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自已的东西,时年本来打算回家煮点粥喝,微信里时旭还在问自已补完课没,宴清河问自已在不在家。
时年回了时旭,“已经准备回家了。”返回界面看着宴清河的聊天内容,还是不知道怎么回,时年便打算不回复了。
抬头便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个人距离自已有一百多米,时年也不敢确定,如果是自已看错了呢?
时年这样想着,时旭的消息回了过来,“行,这么晚了,回去慢点,路上找点吃的。”
时年没有在回复时旭,只是看着那个身影,心里既希望是那个人,又不希望是那个人。
这短短的一百多米,竟让时年感到害怕,而且是离那个人越近越害怕,可是路总是有距离的。
短短的一百多米根本不够走几步的,离那个人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时年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时年瞳孔震惊,胸口一闷,突然喘不上来气,时年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看清那个的样子后走的更快。
“时年。”时年经过那人身边被那个人叫住,“我们谈谈可以吗?”那个人开口就要找时年谈话。
语气还是这样一种上位者的语气,不像是请求,更像是……一种命令,时年听起来就很不舒服。
时年没有说话,脚步也只是停顿一下,抬脚还要继续往前走,虽然与这个人是血肉至亲,
但毕竟这么多年没有相见,时年早就不在意什么血肉至亲,对于这个女人,时年只当是一个陌生人。
那个人拉住时年的胳膊,“我们谈谈,我有问题……”
时年甩开被拉住的胳膊,“谈什么?谈谈这么多年我过得怎么样?还是谈谈你家里的那些破事情?”
时年明明不想与自已的母亲这样说话,可张口却是反讽,“你过好你富太太的日子,来找我这个乡巴佬做什么?”
语言真是一把钝刀,一句话差点让时年绷不住,明明话是自已说的,时年却转过脸强忍着发红的眼睛,
明明自已并不想哭的,但还是觉得委屈,说不上来的那种。
真可笑,在自已的亲生母亲面前还不能哭,时年这样想着。
时年的母亲明显没对付过这样的情形,也是,毕竟她又没有亲自看着一个孩子长大,包括那个曾经爱不释手的宝贝儿子。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时年母亲始终是这一句话,“我过来就是问问你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时年看了看时间,嘲讽的笑道,“我可没有时间,我还没吃晚饭呢,你有闲暇的时间我可没有。”
“时年。”那个人终于绷不住了,“你爸就把你教成这个样子,学着跟长辈顶嘴。”
“那可不敢。”时年将书包背好,“我才没有这么幸运,你都不管我,我爸他凭什么管我。”
“你还是在怪妈妈是不是?”对面那人反而责怪时年不懂事,“妈妈当时没有选择,妈妈当时也没办法,
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你能不能理解一下妈妈,懂事一点。”
时年的心脏又是一疼,“我哪敢啊,我还要谢谢你当年的放手之恩。”
“我不想跟你说这个。”时年的母亲这样对时年道,“你不是还没有吃饭,正好找个地方我们两个谈谈。”
时年没有拒绝,吃饭只是其一,时年倒想看看,这么多年这个所谓的母亲都没找过自已,这次是因为什么来找自已。
饭店里,时年坐在包间里对着自已的母亲道,“不用这样,我没这么娇贵,路边摊也可以吃的惯。”
时年说这个话就是来背刺自已母亲的,时年当然什么都可以吃的惯,但是自已的母亲,那个高傲的女人,
怎么可能会选择吃路边摊,“吃什么自已点。”母亲将点菜单递给时年,对时年这样道。
时年将菜单往旁边一放,里面的东西时年没吃过,更不愿意尝自已没尝过的东西,一旁的服务生不解的看着两人。
“呃……两位需要点什么?”
母亲见时年没有点菜,对服务生道,“两份牛排,再来一杯红酒。”
“不需要。”服务生刚准备记下两份牛排,时年便拒绝道,“我不要牛排,有没有炒粉或者面条?”
“不好意思小姐。”服务生先开口道歉,“这里没有炒粉,有蟹黄拌面,请问你需要吗?”
时年皱了一下眉,对服务生道,“算了,请给我来杯开水,谢谢。”
服务生退了包间,东西很快都送了上来,包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时年跟自已的母亲,时年没有动牛排,
只是抱着开水喝,“你不是还没有吃饭?怎么不吃?”时年母亲也没有动筷子,反问时年,“不合你胃口吗?”
时年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自已的母亲,‘妈妈’两个字始终没有喊出来,明明这两个字是自已学会说的第一句话。
现在对面正坐着自已的妈妈,可是嘴巴像是被针线缝在一起一样,怎么也张不开嘴。
“您来找我做什么。”时年还是没有叫妈妈,而是用‘您’来表示自已的尊重。
母亲看着面前的时年,时年也这样看着面前的母亲,两人对视着 眼里却都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小浩被人打了。”母亲张口说了第一句话,“是不是你做的?跟我回去跟小浩道歉。”
时年一时还没想起来小浩是谁,但也只是懵了一瞬间,下一秒就懂了,小浩就是林浩。
“小浩,呵,叫的可真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亲生的。”时年嘲讽道,“怎么,你宝贝儿子被人打了,就来冤枉我?”
时年将宝贝儿子咬的特别重,“林浩那样的性子,被人阴了不是很正常吗?没被别人打死,是因为看在他老子面子上…”
“啪!”对面的女人将刀叉摔在桌子上,“你说的都是什么话,那个是你哥,你怎么说话呢?”
时年被摔东西的声音吓得一颤,“呵,我可没有哥,也不知道母亲您什么时候又有一个儿子。”
时年站起身来,“既然您没什么别的事情要说,我就先走了,您别生气,好不容易过了几年清闲日子,再气坏了身子。”
“站住!”时年自然不会听从母亲的话,毕竟这个所谓的母亲从小到大也没管过我自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