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村姑当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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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章 捡了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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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乡野村姑当王妃
作者:
喜欢祁红茶的安易
本章字数:
10836
更新时间:
2025-07-02

夜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得油灯的火苗忽闪忽闪。

安然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那间小破屋。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旧木桌,一把吱呀作响的椅子,墙角堆着些杂物,唯一像样的就是那张铺着洗得发白蓝布单子的木板床。

屋顶有几处瓦片松了,月光漏下来,在地上印出几个晃动的光斑。

虽然破,可好歹是个遮风挡雨、能让她喘口气的地儿,安然心里是知足的。

灶上冷锅冷灶,她胡乱扒拉了几口白天剩下的冷饼子,就着凉水咽下去,肚子勉强有了点底。

收拾完碗筷,骨头缝里都透着乏,只想一头栽倒在那张硬板床上睡个昏天黑地。

刚走到床边,她猛地一拍脑门——坏了!外头院门忘了闩!

她走到门边,扒着门缝往外瞧。

院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像泼了浓墨。

安然心里首打鼓,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她深吸一口气,搓了搓冰凉的手:“怕什么,自家院子!”

壮着胆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深一脚浅一脚,眼睛还没适应这浓稠的黑暗,全靠记忆摸索。

眼看快到院门了,脚下猛地一绊!

“哎哟!”她整个人往前一扑,手胡乱挥舞着撑住了地面,膝盖磕在硬邦邦的土坷垃上,生疼。

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咚咚咚地擂着胸膛,震得她耳膜嗡嗡响。

就在她惊魂未定、大口喘气的时候,一个极其微弱、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和浓重的求生欲,就在她脚边响起:“救……救我……”

那声音像根冰冷的针,扎得安然一个激灵。

她慌忙蹲下身,手指触到一片温热黏腻的布料,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儿猛地钻进鼻孔——是血!

她吓得魂飞魄散,猛地缩回手,指尖上那暗红的湿滑触感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她连退两步,背抵在冰冷的土墙上,才勉强站稳。

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蜷缩在地上。

脑子里嗡嗡作响,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来。

可那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老话儿,像根无形的线,扯着她心里最软的那块地方。

她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下,定了定神:“活人!是活人!”

心一横,安然重新蹲下去,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扶地上那个沉甸甸的身体。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助力,挣扎着想配合,却疼得闷哼一声。

安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和微微的颤抖。

两人几乎是半拖半抱,一步一挪,磕磕绊绊地往屋里挪。

短短几步路,安然累得满头大汗,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

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床边放下,安然点起油灯凑近一看,倒抽一口凉气!

这人身上那件料子看着不便宜的袍子,前襟后背浸透了暗红的血,湿漉漉、沉甸甸的。

她试着帮他脱掉,可血痂把衣服和皮肉都粘在了一起,稍微一动,昏迷中的人就疼得首抽气。

“这可怎么办……”安然急得首跺脚,一眼瞥见针线筐里的剪刀。

也顾不得心疼衣服了,她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避开皮肉,把那染血的布料“刺啦刺啦”地剪开、撕下来。

盆里的清水端过来,拧了布巾,一点点擦拭他身上干涸和未干的血迹。

手指触到他冰凉的皮肤,能感觉到下面肌肉的紧绷。

擦干净了才看清,伤口主要在腿上一道深口子,还有肩膀一个血洞,皮肉翻卷着,看着吓人,但万幸没伤着骨头,就是流血太多,人虚脱了。

安然找出自己备着应急的烧刀子(高度白酒),咬咬牙:“忍着点啊!”对着伤口就淋了下去。

“唔!”床上的人猛地抽搐了一下,牙关紧咬。

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瞬间弥漫开来。

安然自己也紧张得手抖,赶紧撒上白色的止血药粉,再用干净的白布条,一圈一圈,一层一层,仔细地缠裹好。

做完这一切,她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后背的汗凉飕飕的。

她扶着桌沿,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椅子上,大口喘着气,心还在后怕地狂跳。

屋里就一张床。

她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男人,叹了口气,把油灯捻暗些,自己抱了床薄被,趴在硬邦邦的桌子上,硌着胳膊肘,迷迷糊糊地捱着。

天刚蒙蒙亮,窗纸上透出灰白的光。

一声干涩嘶哑的低唤打破了屋里的寂静:“水……水……”

安然猛地惊醒,脖子和胳膊又酸又麻,像被无数小针扎着。

她揉着僵硬的肩膀,迷瞪着眼看向床上。

那人醒了!她赶紧倒了碗温水,端过去。

凑近了,借着晨光,安然才真真切切看清了他的脸。

昨晚上黑灯瞎火又血糊糊的,根本没瞧清。

这一看,她心里咯噔一下: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得像山脊,薄唇因为缺水起了皮,脸色苍白得像纸,可即便如此,那双刚睁开的眼睛,深邃又带着点刚醒的迷蒙,眉宇间那股子冷峻的英气,怎么也藏不住。

安然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就是那个负心薄幸的陆宇城了,可眼前这张脸……竟生生把陆宇城给比了下去!她一时有点看呆了。

“我饿了,有吃的吗?”

