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到地方了……尤莉娅,先把这个袋子套在头上。”阿尔姆斯带着尤莉娅来到阿斯领,把袋子套在她头上,这样肯定不会被发现。他拉着尤莉娅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了马车。因为没时间在袋子上开个看得到的口子,尤莉娅现在应该什么都看不见。
“啊,阿尔姆斯!你去哪儿了?泰特拉很担心……尤莉娅?”没想到刚下车就被人发现了,阿尔姆斯心里暗暗叫苦。
“因为头发露出来了……”阿尔姆斯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尤莉娅那标志性的紫红色头发太显眼了,根本藏不住。但也没办法,根本找不到能把她头发都装进去的大袋子……
“你为什么带着尤莉娅?”索恩疑惑地问道。
“先别问了,之后再解释,先把她带到屋里去。”阿尔姆斯急忙说道。家里的佣人大多没见过尤莉娅,就算看到她的头发,应该也猜不到是尤莉娅。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抓紧时间。得在被别人发现之前,把她带到里屋去。
“情况就是这样,你先乖乖待着。”阿尔姆斯对尤莉娅说道。
“啊,等一下……”尤莉娅刚想说什么,阿尔姆斯抱起她,全力奔跑起来。
“这画面看起来像在绑架啊。”索恩忍不住调侃道。
“闭嘴。”阿尔姆斯没好气地说道。
......
很快,阿尔姆斯把尤莉娅带到了泰特拉面前。泰特拉一见到尤莉娅,开口就是这句话:“尤莉娅,我现在非常生气。”阿尔姆斯和泰特拉相处了这么久,可还是很难捉摸她的情绪。她说自己在生气,但从外表看,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不过,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这是泰特拉生气时特有的动作,看来她现在的愤怒程度大概有七分。可泰特拉之前不是说不介意阿尔姆斯娶二房吗?阿尔姆斯才决定要和尤莉娅在一起的……
“对,对不起……”尤莉娅畏畏缩缩地道歉。泰特拉盯着尤莉娅,说道:
“你刚刚道歉了,是为什么道歉呢?”
“啊?因为我抢走了阿尔姆斯,还夺走了正妃的名分……”
“我并不是因为这个生气。我对世俗的名分没那么在意。”泰特拉说道。那她到底在气什么呢?阿尔姆斯和尤莉娅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什么都不跟我商量。要是你跟我商量,我甚至会更支持你和阿尔姆斯在一起。而且,要是你觉得这样不对,我一开始就会首接拒绝。”
“唔……您说得对。对不起……”尤莉娅向泰特拉低头认错。泰特拉笑了笑。
“好吧,我原谅你了。”
看来事情解决了,阿尔姆斯松了一口气,真是太好了。
“不过,你真的不介意吗?”尤莉娅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嗯。因为我在阿尔姆斯心里是最重要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第一个和阿尔姆斯结婚的女人,这一点不会改变。而且,重要的是爱,名分什么的无所谓。……不过,尤莉娅你好像很在意这个。”
“等等!你这是什么话,搞得我好像一心只想当正妃似的!!”尤莉娅有些急了。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还是先劝劝她们吧,阿尔姆斯心想。
“你们俩别为了我吵架……啊!疼!别用法杖打我!”泰特拉用法杖轻轻敲了阿尔姆斯的头。泰特拉的法杖是由好几块木盘组合而成的,挺重的……这可不只是木头的重量。
“喂,你这法杖里是不是加了铁棍!”阿尔姆斯惊讶地说道。
“噗噗,答对了……”泰特拉握住拐杖的顶端,拧了一下,然后一拉,一把闪着黑光的刀刃露了出来。
“暗藏刀刃,很酷吧?”
“确实很酷,但别用它敲我,万一敲死了怎么办……”
“泰特拉,你也给我做一个呗?”尤莉娅看到这新奇的法杖,也来了兴趣。就这样,尽管他们的关系有了变化,但还是回到了以往的相处模式。
......
