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这下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确实,即使周建国以后钓到的鱼只剩今天的一半,家里也天天有肉吃。”
“也不一定,周建国还在读书,听说年后要去红星中学借读。”
“那不还有周末吗?每周钓个五六斤总归没问题。”
“不过听说周家打算和王大娘家搭伙过日子,这么点鱼也没多少。”
“总比没有强,王家真是太有福气了。”
关于周建国钓鱼的大收获,整个四合院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总体来说,大家都在感叹妮妮和王家的日子将会更加幸福。
也有人心里有点儿后悔,如果早点知道周建国如此能干,他们早就照顾这对兄妹了,那源源不断的鱼就都是他们的了。
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现在再后悔也为时已晚。
一个小时多之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到地平线上,真正到了日落时分。
周建国从供销社出来时,时间接近下午五点,再过十几分钟太阳就将完全落下。
他沿着街道拐过几个弯,走了大约一公里左右,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巷,出来时手里提着的三四只袋子更显沉重,因为他在好几个地方买了不少东西,然后通过小巷将早已准备好的粮食放入袋子中,这些就是他和妹妹的生活所需,准备交到王奶奶家的。
刚踏入前院,还没等周建国前往王奶奶家,正好遇到阎埠贵在自家门口。
“建国,这是去买东西了吧,是在准备过年了吗?”
“我和妮妮要和王奶奶家搭伙吃饭,这是我们的口粮,总不能白吃别人的吧!”周建国点点头,表示礼貌。
只要有分寸,他对谁都会客客气气,何况阎埠贵家还没有针对过他们。
“好家伙!”阎埠贵看着周建国提着四个袋子向王家走去,忍不住嘴角抽搐。
“你这是怎么了?”阎大娘正想叫阎埠贵进屋,却看到丈夫的目光紧紧盯着周建国的背影,有些不对劲。
“他娘,你知道周建国兄妹要和王家搭伙吃饭吗?”阎埠贵连眼睛都没收回来,不等阎大娘回答就继续说,“你知道他带去的口粮是什么吗?”
“这我哪儿知道?”阎大娘满脑袋疑问,又不是神仙,她怎么知道这些事。
“我刚刚看清楚了,四个袋子,除了一袋不知道装的什么外,其他三个袋子里,一袋是白米大概十斤,一袋是白面也差不多十斤,最后一袋是玉米面估计有四十斤,整整六十斤的粮食!他们两个孩子怎么吃得完,王家这次真是沾了大光了!”阎埠贵说着,声音都发颤了,简直恨不能把粮食抢到自已家里去。
如今周建国已经十二岁,而王妮妮仅仅五岁,两人的每日食物需求加起来也不过一斤半不到。
就算周建国吃得很厉害,王家每个月也能节省出至少十五斤的粮食;如果周建国饮食正常,或是家里稍微节省一点,节省三十斤也不是不可能,这些粮食足够支撑一个成年人的日常生活。
“唉,谁能想到周建国有这么大的本事,还如此懂得感恩。”阎大娘叹了一口气。
“确实是,谁能料到呢!”阎埠贵也叹了口气。
周建国今日钓了将近三十斤的鱼,这一幕他是亲历亲见的。
由于借用别人的小马扎和冰镐,周建国回馈了一条五斤重的大鱼,剩下的二十多斤鱼则全部送到了王家,据说他还特意为王秀琴、钱红梅、孙铁锤和陈大爷几家各送去了一份鱼肉。
如果早点知道周建国有这样的能力,阎埠贵早在十多天前就会尽力关照这兄妹俩,哪怕只是提供些茶水也罢,这样的回报实在太惊人了,光是这鱼就能养活他们一家人的一半。
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作为一位老师,尽管阎埠贵善于算计,但他身为文化人有自已的原则,不会做出过分丢脸的事。
“王奶奶,这是我跟妮妮每个月的口粮,我会在每月十五号送来。
请您和陈婶子费心了。”进了王家门,周建国依次把三个袋子放在桌上。
至于最后一个袋子里装的,则是一些杂物,其中包括两块花了1毛5分钱买的豆腐。
“这么多太夸张了吧,你们两个小孩怎么可能吃得完这么多!”王奶奶接过袋子顿时惊呼道,看到十斤白米、十斤白面和四十斤玉米面,总计六十斤粮食,她更加吃惊。
对两个孩子来说,这些粮食足够了。
“王奶奶,我的体力好,所以饭量大一些。
再说也给你们添了麻烦,我不懂人情世故怎么行。
就这么定了吧,再说了,我都不好意思再继续在你们家吃饭了。”周建国放下东西后,又从最后一个袋子中拿出豆腐、土豆和奶糖,说道:“今晚炖鱼吃这豆腐,土豆您随意处理。”
“至于这些奶糖,我买了两斤,妮妮和妞妞每天可以吃两颗,陈婶子可以吃三五颗,您和王叔也可以尝尝。
这些东西算是放在你们家的,反正妮妮六七岁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在你们这儿。”周建国很大方,他表示自已并不缺吃喝也不差钱,做人应该知恩图报。
“建国,你对我们家真的太好了。”身后的男子说话了。
“王叔,您下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来的正是王奶奶的儿子王铁柱,今年27岁,是红星轧钢厂的一名装卸工,月收入只有二十七块钱,不过足够维持全家的生活,在这个时代,一个工人供养一个家庭是常态。
“今天活儿不多,早早地就完成了,组里留下两个人,其他人都提前下班了。”王铁柱回答,随即看向那三个布袋,听周建国解释一番,也就不再多言。
傍晚尚未到七点,院子里下班的人都已经纷纷回家。
刚一踏进院门,一股浓郁的炖鱼香气迎面扑来。
听到院中传来的消息后,众人的心情五味杂陈。
中院,易中海家!
“老易,周建国那边恐怕不成事了。
如果他真有这种本事,哪里还轮得到求我们呢?”易大娘语气中有股不服气,“那孩子倒是懂得感恩,要是我们当初在他舅舅的丧事上帮把手,兴许还能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