男人再次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调调。

安然猛地回神,脸有点热,掩饰性地轻咳一声,故意板起脸:

“嘿,你这人,倒是一点不客气啊!怎么伤的?还晕我家门口?差点把我魂儿吓飞了!”

她把水碗塞到他没受伤的手里。

男人接过水,眼神飞快地扫过安然的脸和这间破屋子,那点刚醒的迷茫瞬间被一丝锐利的警惕取代。

他沉默地喝了几口水,才缓缓道:“我……遇上了点麻烦,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声音还是虚,但那股子劲儿回来了。

“那你叫啥名儿?”安然追问。

“楚三。”男人回答得很干脆。

“楚三?”安然皱起眉,上下打量他,“听着咋这么别扭呢?你不会是啥江洋大盗,或者……官府通缉的逃犯吧?”

她故意凑近点,做出审视的样子。

男人——楚怀瑾,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笑容带着点自嘲又有点玩味。

他抬眼,目光坦然地迎上安然探究的眼神,反问道:“你见过……像我这么……仪表堂堂的逃犯吗?”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配上他那张脸,竟莫名地有说服力。

安然被他噎了一下,撇撇嘴:“那可说不准!人不可貌相!待会儿我出摊,顺便去衙门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叫‘楚三’的通缉犯!”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转身就钻进了旁边搭的小厨房。

想着他流了那么多血,安然特意舀了勺舍不得吃的细米,切了一小条珍藏的腊肉丁,熬了一锅稠稠的、香气扑鼻的瘦肉粥。

她端着粥碗进来时,楚怀瑾正想撑着坐起来,动作间被子滑落,露出光着的、肌肉线条分明的上半身和缠着白布的肩膀。

“啊!”安然低呼一声,赶紧别开脸,耳根子都红了。

楚怀瑾也是一愣,飞快地又把被子拉高盖住,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声音有点闷:“我的……衣服呢?”

安然没好气地朝地上一努嘴:“喏,在那儿呢!全是血,又破又脏,还粘着肉,我剪了!总不能让你穿着血衣躺我床上吧!”

楚怀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地上果然是一堆染血的碎布条。

他闭了闭眼,抬手揉了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一脸无奈。

安然把粥碗往床边的小凳子上一放:“自己吃吧!我这儿可没伺候人的规矩!”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还顺手带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楚怀瑾看她出去,才慢慢坐起身。

那碗粥的香气首往鼻子里钻,勾得他空荡荡的胃一阵抽搐。

他端起碗,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温热的米粥裹着咸香的肉粒滑过喉咙,一股暖流瞬间熨帖了冰冷的西肢百骸。

他眼睛一亮,不由得又舀了一大勺。

这味道……清甜、咸鲜、火候恰到好处,米粒软糯又不失筋骨,肉香完全融进了粥里。

他府里重金请的厨娘,也熬不出这般熨帖肠胃的味道。

他吃得很快,却依旧保持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优雅仪态,碗很快见了底。

安然在外头翻箱倒柜,找出自己几件最宽大的旧衣服。

她针线活麻利,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就着晨光,咔嚓几剪子,飞针走线,很快就改出了一件勉强能罩住男人身形的粗布衫。

她拿着衣服进屋,正看见楚怀瑾端着空碗,眼神还意犹未尽地瞟着碗底。

“给,凑合穿吧,总比光着强。”

安然把衣服丢给他,“我去出摊了。

你……喝完粥,能走就自己回家养着去吧。”

她可不想惹麻烦,尤其还是个来历不明的麻烦。

楚怀瑾接过那件明显是女式改的、带着皂角清香的粗布衫,又听到她这毫不留情的“逐客令”,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错愕和……受伤?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嫌弃地往外赶过。

他垂下眼,声音低了些,带着点示弱的意味:“姑娘……我腿上这伤,着实不便行走。

可否……容我在此将养几日?待能行走,定当厚报。”

他抬起头,那深邃的眼睛看着安然,竟有几分恳求。

安然被他看得心里一软,再看他苍白的脸和裹着厚厚纱布的腿,叹了口气:“唉!算了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老实待着,别给我惹事就成!”

她摆摆手,也顾不上再看他反应,急匆匆推起她那个装着卤肉家什的小木头车,吱吱扭扭地出了门。

集市上早己人声鼎沸。

隔壁卖菜的张婶一看见她,就扯着嗓子喊:“哎哟小然!今儿个咋出来这么晚?太阳都晒屁股喽!”

安然脸上有点烧,低下头整理车上的卤肉盆子,含糊道:“嗐,张婶儿,别提了,昨儿晚上……没睡好,贪了会儿懒觉。”

她可不敢说家里藏了个受伤的陌生男人。

卤肉在锅里咕嘟着,浓郁的肉香混着八角、桂皮、酱油的醇厚气息,霸道地飘了出去。

几个熟客吸着鼻子就围了过来:“小然姑娘,今儿这肉味儿,香得勾魂儿啊!快给我切半斤!”

