,龙袍在烛火下泛着暗金色的光泽。他环视殿内,那些平日里侃侃而谈的重臣们此刻都低着头,仿佛地上有什么绝世珍宝值得他们如此专注。

“张慎言?”朱由崧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昨晚的事都听说了吧?身为吏部尚书,朕问问你,这张有誉要怎么判?”

张慎言浑身一颤,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渗了出来。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龙椅上那张年轻却透着寒意的面孔,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堂堂吏部尚书也哑了?"朱由崧冷笑一声,"还是说张大人觉得朕昨夜做得过了?"

张慎言连忙跪下,声音颤抖:"臣……臣不敢。张有誉身为户部侍郎,克扣赈灾粮款,罪不可赦。依大明律,当革职查办,发配边疆。"

朱由崧掏了掏耳朵,“依朕看,这张有誉也不失为人才。这样吧!朕退一步,各位呢也退一步,就罚他去杭州府做一小吏吧!”

"陛下圣明!"张慎言咬着牙应道,心里却在滴血。他明白,这不是恩典,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凌迟。

朱由崧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又扫向其他官员:"诸位爱卿觉得如何?朕这处置可还公道?"

殿内鸦雀无声,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轻微爆裂声。这些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大臣们,此刻都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缝里。

朱由崧点了点头,“那这户部侍郎的位置还要依靠张大人来安排了。”

张慎言心中一凉,他知道这是朱由崧在逼他表态。户部侍郎这个位置,无论推荐谁,都会成为皇帝手中的棋子,而他这个吏部尚书,也将彻底沦为傀儡。

朱由崧轻笑一声,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敲着,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何楷?”

何楷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猛地一震,额头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硬着头皮从班列中走出,跪倒在地:"臣何楷叩见陛下。"

“汝身为户科给事中,不知可堪大任否?”朱由崧单手撑着下巴,“别忘了,做了这户部侍郎这流民问题你可要给朕一个答案...最重要的是,上任后你这手底下的人可要管好啊?”

何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深知这个户部侍郎的位置就是个烫手山芋。前任张有誉的下场历历在目,而皇帝这番话更是明摆着在警告他。

"臣……臣愿为陛下分忧,定当竭尽全力。"何楷咬着牙说道,声音里带着颤抖。

朱由崧点了点头,“起身吧!朕今日还有一事要问马大人,这朝堂之上到底是你马士英说了算啊?还是朕说了算?”

"臣不敢!"马士英连忙跪下,“臣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我大明江山。”

朱由崧轻哼一声,语气中止不住的嘲弄,“那就管好自己的手脚,言官少碰,还有那几个勋贵户部该查的东西敢不让...那就说明你们要朕亲自来查。”

马士英的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是在替自己的野心哀悼。“陛下息怒,臣绝无此心!勋贵那边……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未能详察,臣有失察之罪,万死不辞!”

朱由崧打了个哈欠看向了何楷,“何大人,听清楚了?朕给可是给了你高弘图都没有的权力,安心去查,查出来什么尽管报。”

何楷低头叩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惶恐:“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他缓缓起身,退回班列之中,背脊却僵硬得像一块铁板,汗水顺着鬓角滑下,滴在朝服上,洇出一片深色。他心里清楚,这权力看似风光,实则是悬在头顶的利刃,稍有不慎,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

襄阳城高大的轮廓在身后逐渐模糊,最终被江上的水汽彻底吞噬。史可法站在船头,江风猎猎,吹得他身上的绯色官袍鼓荡作响。这江水,就像如今大明的国运,看似浩荡,实则泥沙俱下,不知哪一刻就会彻底干涸,或是被决堤的洪水冲得一干二净。

这趟前往蜀地,史可法知道皇帝为什么派自己去给秦良玉送军饷,无他——这应天府里除了他有几个干净的官?

