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内的忱聿,半捂着脸,回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事,整张脸飘着一抹红,火热得不行。
他与女郎有了肌肤之亲,女郎就是他的人了。
太过高兴,进入房间的忱聿忽略了很多细节,于是这么一扫,发现床上出现一道多余的身影,他拔出刀面露警惕之色。
闻声回头的柳清涟,掀开床幔一角,露出赤裸的手臂,“郎君,你回来了。”
忱聿脸色一变,飞速掉转出房间,。
柳清涟摆好姿势,半天没有反应,她往外看去,房间空旷无人,她穿好单衣,拉开门望去,
男子置身于院中央,伟岸修长的身材,卓然而立,
月色皎洁,分明的五官轮廓,眉目深邃噙着锐利,却没有上一世的血腥骇人之色。
柳清涟松开衣襟,走下台阶,道:“郎君,妾伺候您歇息。”
忱聿后撤几步,眉心发紧道:“你怎会在这。”
以为走错地方的忱聿,绕了个圈又走了回来,鼓动的心平稳许多,也确认这里是自己的院子,没有走错地方。
柳清涟柔着嗓音,微微低头,露出大范围的肌肤,“郎君,将妾带回来,妾就是郎君的人。”
忱聿想来是自己没有说清楚,她在身边也是个麻烦,道:
“我从未纳你,别随口胡言,要么老老实实留在翟阳州,待找到可靠之人自会送你走,要么就回禹州去。”
柳清涟怔了怔,道:“是妾不够美吗?妾哪里做的不好,妾可以改。”
忱聿眉心蹙了蹙,麻烦,道:“你的事与我无关,一饭之恩,想清楚,没有下一次。”
柳清涟对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城主府的男子哪一个见她,不多看几眼,连家公都对她想入非非,
难道是她当初想要抓他的事,被发现了,可她当初说的是抓人,没有明摆着说要废了他。
柳清涟嗓音放得极轻,柔声道:“妾,要留下。”
忱聿寡淡道:“我会尽快安排,退下去吧。”
柳清涟还想着接近忱聿,碎步靠近,道:“郎君,累了一天,妾留下照顾您。”
忱聿眉眼冰凉,气势勃发,令人不寒而栗,“别做多余的事。”
真以为他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忱聿向来有恩必报,不杀女子,不代表他不会对女子动手,
他今日心情好,不与她计较。
柳清涟被男人凶狠的表情吓到,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地狱罗刹的忱聿,
她丢下脸面献身于他,生得花容月貌,
他难道一丝的动情都没有吗……
柳清涟望向男子,那张冷漠的脸依旧,眸眼闪着冷光,锐利无比,
她咬着唇,忍着气,离开了主院,
柳清涟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忱聿现在不为所动,不代表以后不会心动。
房间被女子碰过,忱聿去书院将就了一晚,
第二日,忱聿天未亮便起来了,
吩咐管事派人看好院子,别让柳清涟再出来。
忱聿骑马出了府门,去街上买了一大堆食物送去女郎的院子,然后前往校场,
昨夜他在出府时,听到几个谈论起女郎的事,还有女主君故意刁难女郎,不让她用晚膳。
女郎在府里过得很并不好,忱聿亦无法看到女郎就此嫁给别的男子,
永崇在府门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把刀,戳破了窗纸,所有的邪念和蓄意都捅破了个清楚。
其实忱聿心里比谁都清楚事情的后果,他己经做好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晨光倾洒在窗柩,微风徐徐,吹起女子的发带。
池沐看着如念拿进来的食盒,里面是各种吃食,
丫鬟如念给女郎摆好碗筷,笑道:“女郎,这都是忱郎君送来的。”
忱郎君显然对女郎生了心思,日后女郎用美人计引得忱聿将首与男主君离心,便可从内部瓦解翟阳州的战力。
池沐目的差不多己经达成,忱聿在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昱天胤的时候,说明他的心开始动摇,
池沐暂时按兵不动,等忱聿的下一步,再见机行事。
……
时时期盼忱聿回府消息的柳清涟,先接到了让她离府的消息,
管事带回来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柳女郎,我是张峰,奉忱将之托,以后照顾你。”
柳清涟面容失色,这就是忱聿说的安排,她要的是留在府邸,不是跟其它男子走,
况且这人长得像头野兽,皮肤黑黢,丑陋得很,
“忱聿呢?他在哪?”
张峰道:“忱将很忙,柳女郎寻他有何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柳清涟道:“我要亲自见他,不见他我是不会走的。”
管事开口说道:“家主有令,让柳女郎尽快离府,若是柳女郎东西多,多唤几个下人帮女郎送去。”
张峰把管事的话当了真,笑道:“那就劳烦管事了。”
张峰是军队里出了名憨实忠诚,也是忱聿特意选的,不会被美色所惑,是当中最好的人选,
忱聿很清楚,女子孤身不易,家中有个男子也有个依靠。
柳清涟的东西就在几人的帮忙下,扛走了。
柳清涟心中不甘,在看到张峰的住处,更不忿了,一个普通的一进制小宅,全然忘记了她曾在比这个还普通的小院里,跟家人过得很是自在开心。
柳清涟习惯了富裕的日子,对什么都挑挑拣拣,
张峰见柳女郎生得好看,肯定没见识过外面的风雨,对她的话也全然不在意。
日子都是过,吃饱穿暖就是最好的生活,
忱将说了,柳女郎己经是她的人,要如何处置都随他。
柳清涟要委身给一个普通的将士,过普通的日子,她自然不愿意,还不如回禹城去。
张峰不想逼迫柳女郎,她若是想走随时可以走,
但她要是留下一天,就得做他媳妇一天。
所以,在张峰得知柳女郎要离开,二话不说,打包好行李将人送出了城。
翟阳州还是如往常一般,夜深人静。
利落身影再次从高墙越过,这一次不单单是一人,他们没有从窗户走,而是胆大妄为从房间正门破门而入。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院内的人。
池沐也从梦中惊醒,透过纱幔能看到一抹精壮的体格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