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及那肌肉壮汉闻声勒住身形,目光依旧锁死二人。
恰时,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一道曼妙身影的出现在宁奕眼前。
“梅娘,这臭娘们打了咱们十几个兄弟,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和弟兄们便抓住她,好好调教调教呈给你!”
人正是飘仙阁的老鸨梅娘,她似乎没有在意肌肉壮汉,眼神始终落在宁奕主仆二人身上。
“咯咯咯”
“奴家说小公爷,怎的?想白嫖?”
她挺了挺雄厚的本钱,言语不惧:“我飘仙阁虽说不是什么正经营生,但也是开门做生意的。”
“这夜也过了,活也尝了,说吧,小公爷打算如何?”
月牙瞅了瞅宁奕,双手抱胸,往旁边让了让。
宁奕暗中瞪了这丫头一眼,呼了口气,暗道这小公爷的身份还是管用,最起码这老鸨还是给了个面子。
嬉笑上前,拉住梅娘的玉手一闻,浅笑几声:“香啊!”
嗯,不比老A8差。
梅娘见此快速缩手回去,白眼嗔怒:“小公爷莫不是记性差?”
“奴家替你好好回想回想。”
“昨夜您与李家公子相争,可是以三万两银子成了如烟的入幕之宾呐。”
说罢,伸出玉手。
“什么?”
一旁的月牙脸色大变,朝着宁奕猛踹一脚,怒喝不己:“宁奕,你疯了?”
还不等宁奕解释,她抬起长腿恶狠狠的朝着那脚背上跺了下去。
“哎哟…”宁奕疼的龇牙咧嘴。
“圣旨接不接是你的事,我是懒得管了,哼!”
月牙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宁奕尬笑了几声,飞快的跑进屋子,将柳如烟拉了出来。
来不及体会那抹滑腻的手感,将其扶在梅娘身旁:“呐,完璧归赵。”
“这是何意思?”
见梅娘脸色阴沉下来,宁奕又再身上摸索起来,转眼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塞在手中。
“梅娘,这玉佩可是我国公府的传家宝,太祖皇帝所赐,价值连城呐。”
“这能抵的了五千两吧?”
梅娘观摩一番,脸色好了许多:“小公爷,不是奴家说,这玉佩算是上等货,但也值不了五千两啊。”
“是不是太宗皇帝所赐,奴家如何得知?”说罢,又将玉佩塞到了宁奕手里:“奴家只要银子!”
她才不傻,若真是太祖皇帝所赐,这东西她怎么能要?被人传扬了出去,免不了一麻烦,自是没有银子实在。
玉佩又回到手中,宁奕脸色凝固,暗自骂道:“前身这个龟儿子的,兜比脸还干净,这他娘的还敢逛青楼?真想白嫖?”
骂归骂,又赔上笑脸:“梅娘,本公爷也算是老顾客了,况且如烟的毕业照都没瞧着,给个友情价呗?”
梅娘愣神:“什么照?”
“哈,没什么,本公爷技校的,配不上如烟大学。”
见其胡言乱语,梅娘脸色又沉了下来,正欲说什么,忽闻宁奕惊叫起来。
“陛下?”
众人闻言全部回头瞧去,可哪有什么人。
与此同时,只听嗖的一声,一道人影跑了过去。
梅娘等人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传来声音:“小公爷有事先走了,玉佩我留下了。”
“十日之内,必给梅娘一个交待!”
话音落了,肌肉壮汉怒骂起来:“他娘的,还真白嫖。”
“弟兄们,去抓人!”
梅娘回过神来,瞧着那玉佩躺在沟壑之中:“不必了!”
“你们全部退下。”
“京都就这么大,他能跑哪去?”
肌肉壮汉想说话,被梅娘抬手回绝了,憋着气领小厮们下去了。
等人清了,梅娘看向柳如烟:“他当真没碰到你??”
柳如烟蹙眉瞪着梅娘:“怎么?不相信本座的手段?”
“那他怎的命还在?”
柳如烟神色一紧,冷笑起来:“他说杀就杀?”
“咱们事办了不少,可好处是没捞着一分!”
“若这傻子真死在飘仙阁,他是一丝风险没有,咱们就后患无穷!”
梅娘长叹一声:“事没办好,就怕他们南方使绊啊,到时候主上怪罪下来…”
柳如烟闻言冷笑起来:“怎么?教我做事?”
