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吃完粥,陆埕一秒也不想多等就向江鹏下了“逐客令”:
“你回病房去睡会吧,早点把身体养好。”
江鹏没有听出陆埕的嫌弃,反倒很是感动。
给他吃的,还让他睡觉,这不是爱是什么?
“姐夫,那我过去睡了,睡醒再过来陪你。”
陆埕:你可别来了。
江鹏走后,江茉莉准备把饭盒饭勺拿去水房清洗。
陆埕叫住她,“别忙了,放着,一会让护士收拾。你坐着歇会,累了吧?”
长途跋涉的赶来,说不累是假的。
江茉莉放下饭盒,在凳子上坐下来。
陆埕眸光温柔的望着她,“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江茉莉揶揄道:“怎么,你爸妈没一块过来看望你,失望了?”
陆埕笑道:“有你来就够了,他们来了也是多余。”
多余的陆德钊,这会已经接到了蒋小光的平安电话。
接完电话,他又打给安慧,“放心吧,没事,这兔崽子命大着呢。”
安慧应了声,没太大反应。
倒是马红梅双手合十念了几句“菩萨保佑”。
并不是安慧不关心儿子的安危,而是她们事先就知道儿子没有性命之危。
陆德钊级别摆在那,陆埕一出事,部队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他。
江鹏给江茉莉打电话那会,陆埕已经得到了救治,并且没有生命危险。
但老两口存了私心,想让小夫妻团聚,因而没有拆穿江鹏的“谎话”,反而积极的将儿媳妇送了过来。
而显然,陆埕也猜到老两口的良苦用心。
担心自家媳妇回过味后会生气,陆埕讨好的转移话题道:
“坐这么久车过来,肯定很辛苦,你上来睡会吧。”
江茉莉揶揄:“睡会?你说的是动词还是名词。”
陆埕早习惯了自家媳妇的流氓属性,面不改色道:“你等我伤好。”
江茉莉撇嘴道:“床太小了,你自己睡吧,我去招待所。”
“不用,我让你。”
说着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双腿放到床沿下,示意江茉莉躺上去:
“床给你睡,我睡了两天,骨头都睡懒了,正好坐会。”
听他这么说,江茉莉也不客气,脱下外套披男人身上,她则脱鞋钻进了被窝。
被窝被男人体温烘得暖烘烘,散发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气味,江茉莉很快就睡了过去。
见她睡了,陆埕这才吃痛的捂住左肋。
子弹打中了他肋骨,没伤到内脏,但稍微一动就钻心的疼。
但为了能把媳妇留在床上,他愣是强忍着没露出半点异样。
看着床上香香软软的娇妻,连痛都感觉是幸福的。
没过多久,魏慧卉端着药进来病房。
看到坐在床沿上的陆埕,她不由得一愣,再看病床睡得香甜的江茉莉,火气一下就冒了起来。
她走到病床前,张嘴要把江茉莉喊醒,却被陆埕打断:
“是要换药吧,别把我爱人吵醒了,我们去外面换。”
魏慧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营长,明明你才是病人……”
“嘘,声音小点,别吵到她,走吧。”
见他执意往病房外走,魏慧卉好心伸出一只手去搀扶,却被陆埕摆手拒绝:“不用,我自己能走。”
魏慧卉显然也意识到陆埕是避嫌,回头瞪了眼病床上沉睡的江茉莉,心里只觉得羡慕又忌妒。
这么有本事又专情的绝世好男人,偏偏遇到一个不懂体贴温柔的家属。
『嫌弃值+1,入帐10000元。』
病房外。
陆埕坐在家属休息的长凳上,魏慧卉半蹲在地上给陆埕换药。
“陆营长,你的伤需要躺着静养,我帮您找个别的床位,你换好药去躺着休息吧。”
“不用。”
“可是……”
“小魏护士,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就不劳你操心了。对了,柜子上的饭盒饭勺麻烦你洗一下。”
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还指使她洗饭盒,魏慧卉不由暗生闷气。
虽说照顾陆埕的生活起居是她的份内事,但那是家属没来的情况下,有家属在,这些事就该家属做的。
回到护士站,魏慧卉便气鼓鼓跟同班护士吐槽江茉莉。
“真是开了眼了,我干了这么多年护士,还没见过把病人赶下床,家属自己霸占病床睡大觉的。”
“她这样的人,居然能嫁给陆营长这么好的男人,真让人想不通。”
听着大家对江茉莉的讨伐和谴责,魏慧卉心气顺了不少。
『嫌弃值+4,入帐40000元。』
江茉莉是被嫌弃值到帐的提示音给吵醒的。
一睁眼,就看到陆埕坐在病床对面,后背靠着墙,默默注视着她。
见她醒了,他高兴的起身走过来:“睡好了?”
媳妇可算睡醒了,可以陪他说话了。
江茉莉却误会了他的迫不及待,以为他是等久了,起身让出病床。
“你上来睡吧。”
陆埕倒是没拒绝,硬坐了两个小时,身体已然有些撑不住了。
江茉莉倒了杯水,自己喝了两口,剩下的喂了陆埕。
陆埕半点也不嫌弃喝她喝剩的,反而一脸开心。
“媳妇,我想方便。”
江茉莉弯腰把床底的尿盆拿出来,掀开被子。
“啧,它精神头还不错嘛。”
“它在向你敬礼问好呢。”
江茉莉被男人的嘴岔逗的好笑,用尿壶嘴对准怼进去。
“嘘嘘”的水流声在病房里响起。
江茉莉漫不经心,“这两天都谁给你把尿的呢?”
水声戛然而止。
江茉莉挑眉:“完了?这么短?”
嘘嘘声再次响起。
陆埕脸上难得的流露出心虚,“昏迷的时候,应该不用小解的吧?”
江茉莉也就是顺嘴一问。
说介意吧也介意,但也没那么介意。
毕竟是在医院,在医护人员眼中,就是一个器官而已。
“我以后再也不让自己受伤了。”
“你休息会,我去趟卫生间。”
三下五除二帮他穿好裤子,江茉莉就拎着尿壶出去了。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陆埕显然误会了她是不高兴了,心里既郁闷又高兴。
郁闷的是他也不清楚他昏迷时,谁碰过他。
媳妇生气是因为吃醋,吃醋说明在乎他。
陆埕并不知道,江茉莉之所以匆忙出去,是想看看外头出了什么事,让她一直在获得嫌弃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