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晚晚的心扑通跳的厉害,难怪司马铎能有这么义无反顾的底气,原来是已经跟外头的人已经联合在一起。
她不愿用勾结这样的字眼去形容司马铎。
“你如何能信得他?或许他只是想利用你的身份掩盖自己的目的罢了。”
司马铎转头看她,她倒是把局面看得相当清晰。
竟不觉有些感触,道,“其实他利不利用我呢,并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我们能各取所需罢了。晚晚,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上官晚晚试探问道,“你早就跟他有了联系了,是不是?”
司马铎没想到她能如此敏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望着漫天的星辰,喝着她为他煮的茶,他觉得天地间再大,也不及此时林间乡野这一处篝火有滋味。
“我.......猜的。”
司马烨感慨说道,“世人对司马烨颇有偏见,都说他是乱臣贼子。可在我眼里,他又有另一面。他和我皇父向来不和,不甘心只当个边远山区的藩王。但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他曾爱慕过我额娘。这些年他一直没娶正妻,也没嫡子。虽然他没明说,但一直把我当儿子对待。所以我跟皇父生了嫌隙后,他便托人给我稍过了几回书信。”
“你皇父........知道这些吗?”
上官晚晚曲着腿,把头埋膝上,坐在一片干草上轻声问道。
司马铎摇头,“皇父向来心思难测,我也不知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晚晚,我并不想杀他,我只是想以我的方式主宰我们的命运。”
他说的是“我们”,令上官晚晚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朝火堆前靠了靠,真真切切感受到暖和后,她才似有困惑道,“命运?”
她脸上有白天流泪过度的倦色,眼睛到现在还有些红肿,却在这样的夜色里平添几分楚楚可人。
从小时候认识她起,他就一直对眼前这个女孩有诸多的肖想。肖想什么呢?他失神总结了下,小时候是肖想能与她多亲近多一起玩一些。现在是的肖想,无非是她这一副即便只着粗衣麻料,也能将月华比得黯淡无光的身姿罢了。
司马铎不自在调开了视线,“跟你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该怎么做。你无需有疑虑。”
上官晚晚咬着嘴唇,良久,对他摇头颤声道,“对不起,奴才还是不想跟你去南岭,可以吗?”
篝火烤得每个人四肢温暖,司马铎的心却寒若冰霜。
为了她,他都已经这样义无反顾了,为何还是捂不热她的心?
他计划憧憬的未来,哪哪都有她的影子。
而她呢?留给他的,始终只有疏离。
司马铎望着夜空漫天的星辰,倒吸了口凉气。
淡淡回道,“晚晚,我说过,你已经没有得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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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的高风从树梢上猛然略过的时候,原本驻扎人马的林中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响动。
月色清朗,赶了一天路的人们都已熟睡。
谁也不知道,一条身影从马车上轻轻跳下,趁着月色被厚云遮住的那一下暗淡,直接窜入林中。
上官晚晚跑得很快,脚下是无序错乱的枝藤,身上的棉衫被划出好几道破口。
林中的出路并不难找,她很快就跑出了树林。
就怕司马铎发现她的逃离,她一刻也不敢停下。风呼呼从耳边滑过,一头鸦发随风飞舞。
“呼呼呼——”
口中呼出的白气瞬间就被风吹散。
司马铎要叛变逼宫,她不能跟着去。
就算司马梧尘是杀了她上官家几百条人命的仇人,她也不能不能跟着去。
寂静的荒野只剩她急促的脚步声,偶有野兽被她惊起,倏地从眼前掠过。
她顾不上去害怕,只想跑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