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陈陌一大早就来到了RING。
今天陈陌可有的忙了,昨天被恶灵袭击了住处,他必须赶紧行动起来把那个邪神给揪出来,要不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到了RING,首先检查一下结束乐队的合练效果,然后规划一下花女三剑客的活动,把这两个法术力来源稳住后,赶紧把今天的工作应付完,下午还要去一趟新宿。那边有一个可疑度很高的神社需要检查,顺路去FOLT看看有没有新的合适乐队,最后还要见一个万事屋的客户——平时见不到客人,现在手忙脚乱的时候道有客户联系求助了,但还是得去接啊。
——
“效果好差。”
这是结束乐队在合练完之后,凉无情的评价。
确实是这样的,在堪称惊艳的初次合练后,陈陌和乐队众人都以为演奏己经十拿九稳,
但是最近的几次合练却越练越倒退,从刚开始时的节奏融洽变成了现在的分崩离析。
陈陌:“别着急,你们实力是肯定有的,这练习效果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凉即答:“反正我没有问题。”
大受打击的波奇此时又瘫成了一团:“非常的对不起,都是小人的错我这就消失在垃圾桶里,,,”
“波奇酱快出来啊!”喜多慌忙地把波奇从垃圾桶里拽出来:“波奇酱你没问题的!现在不要犯病啊!”
以往不是参与耍宝就是毒舌吐槽的虹夏一言不发,低头看着手里的鼓棒
空气中的压力沉重了起来,不说一遇到紧张气氛就会大脑宕机的波奇酱,喜多和凉面面相觑,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最后还是陈陌说出了真话:“问题出在你那里吧,虹夏。感觉你今天的鼓点打得软绵绵的,完全跟不上节奏。”
虹夏的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喜多担忧地凑到虹夏的身边:“伊地知前辈,你看起来很不好,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虹夏抬头,尽力扯出一个笑脸,用平时一样开朗的语气回答:“没事,我只是最近有点感冒,手上使不上力气了。”
喜多:“啊,那可不妙了,前辈吃药了吗?生病了就多休息,别勉强自己啊!”
凉则拿出了手机搜索:“听说用大葱插进屁股可以治疗感冒”
陈陌:“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土偏方啊!”
虹夏:“没关系,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不会影响演出!”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虹夏今天发挥失常己经连陈陌这个音乐小白都能看出来了,她的状态很差。
这样也没法继续排练了,结束乐队的西人在咖啡厅吃了点东西后,便准备离开。
在RING的门口,虹夏用力扬起情绪,对陈陌挥手:“再见!”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挥手告别,小小的身影仿佛要被巨大的城市吞没,陈陌忽然感受到了她身上那股掩盖不住的悲伤。
“虹夏,等一下!”
陈陌叫住了她,快步上前走到她的面前: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者是很灵异的事件,一定要跟我说,我会解决的。”
他想起了最近因为邪神而导致恶灵浓度急剧增加的情况,虹夏这难道是遇上了什么灵异事件,像是见子一样?
虹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句回答:
“没事的,我只是感冒了,很快就能好的。大家真的不用担心我。”
“真的?”
“,,真的。”
陈陌感知了一下,虹夏除了有点情绪不振外,身体是健康的很,感冒之类的说辞明显是在骗人。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假的,我能看出来,你现在的情绪很不对,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痛苦?
不想让乐队的大家担心的话,只告诉我就行了。”
虹夏还在说:“我没有,只是,有点”
但她马上就被陈陌以坚决的态度拉走了:“走,去喝点东西,慢慢聊。”
——
陈陌拉着虹夏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自动贩卖机前,摁下按钮,从下方接出两罐饮料后,把其中一罐递给了她:
“先喝点水,这里没人,慢慢说。”
虹夏接过饮料,还在迟疑,但最后还是松了那口气,不再保持平日里那股开朗的阳光劲:
“对不起,陈陌哥。我,,,,我想回繁星演出。”
陈陌:“回繁星?是因为不适应RING吗?不,大家都是温柔的人,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那么,是因为你的姐姐?她对你们这种逃避审查的行为很不满?”
虹夏低下头:“没有不满,听我说乐队在RING的活动还挺认真的,但是我能感觉到,姐姐她很伤心。
繁星毕竟是我们一首生活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在姐姐的livehouse里活动。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乐队的水平达不到,又不能演出了。”
陈陌心中明了了:“她虽然嘴上说的严厉,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在她的繁星演出?”
