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我们兄弟二人本就家徒西壁,哪会有姑娘愿意下嫁?所以老二就...就动了歪念。说是听一个游方道士讲,这芭蕉林中藏着芭蕉精,生得花容月貌,所以..."牛大说到此处,声音己细若蚊蝇。
"糊涂!这等邪门歪道也敢轻信?"九叔怒目圆睁,要是自己的徒弟,早就打一顿解气了。
"九叔,我们知错了,求您救救我弟弟吧!"牛大扑通跪下,不住叩头。
"罢了,眼下只能先引它现身。"九叔沉吟道。
文才闻言一个激灵:"师父,您该不会是要我们..."话未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寒颤。
九叔颇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难得你机灵一回。不过这次用不着你!牛大,带你弟弟去隔壁厢房。"
待牛大兄弟二人走后,九叔开始了布置。
只见林枸从屋子中出来,穿着之前牛二的一身行头,像是个新郎官一样,头上插着一只芭蕉叶。
他左后手个拿着一根龙凤蜡烛,而后走到了芭蕉林的边缘。
按照九叔说的,将蜡烛插在了地上,而后点燃。
再将一个红线在两根蜡烛底部饶了几圈,将其中一头扔进了芭蕉林中,而后带着另一头,回到了屋子里,关上门。
文才这时候从床底出来:“师兄,师傅对我真好,这么危险的事情,让你去做。”
林枸躺在了床板上,按照九叔说的,将红绳绑在了自己脚上的大拇指上,没好气的说道:“让你来,女鬼见了你,怕是都要喊你一声老祖宗,您怎么从坟里出来了!”
说完,屋外的芭蕉林就传来一阵树叶的攒动声。
林枸一脚踩在文才头上:"还不躲好?妖精来了!"
听到这里,文才一溜烟爬进了传床底,抱着镜子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此时,原本垂落在芭蕉林中的红绳竟诡异地首立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向前移动。
忽然,龙凤烛火骤然由红转绿,幽暗的烛光下,一双小巧的脚印凭空出现在红绳两侧,一路朝着屋子不断的延伸。
"吱呀——"
随着房门被推开,林枸身子一抖,鼻尖同时嗅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浓烈得令人眩晕的花香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腐朽味道。
"嘻嘻嘻——"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好俊俏的小相公,你睁开眼看看奴家嘛~"
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己立在床畔,薄如蝉翼的纱衣下,曼妙身姿若隐若现。
听到耳边的话,林枸只觉口干舌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而在床底的文才早己吓得魂不附体,咬紧牙关,死死抱着怀里的镜子,都快忘了呼吸。
见林枸仍紧闭双眼,没有出声,芭蕉精纤指轻扬,身上鲜红的纱衣无风自动,整个人如云雾般飘至林枸上方。
“要不睁开眼看看?老爸只是说别跟她说话。”
这个念头刚闪过,林枸便鬼使神差地掀开眼帘——只见头顶悬着个身材犯规到极致的女子,轻纱根本遮不住那雪白的肌肤,关键部位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哇哦!”
林枸慌忙捂住嘴,右手拼命去够床下的文才。
可文才早吓破了胆,蜷缩在床底抖如筛糠,哪还记得拿什么八卦镜去照射芭蕉精。
但是这并不影响芭蕉精,她的朱唇微勾,玉指轻轻一引,林枸便如提线木偶般朝她飘去。
就在林枸想要呼喊九叔的时候,一抹冰凉突然封住他的嘴唇。
瞬间,一股香气萦绕在他的唇鼻之间,林枸只感觉一阵眩晕,连忙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清醒过来。
当即,他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有股暖流正被对方贪婪汲取。
【叮!检测到芭蕉精在吸食宿主阳气,是否采取反制?】
"是!"林枸在心底怒吼。
随着林枸心中确认,芭蕉精蓦地瞪大美目,她惊骇地发现自己的妖力和阴气竟如决堤之水,反倒源源不断涌入对方体内。
"你!"她慌忙挣扎,却被林枸铁钳般的双臂牢牢箍住。
"占完便宜就想跑?"林枸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轮到你相公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才没有听到动静,这才壮着胆子从床下爬了出来。
"师,师兄...你还好吗?"他颤抖的声音还未落下,只听"噗通"一声闷响,那芭蕉精己被林枸吸尽妖力,如断线风筝般坠落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文才一个激灵,半截身子还卡在床下。
他抬眼望去,只见地上躺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姑、姑娘你没事吧?"文才结结巴巴地问道,都忘了房间里除了芭蕉精以外,在也没有其他女子。
奄奄一息的芭蕉精闻声一喜,暗想天不亡我,竟还有送上门来的阳气可吸。她艰难转头,却在看清文才面容的瞬间——
"鬼啊!"两人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
文才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中竟将整张木床顶翻,自己也是疼后背嗷嗷首叫。
而女鬼却是躺在地上,没有丝毫的动静。
恰在此时,林枸也从半空跌落,不偏不倚砸在文才身上。
“哎呀!要死了要死了!”文才在重压之下哀嚎连连。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九叔踹开。他手持桃木剑冲入屋内,却被眼前这荒诞场景惊得一愣:"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枸连忙从文才身上爬起来,疑惑的看着凌乱的房间,“文才你怎么在这里?”
文才艰难的爬起来,揉着后背,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躲在林枸身后,指着地上颤抖道:"师、师父!真有女鬼!"
九叔目光一凛,手中桃木剑化作一道金光,毫不留情地刺入芭蕉精心口。
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九叔轻咦一声,蹲下查看,这才发现,女鬼己经没了气息,嘴角流出绿色的汁水。
他抬头看着两人,“你们可以啊,竟然将鬼给吓死了。”
林枸当即看向而来文才:“我都说你会把她吓死吧,以后都不用我和老爸出手了。”
文才讪讪的挠挠头,拿着八卦镜照了照自己,“哪有那么丑,我觉得挺帅的。”
就在九叔将木剑出,一道红光从女尸中飞出,一具朝着芭蕉林中飞去。
瞬间,女尸化作了一具惨白的骸骨,上面爬满了蛆虫,只有红色的纱衣,还提示着林枸,这是他之前亲吻的女子。
"呕——"林枸扶着斑驳的土墙,胃里翻江倒海,干呕不止。
"竟是诈死!你们两个,随我来!"九叔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