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琏笑迫于夜飞虎身上的威压,头压得很低,支支吾吾。“我,我,我岂敢小瞧了夜将军。”
那原是与许琏笑私交甚笃的名媛贵女此刻也无人敢上前为她辩白。
夜飞絮身侧可是站着飞虎将军,飞虎将军身后便是太子殿下,谁敢滋事?这许琏笑也着实是蠢笨了些,大庭广众之下竟是议论不该议论之人。
轩辕承作为太子,自然是要出来住持这一场乱局。“夜将军切莫动气,兴许是女儿家间一些口角之争罢了。许小姐年轻不懂事,您可千万别和她置气才是……”
夜飞絮微征。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轩辕承。他这是为许琏笑说话?她并非不识大体之人。她知晓轩辕承身为大轩王朝太子,不指望他一味护着她。可如今竟是连站在她这边为她说一两句话都做不到?
“既是年轻不懂事,便不该大庭广众丢人现眼。”
夜飞虎也知晓也不该咄咄逼人,是而也不过是嘴上羞辱一番。也叫众人瞧瞧,他夜飞虎的孙女并非谁人都可欺辱。
许琏笑禁不住宴会上诸多投来或是嘲讽或是同情的目光,提着裙摆便离了席位。至此,这一场闹剧才算是作罢。
半晌后,便听见大内侍卫扬声道,陛下驾到。
诸人纷纷回到各自的席位,盘腿落座。
大轩皇帝缓步行至主位上,刚一落座,席上诸人便纷纷俯身行跪拜礼。
“诸位爱卿平身。”
道罢,诸人才纷纷落座。
席位上一人起身,款步行至大轩皇帝身前,行使臣礼,“仰慕大轩国君已久,今日如愿得见,乃在下幸事。”
夜飞絮抬眼瞧去,萧烨一袭剪裁得体的月牙白长袍,衬得他肩宽腿长,芝兰玉树般亭亭而立。
“萧国太子客气,此番设宴能得萧国太子莅临,亦是朕的荣幸。”大轩皇帝笑得颇有些锐利精明。
“孤在宫外时曾幸而与十三皇子交过手,此人与孤甚是趣味相投,却不曾想今日赴宴,并未瞧见十三皇子殿下……”萧烨说着,视线又往席位上扫视一番。
夜飞絮原是望着他,如今恰好二人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很细很长。像极了话本里描绘的脉脉含情凤眼……微微上挑,竟好似将人蛊惑了般。夜飞絮心下道。
大轩皇帝整日忙于政事,自然不知宫中如今丢了位十三皇子,闻言亦是微征,附耳问询身侧的大内侍卫。“回陛下,十三殿下自上回扬言去桃花寺赏景后便并未回宫……”
“放肆!一朝皇子,无故失踪竟无人问津,朕养你们又有何用?”大轩皇帝怒不可遏,忙下令让禁卫军前去追查此事。
一场宴会下来,夜飞絮皆是无精打采,嘴里的佳肴如同嚼蜡般。
柳月似是察觉出了夜飞絮的不适,在她耳旁道:“小姐再坚持会儿,待会儿宴会结束了咱们便快些回府。”
心下想着自家小姐定是因着十三皇子的失踪,如今满腹思绪。
“小姐,十三皇子兴许是一时贪玩忘了回宫,他身手不差,想来不会有危险的。”
夜飞絮心道那小子一身花拳绣腿,以一敌一倒是不会有事,可若是对方倾巢而出,他又岂会是对手。
宴席上诸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自然无人察觉萧国太子萧烨已然离席走向夜飞絮,他似是学着方才夜飞絮对付许琏笑的手段般,举杯对着夜飞絮道:“孤对夜小姐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如今想借酒与夜小姐结交,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
夜飞絮抬眼看向他,初见时便觉着此人气度不凡,非池中之物,却不曾想竟是萧国太子。
她本就满腹心事,哪里会有心思与萧烨嬉闹。“本小姐乃粗鄙之人,直来直去的,若是见罪了太子殿下,还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