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他无奈苦笑,“这也是狗被逼急了,只好跳墙。”
“你这么做,皇后和太后会很伤心的。我也不希望你这么做。”上官晚晚摇头,“没必要这么做,真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司马铎原本以为说出他的打算,她会心怀感激。却未曾想过她居然会劝他,“不仅如此,你皇父........也会伤心。”
“晚晚,难道你不想恢复你们上官家族的荣耀吗?你原本是何等身份,难道你就不曾想过回到从前吗?”
司马铎说的急切,见她似乎意有逃避,他上前拉过她的手,
“晚晚,你不该是这样的。额娘和太后那边,若是我能逼宫成功,我会加倍好好孝敬她们的。至于皇父.......从前我敬他重他,可他毕竟是皇帝,他用皇权想从我身边夺走什么就夺走什么,想怎么摆布我都是一句太子责任重大就把我压得无从反抗。我逼宫并不是想杀他,我只是想自己做主做自己的事情,只不过需要付出些代价.........”
上官晚晚脸色涨红地摇头,“可你要付出的这些代价,可都是人命啊。你想想,你若是想逼宫叛变,京都城又得陷入战乱,百姓又将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这些,真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司马铎一时语塞。
她居然会说出这些话?
权利一直是上位者的游戏,有多少人会真正去考虑百姓的死活?
他当太子八年,司马梧尘就用心栽培他八年,除了谋略兵法,听皇父说得最多的,始终是如何安民生。
可如今,他为了自己的欲念,却要弃这些教诲了。
今日从上官晚晚口中说出这些,他竟觉得无比讽刺。
她仅仅只是在养心殿呆了那些时日,是何时生出这些想法?
离开乱葬岗的时候,上官晚晚是哭晕过去的。
司马铎把她抱回马车上,不敢再作停歇,连夜奔袭。
到了深夜,他们在林边升起一簇篝火,一行人马休顿之际。
上官晚晚坐在篝火旁替司马梧尘煮茶。他毕竟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才风餐露宿这几天,下巴处的青渣倒使原本儒雅的模样添了几分不羁。
有士卒在翻扣火上的烤肉,她同时倒了壶热茶给那些将士。
她这才发现,司马铎这一行人中,大部分都是很年轻的兵卒。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但方向是知道的。一路向南。
“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啊?我看是往南的方向?”她望着跳跃的火苗,问道。
司马铎面有疲色,但还是耐心回她,“去南岭。”
“啊!那里不是战乱么?为何还要去那?”
司马铎并没有立即回她,只是随手捡起跟树枝往篝火处扔去,一时引的火苗高窜。
“如今只有那里才是机会。”
“机会?赵恒将军也去了南岭,难道你要去跟他会和么?”
司马铎曲膝撑臂,眼中倒映处跳跃的火苗,“我要是去会和赵将军,恐怕立即被他就地正法。你别忘了,我杀了他手下二十人。”
上官晚晚愈发不解他的行为,试着问道,“你不和赵将军会和,那就是说你并不是去帮赵将军的?”
“晚晚现在很有洞察力呢。”司马铎朝她一笑,伸长了双腿就着火边烤脚,“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此去南岭,是去跟我皇叔会和。”
“皇叔?”
“嗯,我皇叔司马烨。”
“啊!他........他不就是那个人吗?”她想说出是贼寇,却又及时收了口。
“贼寇?”司马铎替她说了出来,“晚晚,你说什么是英雄,什么是贼寇?你分得清吗?我以前以为自己分得清的,后来我又觉得无需分清,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