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圣三一堂飘着雪，彩色玻璃窗把阳光切成斑斓的碎片。林溪站在教堂门口，看着顾承舟在祭坛前转身，军装换成了笔挺的黑色燕尾服，胸前别着她送的白鸽胸针。
"紧张吗？"陆沉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他是专程为了二人的婚礼而来的见证者。此时的他己然换上了藏青色西装，袖口露出半截绷带——那是上个月执行任务时受的伤。
林溪摸了摸旗袍上的珍珠扣，那是顾承舟熬夜亲手缝的："你说，我们真的能迎来黎明吗？"
闻言陆沉望向祭坛方向，眼神带着希冀和坚定，顾承舟正低头调整领结，指尖微微发抖："黎明就在眼前，白鸽同志。"他替她理了理头纱，"而你，就是照亮黎明的星光。"
管风琴声突然响起，林溪挽住陆沉的手臂，缓步走向祭坛。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出倒计时，【世界一情感锚定程序启动】的字样闪过，她看见顾承舟瞳孔里倒映的自己，穿着珍珠白的旗袍，捧花里藏着支微型手枪——那是他坚持要放的。
"你美得像幅画。"顾承舟伸手替她拂去肩头雪花，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等会儿枪响时，记得躲在我身后。"
林溪挑眉，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敲了三下——这是他们的暗号，代表"放心"。系统提示【情丝能量剩余25%】，但她此刻只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交换戒指时，彩色玻璃的光斑落在顾承舟手背上。林溪刚把戒指套上他无名指，忽然眼前闪过刺目白光——实验室的警报声、爆炸的气浪、穿白大褂的模糊人影在系统光雾中若隐若现。
"林溪？"顾承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看着我，别去想那些不属于你的记忆。"
林溪眨眨眼，实验室的画面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他眼底的银河。系统提示音变得欢快：【世界一情感永久锚定完成】。她忽然想起织情者说过的话："情丝能量会转化为锚点，让你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
"我在。"她轻声说，任由他替自己戴上戒指，铂金戒圈上刻着细小的"承溪"二字，"我哪儿都不去。"
教堂外突然响起鞭炮声，原来是附近的百姓在庆祝光复。顾承舟揽住她腰肢，在众人欢呼声中低头吻她。林溪听见系统提示【情丝能量归零】，却在同时感受到他唇上的温度——那是比任何能量都更真实的存在。
新婚夜，顾公馆的卧室点着红烛。林溪卸下发间的白鸽簪，看见顾承舟倚在床头，手里把玩着她的勃朗宁。
"知道我为什么坚持在捧花里藏枪吗？"他忽然开口，枪口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因为我怕有人来抢我的新娘。"
林溪笑着摇头，爬上床夺走他手里的枪："现在是法治社会，顾站长。"
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烛火在他瞳孔里跳动："在我这儿，你永远是需要被保护的小姑娘。"他吻去她眼角的泪珠，那是刚才在教堂想起实验室时落下的，"不管你从哪儿来，现在你是我的顾太太，这就够了。"
窗外，雪越下越大。林溪望着红烛燃尽的青烟，听见顾承舟在耳边均匀的呼吸声。系统界面己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床头那纸婚书，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想，或许这就是归宿——不是数据，不是任务，而是身边这个愿意用一生为她挡风雨的男人。
红烛最后爆了个灯花，林溪轻轻合上眼。这次，她没有梦见实验室的爆炸，而是看见无数白鸽掠过上海的天空，翅膀上驮着初升的朝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