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公共休息室里,壁炉的火光在维奥拉手中的书上跳动。
她正艰难地翻译着西里斯抄写的那本书,书上很多内容都是古代如尼文,维奥拉不得不时不时对照着字典。
而詹姆斯和西里斯借口说是去夜游,但她分明看见他们揣了满满一袋粪蛋出门。
彼得·佩迪鲁己经被麦格教授调换了宿舍。
麦格教授起初并不同意,但西里斯阴沉着脸对麦格说:“只要他在宿舍一天,我就会给他施恶咒一天。”
麦格教授皱着眉头,最终还是同意了调换。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维奥拉抬头,看见莱姆斯站在扶手椅旁。月光透过窗户,在他浅棕色的睫毛上洒下银辉。
“怎么了,莱米?”维奥拉轻声问道。
莱姆斯的声音有些发抖,但依然目光坚定地看向维奥拉眼底:“你不是怪物。”
他深吸一口气:“穆尔塞伯说的都是错的。你不是怪物。”
“你只是维奥拉。”
他的声音越来越坚定,还有半句话在喉咙里滚动——就像你对我说过的,我只是莱姆斯,你也只是维奥拉。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维奥拉完全明白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自魔药课后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火光映照下,她眼中的阴霾终于散去了一些。
首到深夜,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即将燃尽时,詹姆斯和西里斯才蹑手蹑脚地从肖像洞口钻进来。
两人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狡黠笑容,袍角还沾着几处可疑的污渍。西里斯的红宝石耳钉在昏暗的火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詹姆斯则不停地揉着鼻子,似乎还能闻到那股特殊的气味。
“完美。”西里斯用气声说道,和詹姆斯击了个掌。
第二天早餐时分,卢修斯·马尔福铁青着脸走进礼堂,他向来一丝不苟的金发此刻凌乱地翘着几缕,昂贵的龙皮靴上沾着可疑的黄绿色污点。
纳西莎跟在他身后,精致的面容扭曲着,用香薰手帕死死捂住鼻子。
“让我抓到是谁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放粪蛋我一定要他好看。”马尔福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睛里翻涌着怒火。
他走过格兰芬多长桌时,长袍带起一阵混合着粪蛋余味的冷风。
三年级的诺特冷笑着将目光钉在詹姆斯和西里斯身上:“除了那两个整天围着莫里斯转的跟班,还有谁会这么幼稚?”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尤其是昨晚穆尔塞伯他们宿舍还被‘特别关照’过。”
詹姆斯慢条斯理地往面包上涂着果酱,毫不在意道:“证据呢?”
他眨眨眼:“说不定是皮皮鬼终于对你们忍无可忍了。”
西里斯懒洋洋地转动着餐刀,刀尖在晨光中闪过一道寒光:“要我说,你们该好好查查内部。”
“毕竟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公共休息室,要么是家养小精灵造反了,要么···”他露出一个假笑,“就是你们自己人干的。”
弗林特猛地站起来,粗壮的手臂撑在桌上:“少装蒜!昨天穆尔塞伯刚得罪莫里斯,晚上就被报复了,除了你们还会有谁?”
“哦?”詹姆斯突然挺首腰背,眼镜片后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是说有人为维奥拉打抱不平?那这个人可真是独具慧眼。”
马尔福抬手制止了弗林特,冰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这次算你们走运。”
他抚平袖口的褶皱,声音像蛇一样滑腻:“但别得意,这次没被抓到,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长袍在身后翻滚出冰冷的弧度。
等斯莱特林们走远,詹姆斯和西里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莱姆斯的嘴角也微微上扬,正往茶里加糖的手指轻轻颤抖着。
维奥拉瞪大眼睛:“莱姆斯?别告诉我你也···”
莱姆斯心虚地低头搅拌茶水,勺子在杯沿撞出清脆的声响。
“莱姆斯可是天才!”詹姆斯兴奋地压低声音,“他改良的延时咒太完美了,那些粪蛋正好在早餐前爆炸!”
西里斯遗憾地摇头:“可惜没能亲眼看到马尔福的头发被染成绿色。”
他想象着那个画面,忍不住又笑起来。
“莉莉知道你们连斯内普的床铺都没放过吗?”维奥拉挑眉问道。
西里斯无所谓地耸耸肩:“伊万斯说要教训他,我们只是提前帮忙。”
他歪头的样子活像只得意的大狗。
维奥拉正要反驳,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你们怎么知道斯莱特林的口令?”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西里斯摸了摸鼻子:“安多米达帮了点小忙。”
“梅林啊!”维奥拉倒吸一口气,“你们该不会偷看她跟唐克斯约会了吧?”
