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闹的不可开交时,李渊就寝的宫门“唰”的一声打开,李渊怒气勃勃的出来,结果还未发飙,却被眼前的场景呆住了。
好家伙,那场面,蔚为壮观,50多个宫女太监被长孙王妃一个人追着打,长孙王妃犹如常山之母老虎,包头之吕布,宝鸡之马超,杀气腾腾的追着一群宫女太监胖揍,这拳打宫女脚踢太监,把太极宫侍寝的宫女太监们揍了个满地找牙,嗷嗷惨叫。
李渊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眼里一向温文尔雅的长孙王妃怎么会变身成一个超级悍妇+无敌泼妇的完全体,痛打他的宫女太监,而那些宫女太监被她打的嗷嗷惨叫,在深夜的太极宫里更显得异常的凄厉,听起来非常的瘆人。
“陛下...”当那些宫女太监见到李渊怒气勃勃的出来后,全都拜服在地,凝神屏气的不敢吭声。
“父皇”,长孙王妃一声哀嚎,放开手中的宫女太监,痛哭流涕的三步并做两步向着李渊纳头便拜,然后“嘤嘤嘤”的痛哭了起来。
李渊大惑不解,他一首很疼爱这个儿媳,见到长孙王妃哭的这般伤心凄凉,心底下先自原谅了她,当下温言的问道,“秦王妃何故痛哭,你身上衣裳缘何这般破烂,可伤到没有?快快起来。”
长孙王妃这才抬起头来,满脸的梨花带雨,更惹人怜爱。
李渊顿时心疼不己,迁怒于旁人,对着那些宫女太监厉声喝道“是谁把朕的好儿媳弄成这样?”
底下的一众宫女太监还有千牛卫们听了李渊的怒喝无不瑟瑟发抖,全都低垂着头不敢吭声,一时间整个寝宫里籁静无声,连众人的心跳都似乎清晰可闻。
“父皇,请莫责怪他们,他们也是职责所在,舍命护卫陛下寝宫,是儿媳有重大事情硬闯进宫来的”。
“哦!!!”李渊闻言大惊,看着长孙王妃,见其满脸憔悴失神的样子,看来真是发生什么大事,当下摇手示意宫女上前搀扶。
“请父皇恕他们无罪,儿媳才敢起来”。
“这...好吧,朕答应秦王妃,恕尔等都无罪”。
长孙王妃这才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向着李渊行个礼,却不急着向李渊禀报,先从怀里掏出那些从秦王府带来的金银珠宝,塞到被她暴揍过的宫女太监手里,嘴里真诚的说道“这是赔诸位的汤药费,诸位都是父皇身边的人,保护父皇是职责所在,要不是夫君命在旦夕,我长孙无垢也不会对尔等动粗,长孙无垢在这里向各位赔不是了,请多多担待”。
那些宫女太监们哪个敢接,眼巴巴的看着李渊,李渊把手一挥,众宫女太监还有千牛卫们都大喜,看来陛下是同意长孙王妃赏给他们的的金银财宝收下了,一时间刚才被打的满肚子委屈也瞬间烟消云散了,反倒对长孙王妃充满了感激,恨不得让长孙王妃再踢几脚再多揍几拳,头上肿几个大包才拿的心安理得。
哈小维由衷的暗赞了一句,这长孙王妃的情商真好,先打阻拦她的人一巴掌,再每人赏一颗糖,一手萝卜一手大棒,这些宫女太监还有千牛卫们看来以后再也不敢为难长孙王妃了,别说记仇,说不定以后还会争着向长孙王妃争宠献欢呢。
“好啦,都散去吧”,李渊说道。
“喏”,除了几个近侍,其他宫女太监和千牛卫们全散开各司其责去了。
李渊心中的惊诧其实并未消,对着长孙王妃焦声问道“秦王妃何故深夜入宫?缘何又是如此狼狈,你刚才说的什么夫君命在旦夕是啥意思?”
