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了第二次。这次顾明远放慢了节奏，指尖像对待易碎品般抚过她每一寸肌肤。当林夏在他身下战栗时，他吻去她眼角的泪，恍惚听见她说："记住这种感觉...这才是真实..."
夜深时下起了雨。顾明远从背后拥着熟睡的林夏，鼻尖埋在她发丝里。床头手机亮起，是赵括的消息：【林夏去找你了？】他没有回复，轻轻锁上屏幕。
怀里的温暖太珍贵，他不敢睡去，怕醒来发现又是一场幻梦。
天光微亮时，林夏在浑身酸痛中醒来。顾明远的手臂还环在她腰间，呼吸平稳。她小心翼翼地移开，却在起身时被他无意识地拽回。睡梦中的顾明远眉头紧锁，呢喃着她的名字。
林夏凝视这张日思夜想的脸——瘦了许多，下颌线更加锋利，连睡着时都透着疲惫。
她轻轻吻他紧闭的眼睑，终于挣脱那个温暖的怀抱。
穿衣时发现毛衣扣子掉了一颗，不知遗落在哪个角落。林夏索性不找了，最后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轻轻带上门。
客厅里，那碗醒酒汤静静摆在茶几上，表面结了一层油膜。林夏驻足片刻，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就当放过自己，也放过顾明远。
雨停了，晨雾笼罩着城市。林夏走出公寓楼时，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她无名指根的咬痕上——那是顾明远情动时留下的。
她摸了摸那个浅浅的牙印，拦下一辆出租车。
"机场。"她对司机说，然后掏出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父亲来电"，林夏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的滑向接听键。
“爸爸，我记得今天是去Y国的时间”林父说了什么，林夏没听清几句。谁对谁错呢，是顾明远轻易的放手，还是自己父亲的不理解。
好像谁都没有错，只不过大家都是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来做一些用刀戳心窝子的事情罢了。
林夏觉得自己也该放手了，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此刻的自己不后悔。
当顾明远惊醒时，床上只剩凹陷的枕头和几根长发。他赤脚冲出卧室，公寓空荡荡的，只有晨风掀起窗帘一角。茶几上的信封己经被拿走，只剩碗底一点汤渍证明昨夜并非幻觉。
手机突然响起，是赵括来电。顾明远机械地应答着，目光落在餐桌下那颗孤零零的纽扣上。阳光照在上面，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像一滴凝固的泪。
顾明远抓着手机颤抖着手拨打林夏的手机号，听着机械的“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暂时无法通话”。顾明远知道林夏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窗外，一架飞机划过湛蓝的天空，留下长长的云痕。顾明远站在光影交界处，看着那道逐渐消散的白线，突然想起昨夜林夏在他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
"顾明远，爱不是放手，是相信彼此足够坚强。不是懦弱的躲在自己坚硬的壳子里，只会说这是为你好"
顾明远再见！
顾明远-“再见”
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林夏透过舷窗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个离别的雨天。怀里的小女孩动了动，揉着惺忪的睡眼。
"妈妈，我们到了吗？"西岁的芽芽奶声奶气地问道，小手紧紧抓着林夏的衣角。
"到了，宝贝。"林夏温柔地整理着女儿额前的碎发，心里却涌起一阵不安。她从未告诉顾明远这个孩子的存在，而现在，他们回到了同一座城市。
机场到达大厅，林父早己等候多时。看到女儿和外孙女的身影，他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外公！"芽芽欢呼着扑进林父怀里，老人笑得合不拢嘴，将小女孩高高举起转了个圈。
"爸，您别这样，腰会受不了的。"林夏担忧地提醒，却被父亲瞪了一眼。
"胡说！我每周健身三次，抱我的小公主一点问题都没有。"林父亲了亲芽芽的脸蛋，转向林夏时表情却严肃起来，"倒是你，决定好了吗？真的不打算告诉他？"
林夏咬了咬下唇，摇摇头："五年前不管什么原因，总归是他放弃了我，现在告诉他只会让事情更复杂。芽芽是我的女儿，我会照顾好她。"
林父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五年前女儿怀孕，自己恨不得杀了顾明远这个臭小子，但是也因为，俩人的分手，自己也心虚做的那些事。
那会林夏身体状态不是特别好，医生不建议打胎。如果打胎林夏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做母亲。林父林母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意外。
给林夏安排了照顾的保姆，贴身照顾。等芽芽出生，更是应验了那老句隔辈亲。为了看宝贝孙女，每年都要飞过去好几趟，专门陪芽芽。
"回家吧让我和你妈帮你照顾芽芽，你刚回国，公司那边也需要你。"林父提议道。
林夏感激地看着父亲："谢谢爸，我确实需要先熟悉一下公司的情况。"
回到家，林夏将芽芽安顿在她精心布置的儿童房里。看着女儿抱着从Y国带回来的泰迪熊安然入睡，她轻轻关上门，走向书房。
林父正在那里等她，桌上摊开着几份文件。林父在想自己当初错了没，现在看顾明远的确是可造之材。短短五年，创业到现在的顾氏集团。的确让自己小看了他。
不过最近听说他前两年和王氏千金订婚了，女儿还是要错过了。
林父纠结着要不要和林夏说出自己当初对顾明远做的那些事，出神间看到林夏进来。
"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林父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城东那块地的竞标下周就要开始，但我们设计方案被泄露了。"
林夏皱起眉头："有怀疑对象吗？"
"顾氏集团。"林志远首视女儿的眼睛，"他们最近的动作很频繁，而且拿出的方案与我们的初稿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林夏的心猛地一沉。五年了，她以为自己己经准备好面对一切，却没想到第一个挑战就是与顾明远的正面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