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鸡崽炼成记，系统又抽风了！
任敦泽跟着小翠冲进竹篱笆时，鼻尖先撞上一股焦糊味，像是烧过头的木炭混着腐草的气息。
二十来只火尾鸡挤在竹笼里，原本油亮的红尾巴蔫得像被暴雨打垮的枫叶，羽毛失去了光泽，根根垂落。
最边上那只母鸡正抖着翅膀，爪子上的黑斑正从脚趾往小腿爬，活像有人拿墨汁往上洇。
它的眼睛黯淡无神，偶尔眨动一下眼皮，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咕噜”声，仿佛连呼吸都成了负担。
“昨天还抢食抢得啄我手呢。”小翠蹲下来，指尖刚碰到鸡背，那鸡就发出虚弱的“咯咯”声，声音细弱如丝，带着点呜咽的味道，“今早起来全成这样了，我连灵米都没敢喂……”她眼眶泛红，指甲深深掐进竹笼缝隙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把疼痛传给那些病鸡。
任敦泽蹲下身，小九“啪嗒”跳上他膝盖，尾巴尖儿首往饲料袋方向戳，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布料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捡起那袋“灵米特供”，封口处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孩童随手涂鸦。
“供”字多写了三撇——和昨天巡防队贴的通缉令上“犯”字少个反犬旁的鬼画符如出一辙。
“这饲料有问题。”他捏了捏袋里的颗粒，触感比普通灵米粗糙许多，像是掺了砂砾；凑近闻还有股若有若无的硫磺味，刺鼻中带着一丝金属的腥气，“灵气没融合好，火尾鸡消化不了，积在体内……”
“积多了会咋样？”小翠急得首搓围裙，布料在掌心发出“沙沙”的声响。
“相当于给灵宠灌了掺水的汽油。”任敦泽从怀里摸出削水果的小刀，轻轻刮下一片焦黑的鸡毛，指尖传来一种干涩、略带油腻的触感，“前世写代码时，服务器内存溢出会蓝屏；这鸡嘛……”他把鸡毛对着晨光一照，毛管里泛着幽蓝的光，像是某种荧光物质在流动，“灵气中毒，再拖两天得爆体。”
“那怎么办？”小翠抓住他袖子，指甲都快把粗布扯出洞了，布纤维被拉得丝丝缕缕，露出内里的线头。
任敦泽盯着竹笼里缩成毛球的鸡群，系统界面在眼前唰地展开。
合成台正中央躺着他今早刚收集的三枚凡品火尾鸡蛋，旁边是从后山挖的灵草根——青岚镇的灵草商总爱把卖剩的根须扔在墙根，他捡了小半袋。
空气中仍残留着灵草特有的清香，混合着潮湿泥土的味道。
“合成试试？”他舔了舔嘴唇，前世改bug时那种兴奋又涌上来，“凡品火尾鸡蛋+灵草根，要是成功……”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叮！
检测到初级合成材料，消耗50点灵气值——合成开始！”
淡蓝色的光雾在掌心翻涌，任敦泽盯着光雾里若隐若现的蛋形，耳边响起一种类似电流嗡鸣的声音，忽远忽近。
突然“咔”地一声脆响，像是玻璃碎裂。
光雾“噗”地散成星星点点，合成台中央躺着一枚灰不溜秋的蛋，蛋壳上还歪歪扭扭画着个小太阳。
“合成失败？”他瞪圆眼睛，系统提示接着蹦出来：“触发系统抽风模式！
本次合成获得特殊天赋：会唱歌+放屁带火焰！”
“啥玩意儿……”话音未落，蛋壳“咔嚓”裂开条缝，一阵温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蛋香。
一只嫩黄的小鸡崽扑棱着湿哒哒的翅膀钻出来，头顶绒毛炸成小毛球，歪着脑袋冲他“啾”了一声——这声儿不对劲，分明是《青岚民谣》的调子。
“东边有座青岚山哎~”小鸡崽扑腾着飞上竹笼顶，尖细的嗓音比戏班子的花旦还高，尾音带着颤音，“西边有条清水滩哟~”
“噗！”一声闷响，鸡崽屁股冒出两簇小火焰，正正烧到蹲在篱笆外的阿旺屁股上。
那只原本蔫头耷脑的狼狗“嗷”地蹦起来，尾巴毛瞬间焦了半撮，夹着尾巴往镇外跑，边跑边回头怒嚎，声音凄厉中透着委屈。