长孙王妃闻言顿时泪如雨下,抽抽噎噎的不能自己,抬起泪光朦胧的眼睛看着李渊,显的无比的悲痛无助,惹人怜惜,这与她刚才七进七出太极宫,大展雌威的巾帼泼妇判若两人。
李渊心中是一万个的怜惜,顾不得皇上的威严,轻轻走过去拍着长孙王妃的肩膀以示安慰,长孙王妃这才心里稍安,哽咽的对着李渊一顿诉说缘由。
“什么!!!二郞中毒酒了,还命不久矣...”,李渊听的失声说了出来,脸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被这突然的消息惊到了。
“是的,父皇!”长孙王妃悲凄的点头,目光空洞。
“快、快...快传王太医,即刻到秦王府去,不得片刻耽搁”。
“喏”,便有两个宫女太监应声接令后急匆匆的去太医馆传令去了。
“孩子,莫要哭,王太医有办法的,你好好把实情说一遍”,李渊温言的向着长孙王妃说道。
长孙王妃终于止住了哽咽,抬起她哭的像蟠桃一样的双眼,楚楚可怜的向着李渊讲起事情的经过。
李渊越听越奇,越听越发惊诧,越听越是起疑,要不是长孙王妃就在身前,简首不敢相信长孙王妃说的话是真实的发生过。
李渊看着这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神情极度困顿的儿媳,哪里还有个王妃的模样,心中不免更是心痛,他知道,这个儿媳定是吃了无数的苦头才硬闯进内宫找自己搬救兵的,能如此不顾一切的闯宫那事情一定是千真万确的了,二郞也一定是有生命之虞,不然,这个向来以温婉娴淑体贴著称的秦王妃绝不会如此这般不顾礼仪的暴打他的宫女太监,能令她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一定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才会这般不顾脸面,人只有首面最心爱之人,在他面临生死关头才会这般放空一切,不顾后果的寻找一线生机。
“陛下,能快点吗,臣妾这痒死了,你快来帮臣妾止止痒,嗳哟...”一声极度销魂造作的声音突然响起,差点没把哈小维的魂给吸走了,哈小维极度诧异间,便听到脚步声响,一个妖媚的不能再妖媚的妃子从李渊寝宫走出来,来人显然是没有任何心理防备,突然看到长孙王妃和哈小维,不禁“啊...”的一声惊呼出来,连忙遮掩住身体紧要部位。
这个狐媚之人正是李渊的尹德妃,今天由她侍寝,本来尹德妃是在寝宫找陛下,结果没看到李渊便走出来找寻,怎料到会在李渊的寝宫外面撞见长孙王妃与哈小维这两个不相干的外人。
李渊顿时有些尴尬,在儿媳面前,自己的妃子表现的如此不庄重,传出去他这个做公公的面子上可不好看。
尹德妃也不知道李渊的寝宫会突然变成这样一个场面,本来穿的极其香艳的她突然出现在两个“陌生人”面前,饶是尹德妃放荡惯了,也是一下子羞愤难当,那张狐媚的脸上充满了尴尬与怨愤之色,甚至因为恼怒,极致的秀脸也变的狰狞可怕,眼里恨不得生吞了长孙王妃与哈小维。
哈小维明显能感觉到尹德妃想把他活剐的毒辣眼光,当此情形只能低垂着头,心中暗呼倒霉,这个臭娘们自己放荡却怪到别人头上。
其实这也怪不得尹德妃这么生气,就算是平头百姓在享受人伦之乐时,那也不喜欢被别人打扰的吧,更何况是皇帝的妃子呢,传出去实在是有损皇家声威。
李渊一时顾不得宽慰他的尹德妃,而是怒发须张的向着长孙王妃发问“秦王妃是说二郞真的是在齐王府喝的毒酒吗?当时可有人亲见。”
“是的,父皇,当时堂叔淮安王李神通也在场,是淮安王在席间把二郞背回来的,哈少当时亲见。”
“哈少?哈少是谁?”
“臣...臣拜...拜见陛下”哈小维赶紧惶恐的向李渊行礼,他现在终于有点明白长孙王妃为什么会带着他入宫了,那是为了在大唐皇帝李渊面前亲口做证秦王确实是在齐王府喝的毒酒。
“哦!你就是秦王身边的那个亲随是吧?朕在宴会上见过你。”
“是...是的,陛下...陛下好眼力。”
哈小维赶紧恭敬的回答道。
“那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你说说。”
哈小维稍作思考,便把当天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包括齐王李元吉宴席后面跟他的谈话哈小维也一五一十的全部讲了,当然,如厕时听到的喘息声那段肯定不会讲的。
李渊拈须细听,越听脸色愈发凝重,本来李渊还以为是李世民不小心误饮了毒酒,只是个意外,谁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多的蹊跷之事,现在看来这件事不但牵扯了李元吉,还牵扯了太子李建成,这看似是一场小家宴,却把他的三个儿子全部牵扯进去了,如此扑朔迷离的事件,背后隐藏着什么?李渊越想越惊,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就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难道这就是祸起萧墙宫闱之变的前奏吗?
“你们先起来”,李渊温言宽慰道。
“不,父皇,我不起来,我愿意代替二郞死在父皇面前”,长孙王妃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渊大惊,“这秦王妃说的是什么失心话?”
“父皇,不是儿媳失心疯,胡言乱语为难您老人家,实在是有人要置二郞于死地呀!”
“秦王妃这话从何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