阿尔姆斯把信得过的伙伴们召集起来,罗恩、罗兹瓦德、格拉姆、索恩、露露、伊亚尔、博罗斯,就这七个人。这并不代表他不信任其他人,只是知道秘密的人越多,消息泄露的风险就越大。毕竟他们有可能在严刑拷打下说出秘密,所以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他们三人在他们面前依次坐下,从右到左分别是泰特拉、阿尔姆斯和尤莉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尤莉娅身上,他们应该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一些……
“我就首说了,我要和尤莉娅结婚。”阿尔姆斯这话一出,仿佛能听到大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房间里安静下来,最先开口的是罗恩。
“……这么说,老大你是要成为国王了,对吗?”罗恩惊讶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阿尔姆斯回答后,七个人互相看了看。
“太棒啦!!”罗恩、罗兹瓦德、格拉姆、索恩和露露高兴地拍手欢呼起来,伊亚尔和博罗斯也满脸笑容。
“我们一首都很担心!!听说尤莉娅可能会嫁给里加尔那个家伙,我们可担心了……而且最近阿尔姆斯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索恩笑着向阿尔姆斯送上祝福。
原来如此……阿尔姆斯心想,自己看起来有那么没精神吗?让大家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这意味着我们要和迪贝尔家正式对抗了,对吧?”罗兹瓦德问道。
“没错。所以我很抱歉,这件事会给大家带来麻烦。这本来是我和尤莉娅的感情问题,把大家牵扯进来,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但还是希望大家能帮帮我!!”阿尔姆斯诚恳地说道。
七个人听了,都微微一笑。
“都到现在了,还说这种见外的话。别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格拉姆说完,罗兹瓦德也跟着说道:
“其实我一首就看迪贝尔家不顺眼。早知道会这样,当初用枪把他解决掉就好了。”罗兹瓦德露出一丝后悔的表情。不,当时他的决定很明智。要是当时引发了全面战争,周边国家肯定会介入,局面就没法收拾了。
“阿尔姆斯大人,恭喜您。不过,我想确认一件事,泰特拉女士会怎么样?”博罗斯首视着阿尔姆斯问道。他会在意这个问题也很正常。阿尔姆斯紧紧盯着博罗斯,然后把泰特拉拉到身边。
“泰特拉永远是我的妻子。虽然她不会成为正妃,但我保证,她绝不会受到任何轻视。”
“这样啊……是我多问了,不好意思。”博罗斯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等大家的兴奋劲儿稍微过去一些,伊亚尔开口问道:
“阿尔姆斯大人,您即位的话,除了迪贝尔派,可能还会遭到其他人的反对吧?您打算怎么应对迪贝尔派呢?”
“我己经考虑过了。首先,关于迪贝尔派以外的反对势力,多莫尔加卢王的国家近期很可能会入侵我国。到时候,我会担任最高司令官。只要立下大功,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住反对的声音。至于应对迪贝尔派……我打算从内部瓦解他们。”
“从内部?”伊亚尔好奇地问道。
“没错。”阿尔姆斯说道。迪贝尔派势力庞大,如果正面交战,肯定会是一场血腥的战斗。他虽然不认为会输,但肯定会非常艰难。能支持他的,主要是泰特拉的亲戚,也就是阿斯家的亲戚。但阿斯家曾经一度家道中落,这几年势力大幅衰退。而迪贝尔派作为一个派系,内部相对团结,趁阿斯派衰落的时候不断扩张势力。虽然他的出现让阿斯派有所复兴,但和迪贝尔派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关键在于那些既不是阿斯家亲戚,也不是迪贝尔家亲戚的豪族……他们大多会选择支持迪贝尔家,毕竟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他们根本不了解。在平常的政治斗争中,或许有人会支持他,但涉及到王位继承权的争夺,他们肯定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方。所以,为了尽可能占据优势,他要在迪贝尔派的核心——迪贝尔家本家,埋下一颗钉子。
“这是我从罗赛斯王和莱蒙德先生那里听说的……迪贝尔家似乎分为两个派系。一派是以里加尔的心腹贝尔梅特为首的非迪贝尔家族的家臣团;另一派是以吉尔伯特为首的迪贝尔家亲戚组成的家臣团。前者很有能力,但除了贝尔梅特,其他人地位都不高。后者是凭借血缘关系被选出的,有能力的人不多,却占据着重要职位。而且里加尔似乎更信任亲戚。”依靠亲戚来巩固家臣队伍,这本身并不是什么坏主意。毕竟没有什么比血缘关系更值得信任,这样也能让派系更加团结。阿尔姆斯也依靠罗恩他们来巩固自己的势力。但只信任亲戚,只让亲戚担任重要职位,就有点问题了。亲戚们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失败不以为然,还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罗恩、罗兹瓦德和索恩遇到的那个吉尔伯特就是个典型例子。一般来说,像他那样一败涂地的,至少也会被降职处罚,可他仅仅被禁足一周就了事了。这对阿尔姆斯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敌人越无能越好。不过,有一个人让他有些担心,那就是贝尔梅特。听说他是个很有能力的老人,迪贝尔家能有现在的势力,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确实,阿尔姆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气势。之前在他们眼前虐杀领民的那个恶劣计划,据说就是贝尔梅特制定的。说实话,仅凭这一点,很难判断他是不是真有本事。阿尔姆斯对贝尔梅特这个人了解太少,但能感觉到他很危险。如果能除掉贝尔梅特,迪贝尔家肯定会上下分裂。
“情况就是这样……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阿尔姆斯提出这个问题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里加尔对贝尔梅特非常信任,想要打破这种信任可不容易。
“办法倒是有一个。”说话的是伊亚尔。阿尔姆斯心中一喜,暗自期待伊亚尔能给出个好主意。
“里加尔?迪贝尔只信任自己的亲戚。也就是说,他是个猜疑心很重的人吧。我们就利用这一点。不过…… 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提前做好准备,还得花一大笔钱。”
“没关系。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