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恒叔,如果真这么简单,你又何必在你的将军府里留下那么个人?”司马抬眼看他,眼中暗淡无光,“恒叔若是途中见着了她,可否替我跟她传句话。”
“什么话?”
“只要她愿意,我一直都没变。”
·
司马铎回到东宫,崔小荣急切跑来说道,“我的好祖宗,皇后已经等了你多时。”
皇后向来眼线众多,想来自己上养心殿请愿的事,已经有人上报给她。
果然母子俩一见面,皇后就屏退了所有下人。
连说话都发着抖,想来已经隐忍到了极致。
“你这混账东西,你居然敢背着我到养心殿上去请命。你这太子之位,当真还要不要了,要不要了啊!”
司马铎已经心烦气躁,“皇额娘,皇父没同意我去云州了还不成吗!”
“你糊涂啊,为个女人,值得吗?别以为我眼瞎心盲看不出你心里拨的什么盘算,你去云州当真只是为了跟赵将军去见见实战而已?啊?”
司马铎垂下手,任凭她抓着自己的衣袖晃动着,“亏我以为你之前去中书监府里频繁走动,是已经想通了自己的前路该怎么铺才是。结果那个上官家的女人一走,你们爷俩就又闹起失心疯来了,之前难道你们还闹得不够难看吗?”
说到最后,皇后掩面恸哭了起来,丈夫被那女人勾了魂,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说跟她翻脸就跟她翻脸,这也就认了。
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是如此这般不开窍,太子之位原本已经是囊中之物,偏偏为了个女人现在跟自己皇父闹得生了嫌隙,他若再这般执迷不悟下去,未来的大好前程真可能就这么断送下去。
“皇额娘,皇父不准我去云州,我明日就去西关会藩王,这还不成吗?”
“不成!你没跟太子妃圆房,哪也不准去!”
“皇额娘,你不要逼我!”司马铎甩开她的手,退至门口。
见皇后被自己甩得连退两步,他又不忍心,忙急步想去扶她。
皇后头上的发簪早已震得凌乱,她本就体弱,哭到悲切时胸口闷得慌。
司马铎见她为了自己操心成这样,又懊恼不已,“皇额娘,您就别管我的事了行不行?儿子只是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我再跟太子妃.........”
一巴掌结结实实就落在他胸口上,脸是舍不得打的。
皇后被他气得连平日里的仪态都没了,“混种东西!你当堂堂中书监府的人是任你欺负的?她只要回府上告你一状,你猜中书监他还会不会在朝堂上挺你?啊?”
司马铎凄惶伫立,任由皇后半是哄劝半是威胁道,
“你今晚无论如何,都得到房里跟她把房给圆了。别给我耍什么花招,我就叫几个嬷嬷在外头给你们把风,事成没成她们自然会给我报告。你若是执意不肯圆房,我现在就去跟你皇父说清楚缘由,他若知道你竟如此荒唐,藐视这场婚姻,明连去西关的机会都没有。”
司马铎垂手无话。
自己生下的肉皇后自然知道他的脾性,他这就是把话听进去了。
于是她也缓和些口气,“好孩子,咱们是生在皇家的人。哪有什么事都能由着性子去做的?你已经娶了太子妃,这条路就算铺排好了大半,接下来的事只要你皇父递些任务给你去做,在朝中建立威信,那些人自然而然也就拥护你........”
“皇额娘,儿子累了。恕儿子无法伺奉在前,儿子告退。”
皇后被他不耐打断了话,喉咙哽了块鱼刺般刺痛。
“好,你现在羽翼硬了,皇额娘的话不中听。不中听归不中听,我还是那句话,今晚你必须到太子妃那就寝。”
司马铎别过头,嘴上应付道,“儿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