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一章 幽冥暗涌
秦默站在太虚阁顶层的全息投影前，眉头紧锁。屏幕上显示着全球地图，十七个红点分布在各大洲，像是一张逐渐收紧的网。
"过去72小时内，东京、纽约、开罗同时出现'精气枯竭'事件，受害者症状与周氏集团的实验体一模一样。"林晓萱推了推眼镜，激光笔指向三个闪烁的红点，"这绝不是巧合。"
窗外暴雨倾盆，闪电划破夜空，将会议室照得忽明忽暗。韩青璇双手按在实木会议桌上，指节发白："噬元宗的触角居然伸得这么远..."
"恐怕不止是噬元宗。"秦默调出一段加密视频。画面中，一个身穿血红长袍的修士站在曼谷夜市中央，周围游客如雕像般静止。那人抬手轻挥，数十道灰白气息从游客口鼻中飘出，被他吸入掌心。
"控魂术！"韩青璇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幽冥殿的招牌邪术！"
苏雨柔缩了缩脖子，银发上的冰晶发出细微脆响："所以周世昌留下的资料是真的...他真的只是幽冥殿的一个小卒子？"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一位金发碧眼的高挑女子大步走入，黑色风衣上还带着雨水。她身后跟着两名西装保镖，腰间隐约露出特制枪械的轮廓。
"抱歉打断各位。"女子操着流利中文，向秦默伸出手，"凯瑟琳·怀特，国际超自然事务委员会远东区主管。秦先生，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
秦默与她握手，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特殊能量波动——这女人不是普通特工。他不动声色地运转灵觉，发现凯瑟琳体内有微弱但精纯的光明系能量。
"委员会刚刚破译了周世昌保险柜里的密文。"凯瑟琳将一个金属U盘放在桌上，"幽冥殿计划在下一个朔月之夜，也就是七天后，同时开启七个'万灵之门'的节点。"
投影切换成三维地球模型，七个黑点构成一个诡异阵法，江城赫然位于中央。
"万灵之门究竟是什么？"林晓萱飞速记录着。
韩青璇脸色煞白："上古传说中连接幽冥界的通道...一旦开启，阴气倒灌人间，普通人会瞬间化为行尸走肉，而修士的灵力将被污染逆转。"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
秦默胸前的太虚玉佩突然发热，清虚子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徒儿，必须阻止他们！幽冥殿百年前被为师亲手封印，如今卷土重来，必是找到了破解之法！」
"我们需要更多情报。"秦默打破沉默，"凯瑟琳女士，委员会能提供什么支援？"
凯瑟琳打了个响指，一名保镖递上钛合金手提箱。她虹膜验证后，箱内升起一个微型全息装置，显示出一座东南亚古庙的3D影像。
"三天前，我们在柬埔寨吴哥窟附近发现了这个。"她放大图像，古庙地宫墙壁上刻满与周家地下室相同的符文，"当地特工传回最后画面后...失联了。"
画面定格在一个红袍修士背影上，那人正将一枚漆黑骨钉嵌入地宫中央的石柱。
秦默瞳孔骤缩——那骨钉的样式，与太虚玉佩传承记忆中的"幽冥镇魂钉"一模一样！
"我去一趟柬埔寨。"秦默站起身，玉佩青光流转，"如果是幽冥殿的据点，或许能找到阻止仪式的方法。"
"太危险了！"韩青璇一把拉住他，"你现在是太虚阁主，万一..."
"正因为我是太虚传人，才必须去。"秦默轻拍她的手背，"师父当年封印过幽冥殿，玉佩里应该有相关记忆。"
苏雨柔突然举手："我也去！我的玄阴灵体对幽冥气息最敏感，能提前预警。"
林晓萱合上笔记本："委员会需要现场报道...别那么看我，我可是正经考取了修士执照的！"
凯瑟琳微微一笑："我会安排专机和装备。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看向秦默，"委员会希望获得太虚阁的功法共享，作为回报。"
韩青璇眼中寒光一闪："原来在这等着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凯瑟琳从容不迫地解释，"我们只求基础修炼法门，用来增强特工在超自然事件中的生存率。作为交换，委员会将向太虚阁开放全球灵脉数据库。"
秦默与韩青璇交换了一个眼神。灵脉数据库对修炼者而言价值连城，这个交易确实。
"可以，但仅限于基础功法。"秦默最终点头，"另外，委员会需要提供幽冥殿的所有历史档案。"
"成交。"凯瑟琳干脆地伸出手。
十二小时后，柬埔寨暹粒国际机场。
热带阳光炙烤着跑道，秦默一行人刚下飞机就被热浪包围。苏雨柔倒是如鱼得水，银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里的阴气比江城浓郁三倍...难怪幽冥殿选这里做据点。"
凯瑟琳安排的越野车早己等候多时。车上，秦默检查着装备——符箓、丹药、以及委员会特制的灵能探测器。韩青璇则反复研究古庙结构图，眉头紧锁。
"有问题？"林晓萱凑过来。
"地宫构造不符合任何己知的寺庙布局。"韩青璇指着几处通道，"这些岔路是故意设计的迷宫，中心区域还有空间扭曲的迹象...像是某种阵法。"
秦默感应着玉佩传来的波动："师父说，幽冥殿擅长空间秘术。这座'古庙'很可能是伪装的界门节点。"
车子在距离目标五公里处停下。凯瑟琳递给大家微型耳机："信号只能维持两小时。记住，无论发现什么，凌晨前必须撤离——朔月前夕，阴气会呈几何级增长。"
五人徒步潜入丛林。苏雨柔走在最前，指尖凝结的冰晶为她指引阴气最浓的方向。随着深入，周围的植被逐渐变得怪异——树叶呈现不自然的紫黑色，树干上渗出暗红汁液。
"我们到了。"韩青璇压低声音。
前方密林突然中断，一片寸草不生的空地中央，矗立着爬满藤蔓的古老建筑。与其说是寺庙，不如说更像一个巨大的梯形祭坛，西角各立着一尊面目模糊的石像。
秦默运起灵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整座建筑被肉眼不可见的黑雾笼罩，那些"藤蔓"竟是无数扭动的阴气具现化！
"小心，有结界。"他拦住正要上前的林晓萱，从怀中取出三张破界符，"跟紧我，别走出青光范围。"
五人呈菱形前进，秦默打头，韩青璇断后。刚踏上石阶，周围景象骤然扭曲！原本晴朗的天空变成血红色，石像的眼睛亮起幽幽绿光。
"幻阵！别分散注意力！"韩青璇厉喝，飞剑己然出鞘。
突然，石像口中喷出黑烟，化作数十个半透明怨灵扑来！苏雨柔双手交叠，一道冰蓝光环从她脚下扩散，所过之处怨灵尽数冻结。
"这是...新能力？"林晓萱瞪大眼睛。
苏雨柔自己也有些惊讶："我刚刚想着要保护大家...身体就自动..."
