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在潭底一困多日,烦躁的他时不时长鞭挥舞,整个潭底都被他的愤怒掀的天翻地覆。
“月满天!你给我出来。”萧鸣的声音在潭底中回荡,“自已想死,还拉着我萧鸣陪葬?哼!死也不找个好地方,这破潭底,连只鸟都不飞过!”
萧鸣正在潭边来回踱步,琢磨着该怎么出去。
就在这时,潭水之中突然探出个小脑袋。
“谁?”萧鸣瞬间警觉起来,手中长鞭猛的一挥,直接将潭中之人拉了上来。
“啊——!”
待那人露出水面,萧鸣才看清,原来是个小屁孩。
这孩子个头矮小,刚到萧鸣膝盖处。
他身着粗糙的兽皮,脑袋上扣着一顶虎皮帽,加上他脸上未洗去的泥垢,浑身都透着一股野性。
“大哥哥,饶命饶命啊!”小孩带着哭腔朝着萧鸣求饶。
萧鸣见是个孩子,顿时放松了警惕。
“喂!小孩……”
话还没说完,那小孩一个转身,双手迅速甩出两根长针。
萧鸣反应极快,侧身一闪,轻松躲过了攻击。
可没想到,这小孩小手猛地一握紧,那飞出去的长针,竟掉头又飞了回来。
毫无防备的萧鸣躲避不及,长针直直穿透他的臂膀。
“嘶!”萧鸣倒吸一口凉气。
[这针,有毒!]
一阵晕眩袭来,萧鸣只觉双腿发软,不受控地半蹲了下去。
小孩见对方中招,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哼!这几日潭洞,日日动荡不安,原来是你搞的鬼?”
萧鸣闻言恍然。
[出口,在潭水之下?]
念头一转,萧鸣瞬间直起身,垂眸盯着眼前的小屁孩。
见萧鸣不仅没有毒发倒下,反而像是没事人一般,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
“你……你不是中毒了……吗?”
话语未落,小孩突感臂膀刺痛,接着一阵晕眩,他两眼一黑就栽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我……我怎么中了自已的……”
小孩的声音越来越弱,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
再度睁眼时,小孩发现自已已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木头上,四肢被藤条紧紧束缚,那姿势妥妥的烤乳猪。
再转头,见萧鸣一双红瞳正看着自已,一时吓坏了,泪水不住的在眼眶打转。
“哥哥,饶命啊!阿木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哥哥你放了我吧,千万别……千万别吃我呀!”
萧鸣眼神一冷,凑近阿木,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低声说道:“阿木是吧?且不说你刚刚用暗器偷袭,就凭这潭底的环境,今天你也必须留下,给哥哥我填饱肚子!”
阿木一听,吓得脸都白了,“别别别!哥哥,我可以给你带吃的!你想吃什么,阿木都替你找来,保证让你吃得饱饱的!”
萧鸣皱眉,故作不屑,“带吃的?哥哥我就要吃你!别的吃食,只要我想还用你找来吗?”
萧鸣说着,还顺便抽出了长靴里的匕首,故意摆弄了一番。
阿木见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突然笑了起来。
“哥哥,你可别拿我寻开心了,这地方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你怎么可能出去找吃食呢!”
萧鸣:???
“喔?你都能送上门,我还用担心找不到吃食?我看,小鬼你是在虚张声势,看来还是要烤了你……”
阿木一听,顿时慌了神,“别……别别!哥哥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这潭水下有个洞,钻出去就能到药谷镇。
但你这魁梧的体格根本过不去,只有体型纤瘦的,才能勉强挤过去!”
[难怪,四周除了石壁还是石壁。要是真如他所说……不行,这小子向来狡猾,不能轻易相信他。]
想到此处,萧鸣又一副高深莫测的调调,继续试探。
“呵呵!你一个小毛孩能懂什么,这潭洞可不止一条出路。”
阿木一听,眉头紧锁,心里反复掂量着萧鸣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依旧坚定道:“不可能还有别的出口,这地方我常来。
要是有其他出口,我每次躲师父也不会这么顺利。肯定是没有其他出口了,师父才拿我没办法的。”
萧鸣见他神色,不像在说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惆怅。
[看来能确定,这出路就在潭下。]
萧鸣一边沉思,一边不停打量着自已的身形。
[这月满天,不过二十出头,怎么这身高…还有这体格,如此高挑健硕?]
萧鸣扶住额头,喃喃自语:“罢了,即便我这身子换成阿渔的,我……我萧鸣也下不了水,看来还要靠这小子。”
他正思索间,忽然听到阿木的惊呼:“啊——!哥哥好热,好热啊!柴火快要烧到我了!”
萧鸣回神,抬眸一看,火苗正噼里啪啦地窜起,眼看就要烧到阿木衣角。
萧鸣随即上前一步,反手就将五花大绑的阿木,从木架上提了下来。
一落地,阿木就对着萧鸣嘻嘻一笑:“谢谢哥哥饶了我小命!”
[小鬼,倒是挺会演。可眼下……看来,只能唤醒月满天了。]
“好了,今天暂且放过你,待会你带路,让那个……哥哥,下潭水一掌打通入口。”
阿木:???
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不要!打通了,洞口不就变大了?阿木以后还能藏哪儿去啊?师傅肯定会弄死我的!”
萧鸣眉头一挑,有些意外:“弄死你?你师傅这么凶?”
阿木连连点头,小脸上满是委屈之色:“嗯嗯!师傅可凶啦,凶得不得了!他老是拿我试药,前几日我实在忍受不住,才躲到这里,好不容易逃过一劫。
对了,我回去的时候,还捡到一个人。那个人身形偏瘦,下面那个洞口又窄又小,恰巧他勉强能通过。
师傅看到他的伤势居然能自行恢复,直说我捡到宝了,还因此宽限了我十日,不用我试药呢!”
萧鸣:“运气这么好,居然有人能通过?”
“哪里算好呀?阿木心里觉得挺对不起他的。师傅简直就是个疯子,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痴迷得很,疯狂得很。
这几天,师傅一直拿着刀在他身上划来划去,就好像在捉什么东西一样。”
萧鸣此时对这些事,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只是随口打断道:“这洞口只要能打通,你师父嘛,哥哥我一出去就替你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