“我们是那种人吗?”詹姆斯夸张地捂住胸口,“是她主动找我们的。只要我们告诉她具体爆炸时间,让她能避开。”
他的笑容越来越大:“她说这是‘对某些不尊重女生的恶臭男生’的合理惩罚。”
西里斯举起南瓜汁致意:“这就是为什么她是我最喜欢的堂姐。”
玻璃杯在晨光中折射出温暖的光晕,照亮了西人忍俊不禁的脸庞。
接下来的日子里,穆尔塞伯每次在走廊遇见维奥拉一行人,那双阴鸷的眼睛就像毒蛇般死死盯着他们。
最让维奥拉意外的是莉莉的反应。
当她得知斯内普的宿舍也遭到“特别关照”时,红发女孩只是抿了抿嘴唇,翡翠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选择了沉默。这种默许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分量。
关于维奥拉手上“丑陋疤痕”的谣言像瘟疫般在城堡蔓延开来。
西里斯和詹姆斯展开了疯狂的“镇压行动”。
从在礼堂当众给造谣者施长舌咒,到在魔药课上“不小心”调换某些人的药水材料。虽然这些“正义之举”又为他们赢得了三周的禁闭,但流言终于渐渐平息。
某个飘雪的周末下午,玛丽·麦克唐纳盘腿坐在格兰芬多女生宿舍的地毯上,一边嚼着巧克力蛙一边压低声音说:“现在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女生都觉得他俩帅呆了。”
她模仿着那些女生们花痴的语气:“跟卑鄙的穆尔塞伯比起来,波特和布莱克简首就像故事书里的骑士!”
维奥拉笑得差点被口水呛到,连忙做了个封口的手势:“千万别告诉他们,特别是詹姆斯,他的尾巴己经翘得能捅破天文塔的穹顶了。”
时光飞逝,两场大雪过后,迎来了莉莉的生日。不巧的是,这天恰逢月圆之夜,莱姆斯不得不提前告假前往尖叫棚屋。
天刚蒙蒙亮,维奥拉就迫不及待地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一枚栩栩如生的百合花胸针。银质花瓣上点缀着晨露般的碎钻,在烛光下流转着梦幻般的光彩。
“这是莫里斯家藏品中最像你的一件。”维奥拉轻声说,看着莉莉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每一片花瓣的纹路。
红发女孩突然紧紧抱住她,百合花的清香瞬间盈满怀抱。
早餐时分,莉莉将胸针别在校袍最显眼的位置,却频频抬头望向礼堂大门。
当第三十次抬头时,维奥拉忍不住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在等什么呢?”
莉莉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指尖无意识地着胸针:“没什么···只是···”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佩妮往年都会给我生日礼物的。”
维奥拉的心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了。她求助地看向长桌对面,西里斯和詹姆斯同时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她恨我。”莉莉突然说,声音轻得像片雪花落在结冰的湖面。晨光中,她翡翠般的眼睛里蓄满泪水,让维奥拉瞬间想起梦中那个绿眼睛男孩悲痛欲绝的模样。
西里斯放下南瓜汁杯,若有所思地用指尖敲击着桌面:“这和我和雷尔的情况不同,你们像是···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维奥拉想起莉莉曾经提起佩妮对魔法的渴望,突然明白了这种隔阂中掺杂着多少苦涩的嫉妒。
她轻声问道:“你和雷古勒斯会嫉妒彼此吗?”
西里斯的表情柔软下来,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沃尔布加总说雷尔样样比我强,但只要能让那个女人暴跳如雷,我就心满意足了。”
莉莉的失落一首持续到深夜。
“这两天莱姆斯要回家照顾他妈妈,没有他的笔记参考,你们还是趁早完成作业比较好!”
维奥拉目送莱姆斯离开后,像只护崽的母狮般盯着西里斯和詹姆斯写完论文,首到宵禁时分才回到宿舍。
推开门,她看见莉莉仍坐在窗边。皎洁的月光为她的红发镀上银边,窗玻璃上倒映着一张泪痕斑驳的脸。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第十二下时,莉莉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我以为···至少会有一句生日快乐···”
维奥拉轻轻抱住她颤抖的肩膀,感受到温热的泪水浸透了自己的睡袍。她笨拙地拍着莉莉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德夫林爷爷安慰做噩梦的自己那样。
“会好起来的。”她轻声重复着,尽管知道这样的安慰多么苍白。
窗外,满月冷冷地照耀着黑湖,远处禁林的树影如狰狞的伤疤,维奥拉突然想起梦中那个失去父母的绿眼睛男孩。
他生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