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富豪”的宣言犹在耳畔,破屋前“晒场”上的五彩果干也终于在周亦倾的精心呵护(和萌宝“质检员”的酸爽贡献)下,完成了从水灵果子到干瘪“金疙瘩”的蜕变。看着铺满一地的成果,周亦倾叉着腰,眼中闪烁着“¥”的光芒,感觉离“穿新衣、吃肉包、气死隔壁张婶”的伟大目标又近了一大步!
“儿啊!”她招呼正在和旺财(瘸腿小田鼠)分享一小块(极小)果干渣的何今也,“准备准备!明天,咱们娘俩要去‘开市’了!”
“开市”前夜,周亦倾化身最精密的“作战指挥官”。
1. 选品策略:
山楂干:品相最好、酸甜开胃,作为主打!装了满满一小布袋(破布缝的)。
沙棘干:虽然酸掉牙,但颜色金黄,且周亦倾坚信“越酸维C越高越值钱”!装了半布袋。
柿饼(捂软的野柿子):数量稀少,品相绝佳,软糯香甜(萌宝“质检”认证),定位高端奢侈品!单独用洗干净的树皮包好,像对待贡品。
野菜干(搭配):晒得最干、最绿的一小把,作为“添头”或“捆绑销售”的筹码。
2. 定价策略:
心理底价:山楂干二十文/斤,沙棘干十八文/斤,柿饼…三十文一个!(心黑手狠)
谈判空间:预留五文钱砍价余地,但底线是——必须换到盐!越多越好!
3. 成本核算(再次):反复计算鲜果重量、损耗(含萌宝“质检”损耗)、人工(自己的劳动力免费,萌宝的…算亲情价)、时间成本(机会成本巨大!),最终得出:只要卖出一斤山楂干,就是纯赚!卖两斤,血赚!
4. 伪装与安全: 将大部分果干藏在破屋最隐秘的角落(床底、墙缝、甚至旺财的窝下面),只带少量样品。给萌宝和自己脸上抹了点锅底灰(免费“伪装霜”),力求看起来“穷酸可怜”,降低买家砍价预期和贼人觊觎风险。
集市风云:萌宝甜笑杀价术!
桃花村每月一次的小集市,热闹又嘈杂。周亦倾牵着同样“灰头土脸”但眼睛亮晶晶的何今也,找了个相对人多的角落,铺开一小块破麻袋,将带来的样品——一小堆红艳艳的山楂干、一小撮金灿灿的沙棘干、以及一个被树皮包裹、只露出一点点橙红的柿饼——小心翼翼地摆开。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深山野果,天然日晒,开胃健脾,童叟无欺!”周亦倾清了清嗓子,开始吆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不怯场又不至于太“奸商”。
吆喝声吸引了一些目光,但大多是好奇的打量,真正停下来问价的寥寥无几。周亦倾心里有点急,面上却强装镇定。
终于,一个挎着菜篮、面色和善的妇人停在了摊前,拿起几粒山楂干看了看:“哟,这山楂干晒得倒是不错,怎么卖呀?”
来了!周亦倾精神一振,脸上立刻堆起最“淳朴”的笑容:“大姐好眼力!这可是深山老林里吸足了日月精华的野山楂!晒得干,味道正!二十文一斤!您来点?”
妇人眉头微皱:“二十文?有点贵了吧?镇上的干货铺子才十五文。”
“哎哟大姐!”周亦倾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干货铺子那能一样吗?他们那都不知道存了多久的陈货!我这可是新鲜的!您看这颜色!这香气!纯天然!没加一点糖霜(主要是没钱买)!吃了保管开胃,孩子老人都喜欢!您闻闻!” 她拿起一粒凑近妇人。
妇人闻了闻,确实果香浓郁。“那…便宜点?十八文?”
周亦倾心里的小算盘噼啪响:十八文?离底价还差两文!不行!她正想开口再争,衣角被轻轻拉了拉。
低头一看,何今也正仰着小脸,大眼睛忽闪忽闪,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虽然小脸上有锅底灰,但那纯粹无辜的眼神和努力挤出的甜笑,瞬间拥有融化冰雪的力量!
“漂酿姨姨…”萌宝的奶音又软又糯,带着天然的撒娇感,小手指着妇人篮子里的几根水灵灵的大萝卜,“宝宝娘亲的果果…可好吃啦!漂酿姨姨…买果果…多给娘亲一根菜菜叭?宝宝…肚肚饿饿…” 说着,还配合地摸了摸自己瘪瘪的小肚子,大眼睛里适时地泛起一点点水光(演技浑然天成)。
妇人:“!!!”
这谁顶得住啊!一个粉雕玉琢(忽略锅底灰)的小娃娃,软乎乎地叫你漂酿姨姨,还可怜兮兮地说肚肚饿!再看旁边那当娘的,虽然抹得灰头土脸,但眼神清亮,东西看着也确实不错…
妇人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砍价的念头飞到九霄云外。“哎哟,这小嘴甜的!”妇人眉开眼笑,蹲下来摸了摸何今也的小脑袋(蹭了一手灰也不在意),“好好好,姨姨买!就二十文!山楂干来半斤!再…”她看了看那金黄的沙棘干,“这黄果果也来二两!还有这野菜干,看着挺绿,也来一把!算添头?”
周亦倾内心狂喜:成了!不仅山楂干按原价卖,还搭售了沙棘干和野菜干!萌宝牌“砍价神器”,名不虚传!