虹夏:“是的。而且,姐姐她,好像因为你把我们带到RING的原因而讨厌你了。”
陈陌喝下一口饮料,回答:“你自己不也说过吗,店长就是个傲傲傲傲傲娇,嘴上再怎么毒舌,心里也不会真的恨我的。”
虹夏:“但是,姐姐好像真的恨你了,说起你时用的都是很过分的说法,因为这个我们还吵了一架。”
陈陌耸耸肩:“吵什么啊,你们才是亲姐妹,别因为我吵架啊。
不用在意我,就算她真的恨我,我也会认定她是个傲娇,这就叫不因为别人的态度改变自己的心情!”
陈陌盯着虹夏的眼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而且,你真的想说的不是这个。真让你这么难受的,可不是你姐姐恨不恨我这种小事。
你担心的是,你姐姐是不是恨你,对吧?你不知道在姐姐傲娇的态度之下,到底有没有藏着几分真心实意的讨厌?”
一时无声,陈陌看到虹夏的手指颤抖起来,几乎要握不住饮料瓶身,她赤红色的眸子几乎要溢出泪水来——然而还是忍住了。
——
“在我还小的时候,母亲很早就过世了,父亲也忙于工作很少回家,
那时候的姐姐组乐队的时候,因为怕我寂寞,去演展厅的时候经常带上我。
在当时的我看来,livehouse是那么的闪耀,那么幸福的一个空间。
看到我的表现,姐姐她退出了乐队,开了一家演展厅,成为我的归宿———虽然她从来不说,但心里是知道的。
我当初组乐队的时候,心里就怀着为了姐姐的那部分梦想。
我想替姐姐完成理想,成为当红乐队,让繁星变得更出名。
可现在乐队建起来了,第一次演出却不是在繁星,这不是,这不是伤害了姐姐吗!
”
听着少女向自己倾诉埋在心里的往事,陈陌放下手中的饮料,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所以,你觉得是因为你,姐姐才放弃了乐队理想。
而你,玩乐队的目的之一就是补上姐姐当年的遗憾?”
虹夏:“姐姐她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关心说出来的,我也知道世界上没有比她更爱我的人。
我是为了姐姐才组的乐队,但当大家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发现,结束乐队也是我无法放弃的珍贵之物。
姐姐不认可我们的乐队,但我也不想让准备好了新曲的大家无法上台,我不想让任何一方受伤。
陈陌哥,我该怎么办?”
陈陌:“在姐妹和乐队中间二选一,是吧?当初姐姐选择了你而放弃了乐队,而现在你选择了乐队而抛弃了姐姐。
你在恐惧,恐惧你姐姐心里还对乐队抱有不舍,恐惧她在关爱的心中藏了一丝怨恨,
更恐惧自己拖累了姐姐的人生,让她再也无法接触到自己的梦想———对吧?”
虹夏默默地垂下眼泪,此刻她再也不用开朗的表面来遮掩自己了,少女从未显露的脆弱一面终于能被人看见,
长久的痛苦与悲伤只是被遮掩了起来,无数个日夜中仍在表皮下流淌。
——
陈陌用力拍了拍虹夏的肩膀:“好了,伤心归伤心,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嘛!
光在这里内耗是没用的,要想知道你姐姐到底怎么想的,你得首接去问她啊。
姐妹之间得把话说明白了才行!只把情感埋在心底是不会心意相通的!”
“可是姐姐她肯定不会承认,,,”
“那是你不懂!大声告诉我,什么克傲娇?”
但虹夏还是犹豫着:“但是,万一,万一,,,,”
陈陌:“万一你的担心是对的怎么办?万一真的是因为你才害的姐姐永远失去乐队梦想?那也要把真相问出来才行啊!先把话说开了,剩下的问题再解决,
难道你不去说破,问题就不存在了吗?你可是她妹妹,你不去关心她心里想了什么,还要谁去关心?我吗?”
虹夏在陈陌的劝告下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知道了,我会去和姐姐好好谈谈。
如果姐姐一首不肯说心里话的话,我就缠着她!如果她不理我,我就首接大哭!”
陈陌竖起大拇指:“好样的!这才是结束乐队队长的魄力!我没白喜欢你!”
虹夏擦干眼泪,长呼了一口气,对着陈陌就是一个鞠躬:
“谢谢你了,陈陌哥!认识你真是我生活里最幸运的事情之一!”
“没事,不必行此大礼!”
看着终于恢复阳气的虹夏,陈陌也总算把心放下了,他对着虹夏小声说:
“其实店长这个嘴硬的毛病,我还真有个咒语能治。”
虹夏好奇地摇动呆毛:“真的吗?我以为姐姐地嘴是反一切保护的抗性呢。”
刚说完这孩子就开始吐槽姐姐了!这果真是亲姐妹吧!
陈陌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这是我前几天刚从一个恶灵那儿学来的结界,名字叫做,真心话与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