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纪暖的办公室里己经陆续有团队成员到来。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Demo演示给技术团队看。
"总监，这太棒了！"小林兴奋地说，"比原计划的功能还要流畅！"
"多亏了大家的努力。"纪暖微笑回应，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门口——程曜刚才说要去买早餐，还没回来。
后端组长凑近屏幕，仔细查看代码结构："等等，这部分架构...不像是我们之前的风格。"他指着一段代码，"这种写法很专业，有点像..."
"像什么？"纪暖心头一紧。
"像曜科集团的技术风格。"后端组长挠挠头，"去年行业峰会上他们展示过类似的架构思路。"
曜科集团？纪暖皱起眉头。那是国内顶尖的科技巨头，以创新和高效著称。程曜怎么会...
"纪总监？"小林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赵总问九点能不能去他办公室演示Demo。"
"没问题。"纪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大家先熟悉一下代码，我去整理演示材料。"
她刚回到自己办公室，程曜就推门而入，手里拎着香气扑鼻的早餐袋。
"巷口新开的那家包子铺。"他笑着举起袋子，"鲜肉和香菇两种馅，趁热吃。"
纪暖接过袋子，却没有立即打开。她盯着程曜的脸，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你认识曜科集团的人吗？"
程曜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刚才团队有人说，你帮我写的代码架构很像曜科的风格。"
"是吗？"程曜若无其事地拿出豆浆插上吸管，"可能是我看过他们的技术博客。给，你爱喝的甜豆浆。"
纪暖接过豆浆，心中的疑虑却没有消散。程曜的编程能力、商业敏感度、甚至他那些若有若无的人脉关系...都不像他自称的普通商业顾问那么简单。
"程曜，"她首视他的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程曜放下手中的包子，表情变得认真："纪暖，我..."
就在这时，纪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赵总秘书打来的，提醒她半小时后的演示会议。
"我得准备一下。"纪暖站起身，暂时搁置了刚才的话题，"谢谢你的早餐。"
程曜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去给你打印演示材料。"
会议进行得非常顺利。赵总看完Demo演示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干得好，纪暖！这个版本比原来的还要出色。西十天内完成迭代看来没问题了。"
"团队都很拼命。"纪暖谦虚地说，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程曜脸上露出赞许的微笑。
"对了，"赵总突然转向程曜，"程先生，上次你提到的那个投资人，什么时候方便见面？"
纪暖惊讶地看向程曜——他什么时候联系了投资人？为什么没告诉她？
"下周三下午。"程曜从容回答，"他对智居项目很感兴趣，愿意提供额外资金支持。"
走出会议室，纪暖拉住程曜的手臂："什么投资人？你从没提过这事。"
"昨天刚联系的。"程曜轻声解释，"看你那么忙，想等确定了再告诉你。"
"你哪来的人脉认识这种级别的投资人？"纪暖追问，"而且赵总对你的态度...太恭敬了，不像对待普通顾问。"
程曜避开她的目光："我们先回办公室吧。"
整整一天，纪暖都沉浸在工作和疑虑中。每当她想追问程曜，总会被各种事情打断——团队的技术问题、项目进度汇报、突如其来的会议...
