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月满天与江渔匆匆赶到饭馆时,饭馆门店紧闭,显然已经打烊。
两人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竟然打烊了?阿木那小子,没把这门店给掀翻了?”
江渔率先打破沉默。
“太奇怪了。”月满天附和着。
两人带着疑惑,上前敲了敲门。
可还没等第二下落下,“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一股蛮力狠狠踹开。
“哥…哥……来了……”
两人抬眼望去,只见店内灯火通明,可那本该忙碌的店家却不见踪影。
再仔细一瞧,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周围一片鲜血淋漓,时不时还飘来一股血腥味。
“阿木,这……这都是你干的?”江渔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嗯……绑我……不让走……杀……”阿木低着头,一副委屈又倔强的模样。
月满天眼神一冷,“别出声,赶紧走!趁这会儿还没人发现,再耽搁可就来不及了!”
说着,一把拉住江渔的胳膊,就要往外冲。
“可这……”
江渔迟疑,脚步像是被钉住一般,目光慌乱地扫视现场。
“别管了,先回去,回头再好好教训这小子!赶紧走!”
月满天不由分说,拽着江渔就往码头走去。
然而,两人一傀刚到码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追来的官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
月满天神色一沉,“还是晚了一步。”
江渔却一脸自责,“可我们这样逃跑,总归是不对的啊。”
月满天瞪了江渔一眼,低声道:“那你打算如何?替阿木顶罪?还是说让他们带走阿木?”
月满天此时的语气,再也没有青涩之气。
恍惚间,他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城的城主。
虽说这城池比不上一国之广袤,但月满天的城池,周边无任何一个国家敢挑衅进犯。
江渔思忖:[他不会是从小就带着这股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怎么一下子让人感觉他成熟了?]
沉吟片刻后,江渔轻柔道:“那只能……”
“闭嘴!我绝对不会同意!”月满天粗暴地打断了他,语气斩钉截铁,目光凛冽。
仿佛这一刻,江渔说什么都没用。
“可总不能把阿木交出去啊?他去了会死更多人?”
“你心里明白就好。”月满天一边低声回应,一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见那些官兵虽然将他们团团围住,却暂时没有动手的迹象,他稍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安抚道,“先别慌,咱们见机行事,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月满天下意识握紧了江渔的手,此刻,他已经规划好了退路。
若是这些官兵偏要他们以命抵命,那他也只能霸道一回。
定杀出去将人带走,日后这笔血债,就让他们廖城找龙阳城来算。
就在这时,为首的官差抱拳道:“两位公子,我们刚刚发现一家饭馆遭到残害。
恰巧那会,见你们一行三人从那路过。故奉命请你们回去协助调查,还请配合?”
月满天和江渔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明了——这些人并没有发现他们就是凶手,只是例行调查。
若是此时强行闯出去,反而会引起怀疑,暴露身份。
江渔微微点头,语气平静:“既然是协助调查,我们自然配合。还请官差大哥带路。”
月满天也收敛了神色,但那只手仍是拉着江渔不放。
官差见两人如此配合,态度也缓和了几分,做了个“请”的手势。
月满天和江渔并肩而行,跟在官差身后。
三人抵达府衙,踏入正厅,没瞧见断案的官爷,反而看到了花楼里的少城主,正悠闲的坐在主位之上。
江渔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怎么是他?]
这时身旁的月满天,也察觉到了异样。
他发现正厅的四周,皆有多名弓箭手埋伏。
此刻若是贸然硬拼突围,以他与阿木全身而退轻而易举。
但要确保江渔无碍,那就很难说了。
月满天装着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率先开口问道:“少城主,这是唱的哪一出?来之前官差可是说协助调查,莫不是少城主这另有打算?”
廖城少城主沈承,一听仰头大笑:“哈哈哈!都是明白人,那就不跟你们绕弯子了。”
说着,他缓缓起身,迈着步子,围绕着江渔和月满天踱步。
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审视着。
最后,那一对丹凤眼,停留在江渔身上一时竟移不开。
“小公子,你长得好眼熟啊?”
“眼熟?”江渔疑惑,心中暗道:[卧槽!他不会见过袁千山吧?]
这时的月满天,见此人言语这般轻浮。
顿时心中不爽,下意识将江渔拉到身后,沉声道:“少城主,有什么话直说吧?”
沈承嘴角勾起笑意,看着两人。
“很简单,只要这位小公子帮本少主一个小忙。”
江渔疑惑:“什么小忙?”
沈承满是欣赏的凑到江渔身前,赞叹:“用你的那首神曲,替本少主去给一位贵人演奏。
只要能让这位贵人满意,饭馆里的命案,本少主自会替你们处理妥当,保证不会再追究。
可若是你们今日不答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直接视作拒捕,当场将你们处决。”
江渔听到这话,心中并无太多意外,其实他早就有所预料。
所以,才在花楼找借口早早远离。
可千算万算,江渔怎么也没算到,阿木会动手杀人。
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们两人一傀,想要安然无恙地走出这府衙,估计是不可能的了。
江渔心中暗想:[饭馆命案,要是彻查。他们定会察觉阿木的异样。到那时,岂不是又多一个研制傀儡的罪名?]
“怎么?这还用考虑?”沈承冷笑,“你们眼下没得选,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江渔抬眸,与月满天对视一眼,轻声问道:“要不,我应下?”
月满天眉头微蹙,低声回应:“别急,先问清楚。你这曲子在这里或许有人欣赏,但若那位贵人并非此地之人,那你的弹奏恐怕就成了催命符。说不定,一怒之下你脑袋还会提前搬家。”
江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