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佳和林月迟之间，她好不容易胜了一次。
自然是得意的想到处炫耀。
“王妃说笑了，王爷把王府交给我，我自当尽心尽力，从不敢怠慢。”
“至于成衣铺，我想王爷和林侍妾自有打算，他们会管好的。”
欧佳冷笑一声，“哼，凭她一个歌伎出身，还想做生意，我一出手她就接不住了。”
“那间成衣铺，就等着关门吧。”
楚云柠明知故问，“王妃这是何意？”
意识到说的太多，欧佳话锋一转，“我的意思是，一个没见识的歌伎，做生意还嫩了点。”
说完走近楚云柠，“楚侧妃可要看准风头，可别想着给她收拾烂摊子。”
这时候静安从外面跑进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姐......不好了。”
“不好了，小姐......”
楚云柠赶紧扶住她，擦擦她额头上的汗，“是不是成衣铺出什么乱子了？”
李安澈己经赶过去了，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静安连连摆手，“成衣铺我不知道，是王府外面，跪着一个女子。”
“什么女子？”
静安咽了好几下口水，终于缓过劲。
“穿着孝服，眼睛都哭肿了，说咱们王爷给她钱安葬了她父亲......”
“......她现在是王爷的人了。”
“什么！”欧佳一声吼，吓得楚云柠缩了缩脖子。
还没等她细问静安，欧佳己经提着裙子飞奔出去。
楚云柠摇了摇头。
先前还张罗着给李安澈纳妾，这会倒急了。
看她出去那样子，只怕要闹出什么动静来。
楚云柠赶紧跟上去。
禹王府门口，的确跪着一个身穿孝服的女子，模样娇俏，楚楚动人。
尤其她眼角含泪，让人看了更有保护欲。
这就是李安澈喜欢的类型。
只问了几句，楚云柠就明白了。
李安澈在街上遇到这女子卖身葬父，又哭得梨花带雨，那颗喜欢娇弱女子的心，瞬间就软了。
看人家没了父亲可怜，给了她一袋银子，让她葬了父亲。
放在寻常人身上，大多说一句不图回报，最多也就买回家当个女使。
李安澈倒好，又乱承诺。
“你放心，你没了父亲，我不会不管你的。”
“你这么柔弱可怜，将来要是活不下去，就来禹王府找我，我照顾你。”
这姑娘是个实心眼，拿着银钱葬了父亲，就找上门来。
欧佳气得首咬牙，楚云柠又在门口多问了几句。
只怕再问下去，外人见了，还以为禹王府两个当家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楚云柠赶紧让人把女子带进去。
一路上又问了几句，知道这女子名叫琴柳，也是江南商州人。
和楚云柠是老乡。
刚到前厅，欧佳就忍不住怒气，一脸严肃。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怎么遇到的禹王？他和你还说了什么？”
在欧佳眼里，那些出身不高，地位低下的女子，最会耍心思，弄诡计。
就仗着李安澈在外好说话，个个都想攀上禹王府。
先是林月迟那个狐媚子，勾去了禹王的心，又来了个卖惨装可怜的。
这些下贱女子，就是没有教养。
琴柳给欧佳这么盘问，脸色只是微微变了变，还显得十分淡定。
倒是让楚云柠刮目相看。
跟之前在外面跪着的，好像两个人。
“回王妃，小女子父母都是种地的，家里银钱都被用作母亲的药费，可母亲还是去世了。”
“小女子便带着父亲上京寻亲，可父亲在路上为了救我被山匪害死，小女子没钱葬父，这才在街上遇到禹王。”
“禹王给了小女子银钱葬了父亲，让我来禹王府找他，他会照顾我一辈子。”
“胡说！”欧佳厉声道。
“想你如此出身的女子，来王府做个女使都不够资格，王爷何等尊贵，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你可知京城是什么地方？要是发现你说谎，定叫你生不如死！”
楚云柠一首没说话，认真地在旁边听琴柳的话。
被欧佳这么一吼，即便说的是真话，寻常女子都要吓死了。
可琴柳只是愣了愣，随后的神情，平静得让人看不透。
“小女子出身低贱，没读过书，王妃方才所言，是说禹王府会滥用私刑吗？”
“即便小女子说的都是真话，王妃也能把真的说成假的，那小女子就走不出王府了，是吗？”
“你！”欧佳伸出手，指着她。
气得话都说不清楚。
“你......你敢污蔑本妃，污蔑王府。”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欧佳这是被气糊涂了，真打够一百大板，人还有命吗？
那就真应了她那句，禹王府滥用私刑。
看琴柳那笃定自若的神态，像是有所准备。
楚云柠赶紧按下要动手的下人，“王妃，话还没问清楚，不要冲动。”
欧佳冲过来，拨开下人，按着琴柳的头。
“我身为禹王妃，难道还怕一个卑贱小人？”
“是她先出言不逊，等我教训完她，王爷也不会说什么。”
说着一把推开楚云柠，让下人赶快动手。
楚云柠释放出信息，很快影舞便从外面飞进来。
把几个抬起棍棒的下人踢翻，握住欧佳的手腕。
“楚云柠，你敢以下犯上！”
“快让你的人放开我！”
楚云柠给影舞使了个眼色，欧佳挣脱后，扶着手腕。
“王妃，要印证这女子的话不难，只要等王爷回来便可知道。”
“可别让外人真拿了禹王府的把柄，那对你也没有好处吧？”
欧佳想了想，终于平静下来。
看着琴柳的眼神，充满愤恨，“反正是你管家，我不管了。”
欧佳走后，楚云柠让人把琴柳从地上扶起来。
“琴柳姑娘，王爷如今在外有事，你的事得由他来定夺，先去后院客房歇着吧。”
琴柳依然很淡定，方才的阵仗根本没吓到她。
微微一笑道：“多谢楚侧妃，琴柳就先告辞了。”
楚云柠唇角一勾欧，双眸微眯。
等人走后，楚云柠转头看向静安。
“从我走出王府开始，有没有人喊过我为楚侧妃？”
静安认真想了想，摇摇头，“奴婢问过她之后，只说回府请示主人，没说过要请谁出来。”
“小姐出去后，下人们也没称呼过。”
静安恍然大悟，“小姐，你怀疑那个琴柳的身份？”
楚云柠一脸严肃谨慎。
“身份应该不假，只是接近王府的动机不纯。”
依她所说，三日前才到的京城。
寻亲不成，卖身葬父，哪有时间去知道禹王府的家事。
那么清楚欧佳的性子，几句话就逼急了她。
还知道楚侧妃。
这么看来，在街上遇到李安澈，也没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