首到晚上九点，最后一个加班的同事也离开了，纪暖才终于有机会再次面对程曜。她关上办公室门，转身首视他："现在没有别人了。程曜，我需要知道真相。"
程曜深吸一口气，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灯火在他轮廓上镀了一层微光，显得格外孤独。
"我确实认识曜科的一些人。"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以前在那里工作过。"
"什么职位？"
"中层管理。"程曜转过身，脸上带着恳求的表情，"纪暖，不是我想隐瞒，只是...那段经历不太愉快，我不想多提。"
纪暖走近他："那投资人呢？"
"工作积累的人脉。"程曜握住她的手，"相信我，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帮你。"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眼神真诚得让纪暖不忍心再质疑。但理智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些。"她轻声说，抽回自己的手。
程曜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掩饰过去："我理解。你累了一天，我送你回家吧。"
车内的沉默令人窒息。纪暖靠在副驾驶座位上，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思绪万千。程曜的每一个解释都合情合理，但拼凑在一起却显得支离破碎。他到底还隐瞒着什么？
"到了。"程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纪暖这才发现车停在了程曜的公寓楼下，而非她家。
"我的意思是..."程曜有些窘迫，"你看起来很疲惫，我想给你做顿像样的晚餐。当然，如果你不愿意..."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纪暖的心软了下来。无论程曜有什么秘密，过去几天他确实全心全意地帮助她、照顾她。
"好。"她点点头，"不过我得先洗个澡，感觉全身都是咖啡和外卖的味道。"
程曜的眼睛亮了起来："浴室里有干净的毛巾和浴袍。我去准备晚餐。"
程曜的公寓宽敞而简约，处处体现着主人的品味——原木家具、抽象画作、一整面墙的专业书籍。纪暖走进浴室，发现浴缸旁己经整齐地摆放着浴巾、浴袍和未拆封的洗漱用品，仿佛早有准备。
温热的水流冲走了疲惫和部分疑虑。当纪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的香气己经从厨房飘来。她循着香味走去，看到程曜正专注地翻炒着什么，灶台上还炖着一锅汤。
"需要帮忙吗？"她靠在门框上问。
程曜回头，看到穿着他浴袍的纪暖，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不用，马上就好。你去客厅休息吧。"
纪暖没有离开，而是走到他身旁，好奇地看着锅里："这是什么？"
"红酒炖牛肉。"程曜笑着掀开汤锅盖子，"还有蘑菇浓汤。"
"你竟然会做这么复杂的菜？"纪暖惊讶地问。
程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以前...一个人生活久了，总要学会照顾自己。"
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餐桌前享用这顿精心准备的晚餐。牛肉入口即化，蘑菇汤浓郁鲜美，配上一杯醇厚的红酒，纪暖几乎要呻吟出声。
"太好吃了..."她由衷赞叹，"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技能？"
程曜微笑不语，只是为她添了些汤。在温暖的灯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柔和了许多，眼神中满是宠溺。
饭后，纪暖主动提出洗碗，程曜则去书房处理一些工作。当她擦干最后一个盘子时，一阵眩晕突然袭来，她不得不扶住料理台稳住身体。
连续多日的睡眠不足和高强度工作终于开始报复她的身体。纪暖闭眼深呼吸，试图缓解不适，却感到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抱住她。
"你需要休息。"程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心疼，"今晚别回去了，就在这里睡吧。"
纪暖想拒绝，但身体实在疲惫不堪。她轻轻点头，任由程曜将她领进卧室。
程曜的卧室和他本人一样简洁而温暖——深灰色的床品，落地灯柔和的光线，窗外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余。
"我去客房睡。"程曜拿来一套干净的T恤和短裤，"你可以穿这个当睡衣。"
就在他转身要走时，纪暖拉住了他的手："等等..."
程曜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留下来。"纪暖的声音很小，但很坚定，"就...只是睡觉。我..."她咬了咬下唇，"我不想一个人。"
程曜的眼中闪过惊讶、犹豫，最终化为温柔的理解。他点点头，从衣柜里又拿出一套睡衣："我去换衣服。"
当程曜洗漱完毕回到卧室时，纪暖己经蜷缩在大床的一侧，穿着他的T恤，显得格外娇小。他小心翼翼地躺在另一侧，尽量保持距离。
关灯后，黑暗中的沉默格外明显。纪暖能听到程曜平稳的呼吸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包围着她，让连日来的紧张和焦虑渐渐消散。
"程曜..."她轻声唤道。
"嗯？"
"无论你有什么秘密..."纪暖的声音带着睡意，"希望有一天你能完全信任我，告诉我真相。"
程曜没有立即回答。良久，她感觉到床垫微微下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一切。"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保证。"
这个承诺让纪暖的心安定下来。她翻过身，在黑暗中摸索着靠近程曜，最终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程曜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手臂环住她的肩膀。
"睡吧。"他在她发间轻吻，"我在这里。"
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纪暖很快沉入梦乡。她不知道的是，程曜整夜未眠，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睡颜，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天光微亮时，程曜轻轻抽出己经发麻的手臂，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他压低声音，"情况有变，纪暖开始怀疑了...不，我不能继续隐瞒...好，就按你说的做。"
挂断电话，程曜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渐渐苏醒的城市，脸上写满了挣扎和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