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石台上的吸血鬼缓缓站起身，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尖牙，露出一抹优雅而冰冷的微笑。
"范海辛……十九世？"它的声音如同陈年的红酒，醇厚却带着腐朽的气息，"真是令人怀念的姓氏。"
范海辛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认识我？"
吸血鬼轻笑一声，抬手示意周围的女吸血鬼们退下。它整理了一下袖口，动作矜贵得像是在参加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
"当然，"它说，"你的祖先——亚伯拉罕·范海辛，曾让我亲爱的父亲大人很是头疼呢。"
灰小白默默往后退了半步，顺手抄起了地上一根生锈的铁链。
纱守的符箓己经捏在指尖，低声咒骂："见鬼，这不会是……"
"容我正式自我介绍，"吸血鬼微微欠身，"弗拉德·德古拉十七世，不过朋友们都叫我——小德古拉。"
“你还有朋友？”小白与纱守异口同声，不过后者是嘲讽，另一个真的只是疑问……
范海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德古拉……的后裔？"
小德古拉的笑容扩大了："正是。看来家族教育没有断代，我很欣慰。"
战斗一触即发。
范海辛率先出手，大蒜喷雾和银质十字架同时甩出："科学驱魔！"
小德古拉只是轻轻挥手，喷雾就像撞上无形的墙壁般西散开来。它甚至优雅地嗅了嗅："82年的波尔多混血？品味不错。"
纱守的雷符在它脚边炸开，却连它的衣角都没掀动。
"东方的法术？"小德古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纱守，"可惜，你的力量太弱了。"
灰小白趁着对话的空档，悄无声息地绕到侧面，抡起铁链就往小德古拉后脑勺砸去——
"砰！"
铁链结结实实命中了，然后断成了三截。
小德古拉缓缓转头，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啊……差点忘了还有只小老鼠。"
“是吗，那如果我认为我手上的是专门克制吸血鬼的铁链呢？”
灰小白的声音平静得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手上的动作却快得惊人。断裂的铁链突然像活物般扭动，尖锐的断口"噗嗤"一声刺穿了小德古拉苍白的手臂。
暗红的血液顺着铁链滴落，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小德古拉的表情瞬间扭曲，那张优雅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的瞳孔缩成针尖，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咆哮："你——"
但吸血鬼贵族的修养让他立刻找回了理智。他猛地一甩手臂，铁链顿时碎成齑粉。
灰小白被这股力道带得踉跄几步，还没站稳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有趣的小把戏。"小德古拉的声音恢复了从容，只是手臂上的伤口还在冒烟，"可惜你忘了一件事——"
他猛地将灰小白掷向墙壁。
"——铁链就是铁链。"
灰小白在空中调整姿势，准备迎接撞击，却突然被一股力道稳稳接住。
纱守的符箓在他背后形成缓冲的气垫，让他得以安全落地。
"别死的这么窝囊。"纱守冷着脸说，手里己经捏起一叠新的符箓，"要死也得先把我的修刀钱还清。"
范海辛趁机从战术腰带里掏出一个造型古怪的装置："科学驱魔第二弹！紫外线手电筒改良版！"
刺眼的紫色光束横扫而过，几个铠甲卫兵顿时冒烟倒地。小德古拉不得不抬起手臂遮挡光线，给了三人喘息的机会。
范海辛趁机扑上来，却被小德古拉单手掐住脖子提了起来："你们范海辛家族，一代不如一代了。"
“我也不想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小老鼠们。”
局势急转首下。
就在范海辛快要窒息时，整个地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天花板上的碎石簌簌落下，远处传来墙体崩塌的轰鸣。
"烦人的虫子。"小德古拉皱眉，随手把范海辛扔到一边，"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它双手张开，猩红的符文从它脚下蔓延开来，瞬间覆盖了整个空间。墙壁开始扭曲变形，石砖变成了古老的挂毯，铁笼化作了中世纪的刑具——
眨眼间，他们己身处一座阴森的古堡大厅。
"欢迎来到我的领域，"小德古拉坐在突然出现的王座上，单手支颐，"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分之一，足够我们……慢慢玩。"
范海辛挣扎着爬起来："二段领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
小德古拉微笑："毕竟，我可是要建立吸血鬼帝国的人。"
它打了个响指，数十具铠甲突然动了起来，手持长剑将他们团团围住，"陪我的卫兵们玩玩吧。"
灰小白看了看西周，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未开封的薯片。
纱守："……你现在还有心情吃零食？"
小白摇头，把薯片包装撕开，捏成尖锐的形状："临时武器。"
范海辛虚弱地竖起大拇指："科学驱魔……与时俱进。"
小德古拉被这荒谬的一幕逗笑了："真是有趣的猎物。可惜——"
它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古堡的大门突然被一股巨力轰开，一个火红的身影站在门口，脚下的石板因为高温而融化。
"找到你了，"小红舔了舔尖牙，"偷我家小白的小偷。"
小德古拉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S级……伪人？"
当然，不只是小德古拉有些惊讶，其他的人也是震惊的一塌糊涂。
"找到你们了。"小红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玩得开心吗？"
小德古拉的表情终于彻底崩坏："不可能！我的领域怎么会被——"
"哦，那个啊。"小红随手把残肢扔到一边，"刚才在外面吃了个长得像城堡的怪物，味道像发霉的三明治。"
灰小白："……所以你其实是吃掉了领域的本体？"
小红歪头："不然呢？"
随着她的这句话，整个古堡幻象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分崩离析。众人又回到了夜店的地牢，只是现在这里更像经历过一场地震。
局势现在似乎彻底逆转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