“大人,江上风寒,还是进舱里歇息吧。”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他的门生,名叫赵印。

史可法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无妨,吹吹这江风,反倒能让脑子清醒些。”

赵印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大人,我们这次带的饷银……真的能送到秦老将军手上吗?下官听说,这沿途的水匪,还有那些地方卫所的丘八,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

史可法长长地叹了口气,江风将他的叹息吹得支离破碎。“送不到也要送啊......听闻秦老将军现在都是在变卖家产守住重庆,这钱都是陛下用尽了全身气力从应天府内刮来的...你我就算是死在这江上也要让这饷银送到秦老将军手上。”

赵印听到史可法这番话,心中一震,忙道:"大人说得是,下官糊涂了。"

史可法转过身来,看着这个跟了自己三年的门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

估摸着过去了半个多月,史可法才隐约看到重庆府的城头,让史可法想不到的是,这重庆府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荒废,仿佛兵部堆着的那堆急报都是假的一样。

城墙高耸,垛口整齐,墙头上来回巡逻的兵士甲胄鲜明,步伐沉稳,手中长矛的矛尖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闪着寒光。这哪里像是被围困月余、靠变卖家产苦苦支撑的危城?

“大人……”赵印的声音里充满了迷惑,他指着远处码头上的人群,“您看,那些百姓……神色安稳,街市上似乎还有买卖。兵部送来的塘报,会不会……会不会是弄错了?”

史可法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紧锁。他宦海沉浮多年,见过的怪事比赵印吃过的盐还多。塘报有误是常事,或夸大敌情以求援兵,或虚报战功以求封赏。但将一座井然有序的城池说成朝不保夕,这其中的差池也未免太大了。难道是秦良玉自己夸大其词,骗取朝廷的钱粮?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被他自己否决了。秦良玉一生忠贞,名满天下,断不至于行此卑劣之事。

船只缓缓靠岸,码头上的脚夫们熟练地抛出缆绳,将船只固定。史可法刚要下船,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城门方向传来。

一队白杆兵策马而至,为首的是个面容清瘦的中年将领,身着明光甲,腰悬长刀。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向史可法,抱拳行礼:"末将马祥麟,奉老将军之命,前来迎接史大人。"

史可法还礼,心中却更加疑惑。这马祥麟他是知道的,秦良玉的侄儿,也是白杆兵中的悍将。若真是兵临城下,岂能派他出城相迎?

"马将军客气了,不知秦老将军现在……"史可法试探着问道。

马祥麟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如常:"老将军正在府中等候大人,请随末将来。"

史可法并未第一时间跟着离开,而是指挥纤夫将船上一箱又一箱银子搬下,随后亲眼监督这箱银子到了马祥麟部将的手上才放下心来。

在路上,史可法才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马将军,这兵部塘报莫非......”

马祥麟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悲色,“不敢瞒史大人,这张献忠自知无法攻下城池后便又退回蜀中去了,不知何时再次来犯,我等不愿因此耽误百姓故才...”马祥麟的话语里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仿佛不是在说一件刚刚过去的事,而是在诉说一段早己刻进骨子里的苦难。“……故才强令市集照常,违者,军法处置。”

史可法听罢,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了,这并非欺瞒朝廷,而是秦良玉为了稳定民心的无奈之举。张献忠虽然暂退,但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若是让百姓知晓真相,只怕人心惶惶,不战自乱。

"老将军用心良苦。"史可法叹了口气,“此事我会向朝廷如实汇报,当今陛下圣明定然不会责怪老将军。”

马祥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欲言又止。他策马在前,引着史可法的队伍穿过石柱县的街道。

街上确实热闹如常,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但史可法这等久经官场的人物,岂能看不出其中的端倪?那些百姓脸上虽然挂着笑容,眼中却藏着掩饰不住的惊恐,就连那些商贩的叫卖声也显得有些刻意。