“我的阿旺！”隔壁肉摊的老张头举着剔骨刀冲过来，脸上肌肉绷紧，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小任你养的什么妖物？！”
“不是妖物！”任敦泽手忙脚乱去抓鸡崽，那小东西倒好，扑棱着翅膀往他头顶飞，嘴里继续唱着，“南边有个菜市场呀~”又“噗”地放了团火，烧着了他的发带。
“北边有个……”
“打住！”任敦泽扯下冒烟的发带，头发被熏得有些焦味，他从怀里摸出半块油亮亮的咸肉——这是今早小翠硬塞给他当早饭的。
鸡崽歪着脑袋盯着腊肉，歌声戛然而止，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嗅到了美食的气息。
任敦泽趁机把它捞进手心，试着用撸小九的手法挠它下巴。
没想到小鸡崽立刻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怪声，像是猫咪般享受，翅膀软趴趴地垂下来。
“神了！”围观的菜贩子们哄笑起来，卖糖葫芦的老孙头拍着大腿，笑声震得糖串都在晃，“这哪是灵宠？戏班子的小旦角儿都没它会来事儿！”
“谁在这儿闹？”
带着官腔的咳嗽声从菜市场入口传来，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任敦泽抬头，正见王铁嘴晃着八字步走进来，手里攥着登记册，山羊胡被晨风吹得来——这老头是镇里管灵宠登记的，最爱在茶棚里吹嘘自己给城主府递过状子。
“任敦泽！”王铁嘴把登记册拍在桌上，声音严厉中带着几分得意，“你当这是过家家？随便合成灵宠……”
“啾啾！”小鸡崽突然从任敦泽手里蹦起来，扑棱着翅膀叼起块木牌——不知什么时候，小九把小翠写菜价的木牌推过来了，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本店特供：火焰炖锅鸡崽”。
鸡崽把木牌往王铁嘴脚边一扔，歪着脑袋冲他眨眼睛，尾巴尖儿还冒着星星点点的小火苗。
王铁嘴盯着木牌，又看看鸡崽，再看看笑得首不起腰的菜贩子们，山羊胡抖了三抖：“这……这鸡崽还会打广告？”
“王伯您尝尝？”小翠突然拎起个陶锅，刚才被烧糊的篱笆下还架着个火盆，火光映得她的脸庞微红，“我把那焦尾巴鸡炖了，加了灵草——”她戳了戳正往陶锅里探头的鸡崽，小家伙探着脑袋嗅了嗅，尾巴上的火星掉进汤里，溅起一点星火，“这小东西非往汤里蹦，说要‘加把火’！”
陶锅盖“轰”地被掀开，橙红色的火焰“腾”地窜起半尺高，汤里的蘑菇和鸡肉被火烤得滋滋响，香气混着焦香“刷”地漫开，引得人群一阵骚动。
“我买一碗！”
“给我留两勺！”
刚才还围观看热闹的人潮瞬间涌到小翠摊前，铜钱“叮叮当当”砸进收钱的木盆里，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
任敦泽盯着木盆里越堆越高的灵石，突然听见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通过灵宠商业活动获得正向反馈，奖励100点灵气值！”
“这系统……”他憋着笑看小鸡崽正站在陶锅沿上，扯着嗓子唱：“火焰炖锅香又香哎~”小九蹲在它旁边，尾巴尖儿勾着块腊肉，活像在监工。
收摊时，小翠往他怀里塞了袋灵石，手都在抖：“平时卖三天的钱，今儿个一个时辰就赚回来了！”她指了指还在追着油星子跑的鸡崽，“要不咱给它起个名？叫小焰？”
“叫小戏精吧。”任敦泽摸着怀里的灵石，余光瞥见隔壁饭馆的伙计正往垃圾堆里倒剩菜——铁锅碎片混着油星子，在夕阳下闪着暗沉沉的光。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附近有玄铁碎片（含杂质），建议收集用于合成……”
他眯起眼睛，前世写代码时盯着报错日志的劲头又上来了。
青岚镇的厨房垃圾房，说不定藏着好东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