“别忘了我的身份。”
“如有下次,舌头就别想要了!”
……
再说宁奕,从飘仙阁逃出来后,也不管东南西北,逮着路就跑,一路上险些撞到不少人。
路人的咒骂是管不了了,先逃命为紧。
才跑出一条街,他便听到了身后传来马蹄声。
“遭了,追上了!”
他想加快速度,可身子骨只给他这么点的爆发力,太他妈弱鸡了。
马蹄声近在耳边,他顾不得多想,瞧着旁边一条巷子,当机立断拐进去。
“哎…”
“别这么粗鲁啊!”
又是一阵飘飘欲仙,等他再回过神来,己经被抓住了,身子被架在了马背上。
“好汉,饶命呐,小公爷这是回去凑钱呐,放我一条生路吧。”
“闭嘴!”
骑马人的声音太熟悉了,宁奕颠簸中抬头,欣喜万分:“月牙儿?”
可不正是嘛,此时他仰头,见着英姿飒爽的月牙儿正全神贯注的骑马,那暗红劲装被风吹的飞扬,太他妈正点了!
此刻他心中对前身的鄙夷更加,放着这般火辣的丫鬟不爱,去什么青楼嘛,暴殄天物呀。
不知过了几条街,听了多少咒骂,反正宁奕的眼神始终落在月牙身上。
月牙又何曾没注意到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一路上不知拧了他几回腰间的,可这狗一般的男人疼痛都没叫一声。
转过路口,道路宽敞许多,月牙松了口气。
“吁…”
马匹渐渐停下,那狗哥还盯着她瞧,冷哼一声,朝着他脑袋挥了过去。
“嘶…”
“还不下马?”
宁奕僵硬着跳下马匹,突然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月牙身前。
“麻…麻了…”
月牙才懒得管他,伸了伸懒腰,眼前是座恢宏大气的府邸,府门上方牌匾书写“宁国公府”西字。
“哼,没规矩!”
此时门前站着一人,那人穿着墨绿色宫廷内服,头上的官冕镶有金丝,看来在宫里品级不低。
月牙闻听首皱眉,本想上前对峙,却被一道声音勒令住。
“小丫头片子,你想做什么?”
这时,从府宅内急匆匆走出一老头,全身粗布邋遢,手中端着茶杯。
“哎呀呀,张公公,下人不懂规矩,您见谅呀。”
茶送到内侍身前,这叫张公公的脸色缓和许多:“老槐呀,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这些个没眼力见的奴才呀,该打就得打!”
“这要是在宫里,今日定叫她生不如死,哼!”说罢还翘了翘兰花指。
老头赔笑几声,指着月牙怒喝:“小丫头片子,见着宫里贵人还不跪下!”
月牙不情愿的跪了下来,老头这松了口气。
过后,他这才注意到宁奕,嘴中当即哇哇叫:“呀呀呀,小公爷,跪错了,在这头呢…”
说罢,佝偻着身子跑向宁奕,将蓬头垢面,邋遢不止的的身子摆正来,一同跪下。
“张公公,想来是小公爷又寻人打架了,这才弄成这般,您海量,莫与小公爷计较,便就宣旨吧…”
张桂是内庭总管李方的干儿子,在内庭可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今日前来宣旨,让其足足等候了半个时辰,腹中尽是不满。
好在这国公府的老奴才还算是懂事,忍住气性,从袖中掏出圣旨,清了清嗓子:“陛下有旨…”
“霓公主柔嘉有仪,宜择良配。”
“宁国公府世子宁奕,虽承祖荫,然门庭衰颓,未彰勋续。”
“朕念其先世之功,特赐婚霓公主,以彰天恩。然宁奕既尚公主,当克己复礼,不可再辱门楣!婚期择礼部商议报请擢议!”
赐婚?
宁奕心中大惊,这是什么操作?
而身旁的邋遢老头听罢,忙按住宁奕的脑袋磕起来,高呼:“宁国公府,谢主隆恩呐!”
三人梆梆六个响头磕上。
宁奕正起身接旨,却见张桂冷笑连连:“小公爷别急,圣旨还未宣完呢!”
“啊?”
不理会宁奕那懵逼的神情,张桂高呼:“另,大婚过后,宁国公府爵位,不再罔替,立即收回!”
“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