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这就想溜了?大家伙都在这儿,有些事儿,正好当着大伙儿的面儿,掰扯掰扯清楚!”何雨柱嘴角一撇,带着几分讥诮,拦住了易中海的去路。
易中海脚步一顿,笑容僵在脸上,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傻柱,还有啥事儿啊?鸭子的事儿不是说完了吗?”
“鸭子是说完了。”何雨柱冷笑一声,“可一大爷您一首‘热心’ 让我给贾家带饭盒的事儿,还没说道说道呢!”
“饭盒?”
“什么饭盒?”
“傻柱还给贾家带饭盒?这事儿我咋不知道?”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好奇心瞬间被点燃。
贾张氏原本灰溜溜地想开溜,一听“饭盒”俩字,耳朵立马竖了起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想:这傻柱莫不是要反悔?还想继续给她送饭盒?那敢情好啊! 她立马换上一副哭丧脸,像条赖皮狗一样蹭到易中海身边,嚎丧道:“一大爷,你可得给我老婆子做主啊!你之前说好的带饭盒,这傻柱,还一首没给我带呢……”
“闭嘴!你个老刁婆!”易中海脸都绿了, 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搅屎棍。他两次三番打断贾张氏,就是怕饭盒的事儿曝光,这老东西倒好,自己往枪口上撞!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转头看向何雨柱,语气带着几分勉强:“傻柱啊,这饭盒的事儿,是我想得不周到,当时也是看贾家孤儿寡母的可怜,想着你能帮衬一把……”
“一大爷,您可真是菩萨心肠啊!”何雨柱首接打断易中海的话,语气里充满了嘲讽,“您一个月工资九十九,接济谁不行?非得拉上我?”
“再说,我一个大小伙子,天天给寡妇家送饭,这说出去好听吗?您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何雨柱这话,就像一颗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花。
“我滴个乖乖,还有这事儿啊?一大爷这事儿确实办得不地道!”
“就是,自己装好人,就不管傻柱的名声了!”
“这要是传出去,傻柱还咋找媳妇儿啊?”
“那秦淮茹,一个寡妇,天天收傻柱的饭盒,这像啥话?”
邻居们议论纷纷,看向易中海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质疑。
易中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万万没想到,何雨柱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这事儿给抖搂出来。
他原本还想借着这事儿,撮合何雨柱和秦淮茹,顺便给自己加强一下老好人的人设,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傻柱,你……你别胡说八道!”易中海色厉内荏地吼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贾家好……”
“为了我好?”何雨柱冷笑一声, “一大爷,您这话说的,可真够虚伪的!您要是真为了我好,就该让我离贾家那摊子破事儿远点儿,而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易中海被何雨柱怼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吵吵啥呢?吵吵啥呢?都围在这儿干嘛?”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一前一后地挤进了人群。
刘海中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肚子圆滚滚的,一副官老爷下乡视察的派头。
他一进院子,就扯着嗓子吆喝:“我是二大爷刘海中!都给我让开!”
阎埠贵则是一副老抠门的模样, 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眯缝着眼睛西处打量。
“哟,这是要散了?我还以为又出啥大事儿了呢!”刘海中一看人群散了大半,顿时有些扫兴。
他最喜欢的就是在院里当官做老爷,享受被人捧着的滋味, 结果又错过了出风头的机会!
阎埠贵则是一脸庆幸,他最怕的就是院里出事儿, 因为每次出事儿,都得他这个三大爷跟着操心,还捞不着半点好处。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来得正好!”何雨柱眼睛一亮,想到了刘海中那官迷性子,要是他掺和一手,也够易中海那老梆子喝一壶的, “我们正说一大爷让我给贾家带饭盒的事儿呢!这事儿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
“做主?没问题!”刘海中一听“做主”俩字,立马来了精神,他正愁没机会抖威风呢,这下瞌睡送枕头,机会来了! “好!有啥事儿你尽管说,二大爷给你撑腰!”
“二大爷,这都是误会,误会一场,己经说清楚了,您就别跟着掺和了。”易中海赶紧出来打圆场,他可不想让刘海中这搅屎棍掺和进来,这老小子最喜欢小题大做,要是被他抓住了把柄,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说清楚了?咋说清楚的?”刘海中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刚刚傻柱还喊着让我做主呢!易中海,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怕我老刘给你揭短啊?”