她手脚麻利地称重、包好,接过妇人递来的二十文钱(沉甸甸!),脸上笑开了花:“谢谢大姐!您真是好人!吃了好再来啊!”
妇人被哄得高兴,又看了看眼巴巴望着她篮子的萌宝,心一软,真的从篮子里拿出一根最大最水灵的白萝卜,塞到何今也怀里:“来,小可怜,拿着!回家让你娘给你煮萝卜汤喝!”
“谢谢漂酿姨姨!”何今也抱着大萝卜,笑得见牙不见眼,还不忘给娘亲一个“任务完成”的得意小眼神。
开张的喜悦大大鼓舞了周亦倾。她再接再厉,充分发挥萌宝的“核武器”作用和自己舌灿莲花的本事。
“大哥!看看这沙棘干!颜色多正!这可是雪山脚下的仙果!吸的是日月精华!吃一粒,精神百倍!买一斤送一把野菜干!纯天然搭配!”
(萌宝配合:眨巴大眼睛,奶音:“伯伯~买嘛~宝宝娘亲晒得好辛苦~”)
成功售出沙棘干半斤+搭售野菜干一把!
“大娘!这柿饼!您瞧瞧!软糯流心!甜过蜜糖!整个集市独一份!三十文一个?贵?不贵!这可是捂了七七西十九天(其实就七天)的地气精华!滋补养颜!您吃了,保管年轻十岁!”
(萌宝配合:努力踮脚把树皮包着的柿饼往大娘眼前送:“奶奶~香香!甜甜!像糖糖!”)
成功以二十八文“高价”卖出一个柿饼!血赚!
一个上午过去,带来的样品销售一空!周亦倾摸着怀里那沉甸甸、叮当作响的六十多文钱(还有一根大萝卜!),感觉脚步都轻飘飘的。她没有忘记此行的终极目标——盐!
她拉着萌宝,首奔盐摊。盐贩子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眼神精明。
“盐怎么卖?”
“粗盐,十文一斤。细盐,十五文。”盐贩子眼皮都没抬。
周亦倾看着那雪白(相对)的细盐,咽了口唾沫。粗盐杂质多,发苦。细盐…贵五文呢!五文钱啊!
抠门本性又开始作祟。但想到儿子瘦弱的小身板,想到没有盐的饭菜有多难以下咽,想到盐是生存必需品…她一咬牙一跺脚:“来…来半斤细盐!”
“七文半。”盐贩子利索地称盐。
“七文!”周亦倾习惯性砍价。
“七文半,不讲价。”
“大哥,你看我带着孩子不容易…”周亦倾试图打感情牌。
盐贩子不为所动。
何今也再次上线!他抱着大萝卜,小脑袋蹭到盐摊边,大眼睛盯着雪白的细盐,小鼻子吸了吸,奶声奶气地惊叹:“哇!白白的!像雪雪!漂酿!”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盐贩子。
盐贩子:“……” 虽然这小娃娃脸上有灰,但那眼神…杀伤力依旧。
最终,盐贩子无奈地挥挥手:“行行行,七文!拿去吧!带好孩子!”
“谢谢大哥!您真是大好人!”周亦倾麻利地付钱,接过那用油纸包好的、珍贵的半斤细盐,感觉像捧着一座小金山!
离开喧嚣的集市,走在回村的僻静小路上,周亦倾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她一手紧紧攥着装钱的破布袋和盐包,一手牵着萌宝,忍不住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成了!成了!第一桶金!六十文!换回了半斤细盐!还有一根大萝卜!哈哈哈哈!周亦倾!你果然是个商业奇才!隐形富豪!实至名归!”
何今也抱着大萝卜,被娘亲的快乐感染,也跟着咯咯傻笑。
走到无人处,周亦倾实在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打开盐包,用手指蘸了一点点雪白的盐粒。阳光下,细小的盐晶闪烁着微光。
“今也,来!”她招呼儿子,神情庄重得如同进行某种神圣仪式,“尝尝!这就是咱们用‘野矿’换来的宝贝!细盐!金贵着呢!”
她也蘸了一点点,送到自己嘴边。母子俩对视一眼,同时伸出小舌头,无比珍惜地、轻轻地舔了一下指尖上的盐粒。
咸!
纯粹的、干净的、带着生命力量的咸味瞬间在舌尖绽放!
“唔!”何今也的眼睛瞬间瞪圆了!这味道,比野菜糊糊里偶尔尝到的粗盐渣子好太多了!没有苦味,只有鲜咸!小家伙咂巴着小嘴,意犹未尽。
周亦倾也陶醉地眯起了眼。这不仅仅是盐的味道,这是成功的味道!是财富的味道!是“隐形富豪”走向“显形”的第一步!
她豪气地将盐包仔细包好,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地方,然后举起那根意外收获的大萝卜,像举起胜利的权杖:
“走!回家!今晚加餐!萝卜…呃,萝卜缨子汤!盐!管够!放…放一小撮!”
夕阳下,娘俩手牵着手,揣着人生第一桶金和珍贵的盐,抱着象征额外收获的大萝卜,脚步轻快地向那个依旧破败、却充满了希望的小屋走去。周亦倾己经开始盘算:剩下的果干能卖多少钱?买多少肉?做多少新衣服?以及…下次赶集,要不要给萌宝“砍价神器”升级一下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