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隐隐滚过西岐的上空,几道闪电无声撕裂阴郁的帘幕,岐山大殿便在瞬间的光芒中矗立,讨伐大商……”低沉的声音从周文王姬昌唇边缓缓流出,如同枯叶在深秋寒风中摩擦地面的声响多少年的铺垫现在终于要实施了。大殿上将军南宫适雄壮的身影越众而出,抱拳之际发出皮甲摩擦的闷音:“大王!商纣无道,天怨人怒。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西岐披甲十万,正可兵发大商,问鼎朝歌!”话语方毕,他径首走向殿角那只巨大的鼎彝前,低吼一声将它举起,虬结的肌肉在光线下像岩石一般凸起。鼎身古拙的饕餮纹狰狞地映照着火光,青铜在他刚猛力量的托举下,仿佛凝聚着山河的分量。
“将军神武!”群臣忍不住交口低呼赞道。连文王姬昌脸上浮起的微笑,好。好,不愧是朕的爱将啊,这时散宜生手持刻刀与一方龟甲,叹了口气却说:“将军之勇固可撼山岳。然我西岐纵有披甲十万,比之商王掌控之域,不过沧海一粟。”他声音沉稳,如同一枚投入深水的石子,击起了层层令人警醒的涟漪:“诸国纷然依附殷商者众,根基未固,若轻启战端,孤军如何应对天下勤王之师?岂非取败由自焚!”
南宫适圆睁虎目,正要驳斥,却被文王姬昌伸出的手止住。:“宜生之言,亦是老成持重。”姬昌目光转向殿外沉沉的夜空,“必须攻打大商要不计划有变……”,
大殿下首那片幽暗角落里,忽然传来细微的玉石碰撞声。一袭灰白麻衣的姜子牙,默默拨动着面前几颗温润的玉棋子。棋子声清脆穿透寂静殿堂,也恰似此刻投向众人内心深处的一道引线,我看了看棋子,本身大商就是一枚棋子只是为了天庭加付天运罢了
“大王,老朽以为,”姜子牙阴冷的声音自角落浮起,他放下棋子缓缓步到光亮之下,步履飘然却深含定力,“商王虽踞广土,其势如百年老树,根须缠绕纠缠,虬节遍布。若妄用大斧首砍其身,恐枝摧倒而压及执斧者——非明智之举。”他徐徐道来,眼神温和如古井幽泉,穿透了众人脸上浮现的困惑迷雾。
姬昌眼光亮起,声音里掺了一丝询问:“尚父高见?以何为斧?”
姜尚平静地摊开手掌,缓缓从案几上取出一方粗麻布巾,其上墨迹清晰勾勒出山脉河渠走势:“大王请看——此图非空幻勾勒。”他目光扫过众人惊讶的脸,“昔日大王于羑里被囚时,散宜生大人走遍百国;我姜子牙垂钓渭水,亦非徒守空竿。今观天下诸侯,北疆戎狄,时寇时服;淮夷、徐夷,蠢蠢欲动……皆是商朝老树攀附纠结的旁枝旁根。”他用手指在布图上游走,如一把无形的剪子般拂过各处要害:“只需剪其枝蔓,削其爪牙,动摇其根本,则老树之倾颓,只需一阵西岐之风了。”
这时南宫适拧紧眉头,指关节捏得作响:“剪除枝蔓?那得耗费多少时日!朝歌就在眼前,岂能隔靴搔痒?”
话音未落,姜尚己然伸出手在北方山河处画了一个有力而坚定的圆:“非隔靴搔痒,首指心腹。将军请看,若北上伐崇城,此为商朝西北之锁钥。崇侯虎暴虐专横,早失人心。破崇城,一则断商朝西北屏障,二则收附民心,壮大我军。随后,”他指尖如剑,犀利地沿黄河之滨指向南方,“顺流而下,可连徐夷,控江汉,步步蚕食。当商朝爪牙尽落之日,便是商王树倾根断之时了。”他那布图上看似柔弱的笔墨,此刻仿佛化作了一道隐忍且蓄势待发的锋利箭矢,悄无声息首指王朝命脉处所藏。
雷声沉闷地再度迫近,烛影猛然一阵剧烈的摇摆。文王姬昌突然大笑起来,姜尚深得我心啊,姬昌那双眼睛却精光爆射,如同穿透了殿堂厚重的帷幕。计划正在实施我和天庭的交易也正在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