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清宝准时到了酒吧。
她坐在酒吧偏僻角落的化妆间里,让夜场化妆师给她花了一个妖娆妩媚的妆。
为什么大家在酒吧能看见很多美女呢?
一是本来就美女多,毕竟夜店酒吧为了招揽生意,吸引更多顾客,都会千方百计邀请女生来店消费,美女消费免费的优惠活动是家常便饭。
酒吧附近会有沿着街头发传单的帅哥,不断吆喝着:“今晚酒吧有好玩的派对,欢迎美女来光顾,女孩儿都可以免费入场,酒吧还有饮料赠送。”
还有就是酒吧的夜场氛围十足,那种昏暗暧昧的灯光,光影迷离。女孩儿们不管底子怎么样,稍微一化点妆修饰一下,看起来都好看。
清宝是90末,可是她曾好多次看见身份证上是70后的姐姐在夜场灯光下顾盼生辉,和白天的憔悴大不一样。灯光掩盖了她脸上好多细纹,让她们看起来比她们这些小一点儿的更妩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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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宝平日里就是酒吧的小蜜蜂,时常浓妆艳抹,今晚不一样,她要稳坐钓鱼台,等着富二代上钩。她可不想错过吴正熏这条大鱼。
“今晚我等的人是个书呆子,浓妆他可不喜欢,姐姐你给我化得清纯一点。”
化妆姐姐意外的一愣,笑着打趣,“哎呦,清宝,你这眼高于顶的还会有要等的人啊?”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妥妥的恋爱脑,失恋多少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还失恋啊?”化妆姐姐一边给她扎麻花辫,一边笑得细长的眼睛弯弯,“你这小脑袋瓜还会让男人给伤着,我才不信呢。”
“哼,你爱信不信。反正今晚我是第一次为男人动心。”清宝昂着头,嘴巴比谁都硬。
她只相信一点,要想走出那个从小到大憋屈住着的破房子,这个吴正熏就是最好的人选。她之前听诗诗无意中说过吴正熏家里的庄园有多么大,全国各地都有私宅房产。
沈诗诗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凌家的奢富程度她见识过,但清宝就不一样了,她虽然见识过夜店形形色色的人,可是真正的有钱人家里什么样子她还是没见识过。
“放心,我保证把你化得美美的。再说了,我也从不给人化浓妆。”
化妆姐姐很有经验,不给清宝上厚厚的粉底,她认为那样会遮盖清宝这个年纪女孩儿皮肤的特有光泽和娇嫩感,况且厚厚的粉底在夜店里面的彩色灯光下会显得惨白浮夸。
她更注重修容,选了蜜色带一点咖色的修容粉将清宝原就小小的一张脸修饰得只有巴掌大小,看上去更精致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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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宝平常在夜店并不是很用心打扮自己,以往的浓妆不过是为了招惹客人注意好推销酒水,但不是为了让客人对她色眯眯的招惹烂桃花。
在她看来,夜店里面没什么好桃花,都是烂桃花。
但是吴正熏,却是第一朵她想认真摘的桃花。
这一次,她用心的妆扮出自己的本色,深色系但又带有亮粉的blingbling眼影让她的眼睛看上大而深邃,夜场化妆师姐姐给她的脸部散粉里加了一些粉色珠光,让她看起来皮肤很好,还有面颊上的橘色腮红,让她看起来多了一些小女孩的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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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晚清宝一首忙碌到晚上十二点,也没看见吴正熏的影子。
她有点颓废,忽然意识到自己过于期待某人的光降了。
想想也是,平常她是怎么戏耍对方来着,人家凭什么就一定要来捧场。
走进一个包厢送完酒水,她无意中在墙壁上的艺术玻璃镜面中看到了镜中的自己,法式麻花辫有些松散了,发丝散落,妆容己经有些花了,显得脏脏的,心情不好脸部表情也看上去闷闷不乐,眉头皱巴巴的......好看个鬼啊,就是一个江湖小太妹。
她都不敢想象她这副样子见吴正熏,人家贵气儒雅,她一身落魄江湖气。
她又忽然想起来第一次和吴正熏争吵,因为她非要人家赔偿她们家那块年久失修掉下来的店铺招牌,开口就是五万块,对方让她气得嘴巴都歪了,气呼呼的骂她是“敲诈的泼妇”,回忆起来他们的见面没有一次愉快和谐过......
“清宝啊清宝,你真是没脑子,那个大头鬼会把你当朋友才怪,”清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着,打了个呵欠,“他要是来也是找你出气的,怎么可能给你捧场,你真是色迷心窍啦。”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狠狠戳了一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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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
一个磁性的声音在清宝身后响起。
清宝吃了一惊,转身一看,酒吧走廊的幽蓝色光影里,她期盼的那个人正玩味的看着她,是吴正熏。
“你怎么才来?”
她有些幽怨的嘟囔了一句。
“怎么,等急了?”吴正熏轻笑。
“才没有。”清宝怕被戳穿心事似的马上回怼。
“没有就没有,脸红什么?”吴正熏偏着头打量她,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夜色中灼灼闪亮,看得清宝心头火花西射,这家伙太帅了啊,又有才华又撩人。
“我脸红了吗?我怎么不觉得。”清宝捂住发热的面颊,羞涩的低头。
平日里她在吴正熏面前一首跟斗鸡似的,很少有这种娇羞发嗲的时候,吴正熏倒也觉得有趣。
他更存心要好好逗一逗她。
于是,他靠近她,一本正经的,“怎么没有?你的脸现在比隆江猪脚饭的红烧猪脚还红。”
“你——”清宝了嘴巴,这家伙真孙子。
“不对吗?那像奥尔良鸡翅饭。毕竟你这么瘦,和猪脚不太搭。”
清宝又翻起了白眼儿。
“逗你啦,像波妞,很可爱。”吴正熏看小太妹真的要生气,赶忙挽回,“走,我带你去认识我的那些朋友。”
没等清宝说什么,吴正熏就拉着她走向自己的包厢。
他边走边解释,“你别怪我今晚来得晚。有个朋友刚从南非探险回来,我给他接风洗尘,吃完饭到你这里要横穿整个城市,开两个小时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