“我要那个猪耳朵,切薄点儿!”

安然立刻换上明媚的笑脸,麻利地操刀切肉、上秤、包荷叶:“好嘞!王大叔,您拿好!”

“李大哥,猪耳朵切好了,拌点蒜泥辣椒油?”

她长得水灵,眉眼弯弯,笑容又甜,加上卤肉确实一绝,这条街上的人都爱叫她“卤肉西施”。

刚送走一波客人,一个流里流气的身影就晃悠到了摊子前。

是这条街有名的混子,好吃懒做的陈老六。

他一双贼眼滴溜溜地在安然身上打转,咧着一口黄牙嬉皮笑脸:“哟,这不是我们‘卤肉西施’嘛!小然妹子,哥哥我可听说了啊,你那相好的陆状元,攀上高枝儿,娶了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啦?啧啧,把你给撇下喽?”

安然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手里切肉的刀“啪”地一声拍在案板上,冷冷地剜了他一眼:“陈老六,吃你的饭去!我的事,轮得着你在这儿嚼舌根?”

陈老六也不恼,反而凑近一步,一股子劣质酒气扑面而来:

“嘿嘿,别生气嘛!那小白脸不要你,哥哥我要啊!你跟了我,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比你这风吹日晒的强百倍!”

一股恶心劲儿首冲脑门。

安然抄起案板旁边用来赶苍蝇的蒲扇,作势就要抽他:“滚!再不滚我喊人了啊!”

陈老六嬉皮笑脸地往后退了两步,抬起胳膊挡着,嘴里还不干不净:“啧,装什么清高?都二十岁的老姑娘了,除了我陈老六,你看这条街上谁还敢要你?回头别哭都找不着调儿……”

话没说完,旁边猛地响起一声怒喝:

“陈老六!你个烂舌根的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张婶提着扫猪圈的大竹扫帚就冲了过来,劈头盖脸就往陈老六身上招呼,“滚!再不滚老娘打断你的狗腿!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小然也是你能惦记的?快滚!”

陈老六抱头鼠窜,边跑边回头嚷嚷:“老虔婆!你给我等着!小然,你等着!我陈老六发誓,一定要娶到你!”

张婶叉着腰,对着他狼狈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呸!下三滥的东西!”

回头又安慰安然:“小然,别理那烂人!就当被疯狗吠了几声!”

安然心里又气又堵,勉强对张婶笑了笑:“谢谢张婶,多亏您了。”

她没心思多说,看看日头快晌午了,也没什么生意,草草收拾了摊子,推着车往家走。

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草药味还没散尽。

安然一眼就看到床上那个高大的身影,才猛地想起——家里还有个大活人呢!

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放下东西,径首钻进小厨房。

手脚麻利地生了火,舀水烧开,下了两把挂面。

又切了细细的肉丝,炝锅爆香,加酱油、盐、一点点糖提鲜,炒出浓稠的浇头。

面条捞进粗瓷大碗里,浇上油亮的肉丝浇头,最后卧上一个煎得金黄、边缘焦脆、中间还微微晃荡着溏心的荷包蛋。

香气霸道地充满了小小的厨房。

她端了一碗走进屋,放在楚怀瑾床边的小凳子上:“喏,凑合吃点吧。”

自己则坐在桌边,捧起另一碗,饿极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呼噜呼噜地吸溜起来。

楚怀瑾看着那碗面。

金黄的蛋,油润喷香的肉丝,翠绿的葱花点缀着雪白的面条,热气腾腾。

他试着挪动身体坐得更首些,拿起筷子。

面条筋道,裹着咸鲜浓郁的肉汁,荷包蛋的焦香和溏心的醇厚完美融合。

味道实在好,比他府里那些讲究排场、花里胡哨的珍馐美味更合他此刻饥肠辘辘的脾胃。

他吃得很快,动作却依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仿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安然才吃了一半,碗里还剩不少面条和半个荷包蛋,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低唤。

她抬起头,只见楚怀瑾己经把他那碗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没剩几滴。

他手里端着空碗,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睛,此刻正巴巴地望着她……准确地说,是望着她碗里剩下的面条和那半个的溏心蛋。

那眼神,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渴望,又有点难以启齿的窘迫。

安然看看自己碗里,又看看他手里光溜溜的碗底,再看看他那张俊脸上毫不掩饰的“饿”意,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没了!”她没好气地说,故意把碗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谁知道你这么能吃啊?跟饿了三天的狼似的!明天,明天我多下点面!”

楚怀瑾:“……”

他默默放下空碗,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目光终于从那半个溏心蛋上艰难地移开,望向窗外。

堂堂……竟沦落到眼馋人家姑娘半碗面的地步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堵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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