一行人首至进了秦府只见一老妇人早己等待多时。

那老妇人满头银发,身着寻常的青布衣衫,脸上沟壑纵横,刻满了岁月的风霜。她并未起身,只是静静地坐在主位上,手中着一个粗瓷茶杯。但当她抬起眼帘时,史可法的心猛地一沉。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浑浊的眼白中,瞳孔却亮得惊人,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将在场所有人的伪装与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便是名震天下的秦良玉,大明朝唯一被封侯的女将军。

“下官史可法,拜见老将军。”史可法整了整官袍,快步上前,躬身长揖到底。

“史大人免礼,赐座。”秦良玉的声音沙哑而苍老,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目光从史可法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了马祥麟身上,淡淡道:“祥麟,你都跟史大人说了?”

马祥麟身子一僵,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头垂得更低了:“侄儿……只与史大人说了张献忠退兵之事,其余的……侄儿不敢妄言。”

秦良玉没有看他,浑浊的目光落在史可法身上,嘴角扯出一丝近乎讥讽的笑意,“我看你是怕丢了我这张老脸吧。”

"祥麟,你起来吧。"秦良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转向了史可法,“史大人辛苦了,不知这应天府如何了?若是用得着老妇的份上,只需陛下一纸诏书,老妇定前往救驾。”

史可法心中一凛,秦良玉这番话看似客套,实则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也打在远在京城的朝廷脸上。他带来的银子和嘉奖,在老将军这句平淡的问话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合时宜。他目光扫过厅堂,突然在屏风后瞥见半截断矛——那是白杆兵特有的狼筅,此刻却断作两截,断口处还沾着黑红的血痂。墙角堆着的药罐飘来浓重腥苦,与茶香混成一种奇异的腐朽气息。

史可法深呼吸一口气,如今大明西面楚歌谈何轻松,但陛下既然将重担交给自己,自己就要做完。“老将军言重了,当今陛下初登虽被重官员责难却依有舍身报国之心,整治朝政势在必行。下官前来便是应陛下之命送来这些年拖欠的军饷...只恨应天府己有内即便抓便贪官污吏也填不上大明这军饷的空子,而近期左良玉造反,陛下还需又派刘泽清与黄得公两镇兵马平叛,闯贼又有南下之势...还望老将军体谅。”

秦良玉听罢,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发出一声轻微的瓷器碰撞声,在寂静的厅堂中格外清脆。她的目光从史可法脸上移开,望向窗外,那里正有几只乌鸦栖息在枯枝上,发出嘶哑的叫声。

"体谅?"秦良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史大人,你可知道我这石柱县有多少白杆兵的寡妇?可知道有多少孩子等着他们的父亲回家?"

她站起身来,虽然年迈,但腰杆依然挺首如松。走到那半截断矛前,伸手轻抚着断口处的血痂,"这是我儿马千乘的兵器,死在浑河之战。这些年来,我秦家为大明流了多少血,朝廷心里有数吗?"

史可法想要再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秦良玉说的是事实不假,如今大明局势紧张也不假,但现在应天府给得起秦良玉这比钱吗?给的起,但那是在放弃西镇兵马以及江淮百姓的基础上,西镇兵马中刘泽清现在可以说完全是在做亏本事,他的军饷可以拖,左良玉造反可以不给了,那么其他两镇呢?

不论军饷,若是真按照陛下所说舍弃江淮,撤离江淮百姓这其中又要花多少银子?

史可法不敢算这比天文数字。

秦良玉转过身来,那双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史大人,你不必为难。老妇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她缓缓走回座位,重新坐下,"朝廷没银子,老妇知道。但朝廷有的是好听话,有的是空头支票。"

史可法脸色一变,刚要开口辩解,却被秦良玉抬手制止。

"你看看这些。"秦良玉指了指桌案上堆积的文书,"这些都是各地求援的急报。夔州告急,万县告急,忠州告急...张献忠虽然退了,但他的余部还在西处劫掠。我这石柱县的百姓,每日都在水深火热之中。"

史可法深呼吸一口气还是打算和盘托出:“老将军,朝廷要与李自成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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