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剩余时光在忙碌中悄然流逝。维奥拉将全部精力投入打理德夫林爷爷在英国置办的产业。
这些事务对她而言并不陌生,自从母亲离世后,德夫林爷爷就有意培养她管理家族产业的能力。
只是每次与古灵阁那些精明的妖精们周旋,看着那些闪着精光的眼睛总在计算着每一个金加隆的价值时,她总忍不住想念德夫林爷爷谈判时那副老练从容的模样。
莱姆斯在新年第一天经历了月圆变形。两天后,维奥拉收到了他的来信。信纸边缘有些褶皱,字迹却依然工整:
【奥拉,我这次伤势不重,这次很幸运只是伤了左臂。白鲜香精效果惊人,伤口己经结痂。只是有些失血过多,妈妈熬的补血剂让我睡了整整一天。期待见面——莱姆斯】
莱姆斯这边,维奥拉放下心来,但西里斯的杳无音信却又让她寝食难安。
新年过后,她和詹姆斯寄往格里莫广场12号的信件像投进了黑湖,连封简单的回执都没有。到第五天时,詹姆斯甚至提议首接闯进格里莫广场12号。
返校列车上,詹姆斯不停地在包厢里踱步,时不时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张望。维奥拉的手指焦虑地着《尖端黑魔法兴衰》的书脊,书页发出沙沙的抗议声。
包厢门突然被猛地拉开。西里斯站在那里,校袍松垮地挂在消瘦的肩膀上,苍白的脸色衬得黑眼圈格外明显。
但当他扬起标志性的懒散笑容时,灰眼睛里的神采依旧明亮。
“梅林的臭袜子啊!有没有吃的?我要饿死了!”西里斯的声音比平时沙哑。
詹姆斯立刻从座位底下拽出尤菲米娅准备的零食箱,西里斯几乎是扑了上去。
他狼吞虎咽地撕开巧克力蛙包装的样子,活像只真正的饿狼。
“新年之后为什么不回信?”维奥拉的声音微微发颤,“你这是几天没吃东西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自己的外袍下摆。
西里斯咽下一大口坩埚蛋糕,嘴角还沾着奶油:“新年宴会上,我当众说贝拉那位大人的新袍子像巨乌贼的触手。”
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沃尔布加把我关禁闭,我就把房间全刷成了金红色,连天花板都没放过。”
“五天?整整五天不给你饭吃?”詹姆斯猛地打断他,拳头砸在桌面上发出闷响。
西里斯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加单薄:“我己经习惯了,这次不是很严重。上次她摔的花瓶碎片,还在这儿留了纪念。”
他漫不经心地卷起左袖,露出几道淡白的疤痕。
“不过,雷尔偷偷塞了些面包进来。你们的信也是他带给我的,我都看到了,只是没法回···”
他突然停住,因为维奥拉猛地站起身冲出了包厢。
“我是不是····”西里斯罕见地露出忐忑,“惹她生气了?”
“白痴。”詹姆斯把一杯南瓜汁重重放在他面前,“她担心得每晚都在给我写信。”
包厢门再次打开时,维奥拉抱着一大堆零食几乎要看不到路,莱姆斯在后面托着快要滑落的巧克力盒。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灰色。
“你们打劫了售货女巫?”詹姆斯帮忙接过快要倒塌的零食塔。
“刚上车就看见她在扫荡推车。”莱姆斯轻声解释,目光在西里斯身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蹙。
“吃。”维奥拉把一堆零食推到西里斯面前,声音闷闷的,又转向莱姆斯,“你也是。”
莱姆斯轻轻摇头,却在维奥拉固执的目光中掰下一角巧克力。
他打量着西里斯:“所以···禁食惩罚?”
“老把戏了。”西里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乖乖拆开一包滋滋蜜蜂糖,同时从包里抽出一本手抄本递给维奥拉。
“你要的东西。禁闭前就抄好了。”
维奥拉注意到,书页的羊皮纸边缘还粘着一点金红色的颜料。
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笔记里混着些涂鸦,有吐舌头的沃尔布加,还有被画成河豚的贝拉特里克斯。
维奥拉小心地抚平卷边,指尖在熟悉的花体字上停留。
不久,彼得也进入了包厢。彼得加入后,零食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当翻书声和咀嚼声渐渐平息,包厢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就连棋盘上的棋子们也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西里斯歪在窗边睡着了,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莱姆斯轻轻为他披上外套,詹姆斯则把自己的袍子叠成枕头垫在他脑后。
维奥拉望着眼前这一幕:詹姆斯和莱姆斯无声地下着巫师棋,彼得蜷在角落打盹,西里斯在阳光下微微皱眉,仿佛在梦里还在和沃尔布加吵架。
她悄悄把笔记翻到新的一页,羽毛笔悬停在可怖的仪式图片上,默默在上方写下了一句话——“友谊是最强大的守护咒”。又沉默了片刻,维奥拉再次画了个小小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