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退下后,辰王不经意间望向窗外,见一只乌鸦正静立在窗沿上。
他不禁疑惑:[又是这只乌鸦?途中到现在,它似乎一直跟着。]
江渔见辰王盯着乌鸦发呆,心里猜出了个大概。
低喃道:“哼!昨天我就看到它了,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别胡说,一只乌鸦能掀起什么风浪。”
辰王一脸严肃,看着江渔命道:“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宫里无需回禀了,换上衣服准备一下。本王陪你进宫面圣,尽早定下祭天仪式。”
江渔一听这话瞬间炸了毛:“喂!赵彦你什么意思,我的屁股……”
话还没说完,江渔直起身子的瞬间,却发现屁股上的疼痛竟消失了。
他不由一愣,随即站起身活动了几下,发现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你刚刚唤我什么?”辰王一双眸子紧盯江渔。
“唤什么了?王…王爷?”江渔憨憨一笑掩示。
辰王瞪了他一眼,一股下不为例的压迫直逼江渔。
江渔挠了挠头,故意转移话题道:“哎!我这伤还……还真好了?昨晚明明疼的撕心裂肺,怎么才一晚就好了。”
说着,又向辰王身前凑了凑,赞道:“王爷,您府上的药可真神了,这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
辰王察觉江渔的小心思也不再与他追究,但江渔对自已的伤势恢复神速,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又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心中思忖:[这事还真怪,他竟不知身体异于常人?]
半日后
江渔盛装面圣,又依辰王所交代,向大盛皇帝提出了三日后祭祀一事。
祭祀当天,江渔宣称积福还需释放所有死囚。
皇帝闻言虽心中有些犹疑,但江渔言辞恳切,又称释放死囚乃祭祀积福的关键。
皇帝,最终选择相信江渔。
“只要萨满,能像你们老族长,当年护佑龙阳城般护佑我大盛,朕什么都听萨满指使。”
江江渔听了这话,心中瞬间慌乱起来,暗自思忖:[这本事,我一个冒牌货哪能做到?这我要如何回呢?]
江渔浅笑,眼神不经意看向辰王。
辰王不动声色,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江渔应下。
江渔领会,心中虽纠结,但还是强装镇定,转头向皇帝说道:“陛下放心,戈沐雅定当倾尽全力庇佑大盛。”
“好……甚好!”
皇帝龙心大悦,即刻便下令,要求各将军全力配合,只要是江渔传达之事,都需执行。
辰王见此情形,心中极为满意。
返回金福殿后,一到殿内,辰王便示意江渔屏退了所有侍从。
他迫不及待地对江渔说道:“此次能顺利让皇兄释放死囚,多亏了你。接下来就剩兵权了,只要能拿下叶荣手里一半军权,本王便放你平安离开。”
江渔眉头微皱,面露忧色,迟疑道:“夺军权?这靠祭祀占卜能行吗?皇帝能信吗?”
江渔表面上带着微笑,内心却隐隐不安。
[这事要是被人揭穿,我哪还有命活?]
辰王面色一沉,冷冷道:“皇兄见过萨满的能力,对此他深信不疑,你无需多言,照着计划行事即可。”
话语间,辰王又顿了顿,目光缓和地看着江渔道:“事成之后,若你愿意留在本王身边,本王可替你重新安排个身份,保你性命无忧。”
江渔没想辰王会有此一问,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要,王爷放我离开就行。”
辰王见江渔回的如此干脆,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悦,“别不识好歹,就你这体格,出去就被人拿捏。酒楼之事,你是不是忘了?本王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话落,辰王转身大步离去,只留江渔呆立原地。
「留在一个争权夺势的身边,那不是随时都有可能被咔嚓?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咚咚咚”窗外一阵敲击声,打断了江渔思绪。
闻声江渔推窗查看,见毛毛正站在窗沿,着实惊到。
“你……你怎么在这?”
毛毛挥动着翅膀,喊道:“叛徒,找到了,毛毛找到了。”
“毛毛,你别乱叫,快说,你怎么在这儿?”
毛毛跳了起来,继续叫囔,“叛徒,东街胡同,去东街胡同。”
江渔心头猛地一紧,“东街胡同?难道是月满天来了大盛?要是被人发现,大盛定会将他拿下,龙阳城不就危险了……”
转念一想,江渔心里又不禁泛起愤懑:“靠!关我屁事,小爷都差点被他毒死,还操这份心。”
“毛毛,你走吧!我是不会去的。”说完,江渔便关上了窗户。
任毛毛在窗外怎么啄门窗,江渔也不再理会。
深夜,两道身影悄然潜入江渔的房间。
江渔因白日之事尚未熟睡,听到动静瞬间有了警觉,他迅速起身藏在屏风后。
待两黑影靠近,他眼疾手快,丢出手里银针直封对方死穴。
“谁?”江渔声音低沉,带着警惕。
“江渔,是我们。”声音熟悉又急切。
“秋一?是你?”
江渔正疑惑,又一声音不耐烦道,“别废话,赶紧替我们取针。”
一听这声江渔便知,是一向冷言少语的秋七。
“你们是来抓我的?城主他……他还是想要我的命?”江渔一边说,一边将限制他们活动的银针取下。
“谁要你的命了?你不辞而别还有理了?”秋七说着就上前推了江渔一把。
“秋七,你干什么,大家都是兄弟,你干嘛这么凶?”
“谁跟他是兄弟,害城主深入虎穴,我可没他这么能惹事的兄弟。”
江渔一听这话也委屈上了,开始诉说自已差点因三日归,被城主处死的事。
秋一与秋七闻言虽是有些吃惊,但还是确信他们的城主没有真要他性命的意思。
“小渔,你还是随我们去一趟东街胡同吧?有什么事也好说清楚?”
房间内昏暗,几人立在一处,谁也看不清谁。
秋一见江渔低着头正想再劝说一二,却不曾想,秋七一掌竟拍晕了江渔。
“秋七,你……”
“干嘛?你跟他在这磨磨唧唧要到什么时候,将人带回去不就完了?还问个屁,赶紧走。”
秋七说着就将江渔扛上了肩。
“喂!你这家伙轻点,别把人磕到了。”
两道黑影骂骂咧咧穿出了寝殿,而这一切却被藏屋外的青竹察觉。
“头,我们要跟过去吗?”
“你赶快去王府回禀王爷,我去跟着,到了地儿发信号。”
“是,属下这就去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