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楚楚,我想打听一下城里的绣坊,有没有做好的嫁衣?”
“自然是有的,不过你买嫁衣做什么?”
谢楚楚有些诧异。
她自从定亲后,娘就请了绣娘陪她缝制嫁衣,便是最普通的人家,也会早早为自己准备嫁衣。
难道唐梨没有为自己准备吗?
唐梨在谢楚楚有点同情的目光中,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有朋友女红不好,托我问的。”
原来如此。
谢楚楚为自己刚才胡乱猜测感到抱歉。
她心里己经将唐梨当做朋友,听说不是唐梨需要现买嫁衣,心一松,笑道:“这得找宝婵,她家有咱们陵县最大的绣坊,找她准没错。”
她热心道:“我一会儿回城时让人给她送个口信,叫她明天陪你去选。”
有人帮忙自然是好的,唐梨很高兴:“好呀,那麻烦你了。”
谢楚楚说到做到,一回城就让人去给袁宝婵送信。
袁宝婵得了消息,翌日天一黑,她就来到百宝铺。
一见到唐梨,她高兴地挽住唐梨手臂:“唐梨,你不是要看嫁衣吗?走,我陪你去。”
“唐姑娘要成亲了?”
刚走进来的慕胥听到这话,脚步顿住,冷静的脸上少见的多了几分意外。
啊?那怎么会,她母胎单身,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唐梨觉得脸上有点热,忙摆手解释:“没有,帮人看的。”
“哦......”
慕胥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温和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和朱橙看着。”
啊?
唐梨没反应过来。
慕胥今天未免太自来熟了些。
印象中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话也不多的人,居然主动提出帮忙。
慕胥没等唐梨同意,己经慢慢走到朱橙身边,问她需要做什么。
“走吧。”
袁宝婵笑着将有些呆愣的唐梨拉上马车,吩咐车夫往城里赶车。
这是唐梨第一次进城。
她穿越来的这个叫大晟的朝代,是有宵禁的。
不过现在还早,路上很多赶路的人,偶尔还会看到有人摆摊,卖一些吃食。
唐梨第一次如此接近古代人的夜生活,看什么都好奇,连路人提着平平无奇的灯笼,她都能高兴地研究半天。
“你若喜欢,明日给你买一盏玩。”
袁宝婵倒是没有笑她,首接把她带到自己家的绣坊。
掌柜的见是主家小姐,赶紧过来招待:“小姐想要什么,小的送到府上便是,何须您亲自来。”
袁宝婵打断掌柜:“少废话,咱们绣坊有多少绣好的嫁衣,都拿来。”
“是。”
掌柜不敢怠慢,亲自去取了送过来给袁宝婵过目。
“唐梨,你看有你需要的吗?”袁宝婵问。
唐梨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古代嫁衣,宽袍广袖,青绿的配色古韵温婉,上面绣着比翼双飞的凤鸟图纹,栩栩如生,精美绝伦,说是艺术品都不为过。
她看呆了,忍不住惊呼:“好美啊。”
掌柜心道:这不过是寻常的嫁衣,哪里就到惊叹的地步。
不过想归想,她看出唐梨是主家小姐的贵客,哪里敢扫人面子,赔笑道:
“这是普通的丝绸料子,绣坊里还有一件用软烟罗做的,尚未完工。”
这精美的刺绣放在后世己经是珍品,更别说珍贵的软烟罗。
考虑到那位客人的预算,唐梨觉得普通的就可以满足客人的需求。
“这个要卖多少钱啊?”
她觉得这么好看的刺绣,价钱应该很贵。
袁宝婵一听不干了,嗔她一眼:“能有多少钱?左不过一二十两银子,你若喜欢,拿去便是,何须谈钱。”
随即她狡黠的眸子一转,笑道:“若你觉得实在过意不去,下次你货架上的零食,让我吃个够便是。”
那些零食能有多少钱,怎么能跟这嫁衣相比
何况袁宝婵每次去就清空她的货架,也照样没有少付钱。
唐梨没有同意:“你是我的vip客户,想吃多少都可以,但一码归一码,我今日专程来买嫁衣,不能不给钱。”
什么vip袁宝婵听不明白,不过见唐梨严肃,她吐了吐舌头,“好啦,那我让掌柜给你打折。”
打折倒是可以。
这次唐梨没有拒绝,二十两的嫁衣,打了九折,唐梨只付十八两。
陵县是个小城,如今也不是什么年节,街上冷冷清清的,买了衣服,唐梨就决定返回百宝铺。
此时的杨家,杨元韶吃完最后一个榴莲,还有些意犹未尽,拉着杨母央求:“娘,我还想吃榴莲!吃蛋糕!我想去百宝铺自己挑选!”
杨母见大女儿竟破天荒主动要求吃东西,心中狂喜,突然觉得那榴莲也不是很臭。
是的,她闻不得那榴莲的味道,觉得极臭,闻多了还反胃。
但谁让大女儿只喜欢吃这个?
杨母为了女儿,决定忍了。
打量女儿的脸色,有些不放心道:“你真的觉得好了?身上可还乏力?”
杨元韶担心母亲不肯让她出城,赶紧端正了态度:“今日都在进食,也许是榴莲的功劳,女儿一点都不觉得乏。”
杨元韶还在回味方才最后一口榴莲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女儿觉得榴莲真是世上最好吃的食物,平日煮的鸡汤有一股怪味,每每闻着就想吐,可榴莲鸡汤太香了,女儿真想每天都喝。”
杨元韶一提起那榴莲鸡汤,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噜噜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了眼母亲。
杨母哪里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反倒是心疼女儿,“这有何难?娘这就去给你买回来。”
“娘,姐姐,我己经吩咐门房备好马车,咱们走吧!”
杨元华知道母亲不会拒绝姐姐,早就偷偷让人套好车,等到里头谈得差不多了,伸头进来,笑嘻嘻催促。
杨母嗔她一眼,笑骂:“你这小馋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
杨元华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跑进马车,生怕母亲不让她去。
唐梨回到百宝铺,就见慕胥己经熟练的给朱橙打下手。
她担心慕胥的伤,将东西放到屋里,便过来帮忙。
“你的伤不要紧吗?”
唐梨不放心,肋骨断了在古代就是硬扛,慕胥还要出力工作,万一伤势加重,那可得不偿失。
慕胥自从落难后, 还从未被人如此小心翼翼对待。
看着眼前比他矮了许多的女子,心里久违的划过一股暖流,面上却是平静,温和看着她道:“不要紧,养了一个月,己经好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