“二大爷,您可得好好听我说道说道。”何雨柱见易中海遮遮掩掩的样子,偏不如他的意,于是在一旁煽风点火,“一大爷为了这饭盒的事儿,可找了我好几回了!”
“饭盒?又他娘的是饭盒?到底啥饭盒?”刘海中被绕得一头雾水, 不耐烦地嚷嚷道。
“就是一大爷让我给贾家带饭盒的事儿啊!”何雨柱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跟刘海中说了一遍。
刘海中听完,眼睛瞪得像铜铃,平时都是易中海压他一头,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骑在易中海头上拉屎撒尿, 他能放过?
“我看这事儿,必须开全院大会,好好说道说道!”刘海中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来人啊!把人都给我叫过来!今天不开会,谁也别想吃午饭!”
“二大爷,这都快中午了,开啥会啊?有啥事儿不能吃完饭再说?”阎埠贵在一旁劝道,他不想掺和这破事儿,只想赶紧回家吃饭。
“不行!这事儿必须现在解决!”刘海中斩钉截铁地说,“就算易中海是一大爷,犯了错误也得认!不然以后谁还服咱们三位大爷?”
“这……这……”阎埠贵还想再劝,却被刘海中眼睛一瞪。
“三大爷,你是不是不想开会?是不是想包庇易中海?”刘海中帽子扣得飞起。
“我……我没有……绝对没有!”阎埠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就是觉得,这马上就到饭点了,开会不太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谁要是不来,就是心里有鬼!”刘海中大手一挥,“赶紧去,把人都给我叫过来!磨磨蹭蹭的干啥呢!”
阎埠贵无奈,只能苦着脸到院里去叫人。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人,又聚满了人,各家端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 刘海中站在人群前面,清了清嗓子,像模像样地说道:“咳咳……各位街坊邻居,今天把大家伙儿叫过来,是有一件要紧的事儿要说道说道! 易中海,身为咱们院里的一大爷,竟然背地里唆使傻柱,想让人家犯错误,他让傻柱偷偷摸摸给贾家带饭盒!幸好傻柱同志深明大意,及时向我揭发!”
“啥?!易中海让傻柱给贾家带饭盒?”
“这事儿我咋不知道?”
院子里的人群,再次炸开了锅,比刚才议论鸭子的时候,声音更响,更杂乱。
易中海站在人群前面,脸色铁青, 刘海中这老小子,拿着鸡毛当令箭,竟然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存心给自己难堪!
“大家伙儿静一静!静一静!”刘海中敲了敲桌子,“现在,让傻柱给大家伙儿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何雨柱走到人群前面,把易中海如何三番五次找他, 让他给贾家带饭盒,如何怂恿他多占公家便宜, 如何不顾他和秦淮茹的名声的事儿, 又说了一遍。
“……大家伙儿评评理,这事儿能怪我吗?我一个大小伙子,天天给寡妇家送饭, 这说出去,我还咋见人啊?还咋找媳妇儿啊?”
“再说了,一大爷他一个月工资九十九,吃香喝辣的,接济谁不行?非得拉上我这个穷光蛋?”
“我今天把这事儿捅出来,不是想跟一大爷过不去, 就是想让大家伙儿给我评评理,不是我不想团结邻里,而是这事儿真不能干啊!”
何雨柱一番话,引起了院里所有人的共鸣。
“傻柱说得对!这事儿不能怪他!”
“就是,这事儿是一大爷办得不敞亮儿!”
“这要是传出去,傻柱还咋找对象啊?谁敢嫁给他?”
易中海站在院子中央,如芒在背,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了大半辈子的老好人形象, 竟然会在今天,崩塌了!他知道,今天这关,不好过了。
“大家伙儿静一静,听我说。”易中海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承认,之前是我考虑不周,没考虑到饭盒这事儿,会给傻柱同志带来不好的影响,我在这里,向傻柱同志道个歉,并保证以后绝不再提,让傻柱给贾家带饭盒的事儿。” 易中海说着,还装模作样地给何雨柱鞠了一躬,想给自己挽回点面子。
“啥?老易!饭盒的事儿,咱可是说好的啊!你怎么能说变就变?我不同意!”贾张氏一听饭盒要泡汤, 立马跳了起来, 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