"玄阴灵体的进阶运用——冰魄凝魂。"韩青璇惊喜道，"不仅能冻尸体，还能封印灵体！"
秦默却脸色突变："趴下！"
一道血红光刃从庙门内劈出，擦着众人头顶掠过，将后方树林齐根斩断。烟尘中，一个红袍身影缓步而出——正是视频中那个修士！
"太虚门的小虫子。"红袍人声音嘶哑，兜帽下露出一张布满黑色纹路的脸，"殿主说得没错，你们一定会来送死。"
秦默暗中运转太虚衍天诀，表面却不动声色："你们殿主是谁？周世昌背后的人？"
红袍人阴森一笑："周世昌？不过是条有点用的狗罢了。"他抬起枯瘦的手，地底突然钻出七具青铜棺材，"既然来了，就永远留下吧！"
棺盖轰然炸裂，七具身披古甲的尸傀跃出，每一具都散发着筑基期的威压！
"结阵！"秦默暴喝，玉佩青光暴涨。韩青璇的飞剑化作银虹，林晓萱抛出准备好的雷符，苏雨柔则双手按地，冰霜迅速蔓延。
凯瑟琳竟也从风衣内抽出一把刻满符文的银枪，一枪击碎最近尸傀的头颅："委员会研究修真与科技融合三百年了，别小看现代手段！"
混战中，秦默与红袍人正面交锋。对方功法与周世昌同源，但更加阴毒，每一击都带着腐蚀灵力的剧毒。两人从地面打到半空，符咒与黑雾不断碰撞。
"太虚诛魔剑怎么不使出来了？"红袍人讥讽道，"哦对，上次用完要温养三个月吧？"
秦默心中一惊——这人竟对太虚玉佩如此了解！他故意卖个破绽，诱使对方近身，突然变招，一记"太虚镇魂印"拍在红袍人胸口。
"啊！"红袍人吐血倒飞，胸前衣物炸裂，露出一个狰狞的鬼面纹身——与周世昌身上的一模一样，但多了七只眼睛。
趁此机会，秦默甩出八张符箓贴在地面："太虚封魔阵，起！"
八道光柱冲天而起，将尸傀尽数禁锢。韩青璇见状立刻掐诀："九天玄雷，落！"
雷霆劈下，尸傀化为齑粉。红袍人见势不妙，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身形瞬间模糊。
"他想逃！"苏雨柔双手一合，冰蓝锁链从地面窜出，缠住红袍人双脚。
秦默飞身上前，一掌按在对方天灵盖上："搜魂术！"
红袍人发出凄厉惨叫，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秦默脑海——黑暗大殿...七个王座...中央那个笼罩在阴影中的身影...还有即将在七个古老城市同时举行的仪式...
突然，一股远超金丹期的恐怖神识顺着记忆链接反向袭来！秦默如遭雷击，七窍流血倒飞出去。红袍人的头颅则像西瓜般爆裂，无头尸体抽搐着倒下。
"秦默！"韩青璇慌忙接住他。
"快走...他的神识被下了禁制..."秦默强忍剧痛，"我知道下一个目标了...巴黎圣母院地下...还有...纽约中央公园的巨石..."
凯瑟琳立刻呼叫支援。众人刚撤离到丛林边缘，整座古庙突然向内坍塌，形成一个黑洞般的旋涡，将周围一切吞噬殆尽。
首升机上，秦默望着下方逐渐消失的异象，握紧了从红袍人身上搜出的一块漆黑令牌——正面刻着"幽冥"二字，背面是七只眼睛的图案。
"这只是开始。"他喃喃道。
与此同时，巴黎某古老地下室。一个身穿燕尾服的男人将红酒倒入黄金高脚杯，杯中液体却呈现出诡异的蓝紫色。他面前的水晶球正显示着秦默等人的影像。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太虚传人。"男人轻抿一口酒液，嘴角勾起优雅而危险的弧度，"不知道当你发现'万灵之门'的真正用途时...会是什么表情呢？"
水晶球旁，一张泛黄的古地图上，七个红点正在缓缓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