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先进地区基利西亚半岛,众多城邦国家之间持续进行着攻防之战,整个半岛都陷入了战乱的漩涡之中。在基利西亚半岛的最东端,有一座城市国家,名叫克拉利斯。这一天,一个陌生的男人踏入了这片土地。
此人名叫阳青明,来自遥远的绯帝国,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极东丝绸之国。他抬头仰望着克拉利斯巨大的城墙,心中满是惊叹与好奇。这座城市拥有二十五万人口,是基利西亚半岛上国力排名第二的城邦国家。它原本只是基利西亚半岛某座城邦建立的殖民城市,然而,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其成为连接珀尔西斯帝国和基利西亚半岛的唯一通道。北临灰海,南靠内海,还拥有被称为鹿角湾的天然良港,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无数商人前来聚集。后来,那些凭借东西贸易积累起财富和势力的商人们发动叛乱,脱离了宗主国,实现了独立,如今它己发展成为世界知名的贸易都市。
“这里就是连接基利西亚半岛和珀尔西斯帝国的贸易城市——克拉利斯吗……”阳青明喃喃自语道。
“喂,小哥,快进来吧。”门卫热情地招呼着。
“好的,不好意思。”阳青明礼貌地回应道,“入城税是……”
门卫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说道:“这里没有入城税。因为这会妨碍商业活动。不过,如果要停留一个月以上,就必须缴纳居留税……看你这样子,是第一次来吧?我好像没见过你,你从哪儿来的呀?”
“我来自绯帝国,就是大家说的极东丝绸之国,我叫阳青明。”阳青明如实回答。
“哇,从丝绸之国来的……”门卫忍不住上下打量着青明,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行吧。给你个建议,在克拉利斯,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一级市民,他们收入不错,能缴纳高额的人头税。另一种是二级市民,这些人比较穷,连正常的税金都交不起。最好别靠近二级市民街区,我想你一看就知道那地方不太安全。顺便说一句,我是一级市民。”门卫热心地提醒着。
“真是太感谢您的提醒了,我会注意的。”阳青明笑着点点头,走进了城门。
进城之后,阳青明看到一个小摊,售卖一种名叫“多尔菲茨”的点心。这是一种用小麦粉做成团子状,油炸后串起来的点心,里面好像加了糖,价格还挺贵。阳青明心想,估计这摊主主要做一级市民的生意。他买了一份,一边吃一边逛,点心味道很淳朴,就是油稍微有点多。
走着走着,阳青明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有人抢东西啦!抓住他!小偷!”只见一个脏兮兮的男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皮革背包。阳青明反应迅速,猛地一脚踢向男人的腿,男人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青明捡起男人脱手的背包,低头看着男人,心中有些感慨:“这就是二级市民吗……估计是生活所迫才犯案,虽然有点同情他……但犯罪就是犯罪,不能被原谅。”
这时,听到动静赶来的警察把这个二级市民带走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别把我卖去当奴隶啊!!”男人一边挣扎,一边求饶。
“闭嘴,你是想去矿山干活吗?”警察呵斥着,把男人拖走,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谢谢你!那边的先生!!”一个声音传来,阳青明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发女子朝他跑来。女子有着橄榄色的皮肤,五官深邃,典型的基利西亚美女。阳青明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基利西亚的女人大多是美女”这句话。
女子接过背包,紧紧抱在胸前。
阳青明好奇道:“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嗯,我想成为一名建筑师,这里面装着我在基利西亚和珀尔西斯看到的建筑草图,还有我自己设计的图纸……”听到这话,阳青明有些惊讶。在他的家乡绯帝国,建筑这一行,数学和物理知识必不可少,而在一般观念里,女性并不怎么追求学问,大家觉得女性的职责是操持家务,学问对她们来说没什么用,而且就算学了,也没有地方会雇佣她们。所以,眼前这个看起来就是普通城里姑娘的女子,居然说自己想成为“建筑师”,实在是让人惊讶。
“怎么?你也觉得女人不该有这样的职业理想吗?觉得女人就该搞搞咒术,在家相夫教子?”女子不满地皱起了眉头。阳青明赶忙摇头。
“当然不是,我只是有点惊讶。在我的家乡,识字的女性都很少。”
“这样啊。”女子微微点头,像是有点理解了。
“难道说,这里的人都识字吗?”阳青明好奇地问道。
“那倒也不是,不过一级市民至少要具备基本的读写和计算能力。所以在克拉利斯,除了婴儿和老糊涂,一级市民基本都能做到这些。至于二级市民,我就不太清楚了。”阳青明不禁感叹,不愧是世界知名的商业都市,在教育普及方面确实做得不错。
“为了感谢你帮我,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女子真诚地说道。
“要不……你给我当导游,带我逛逛这座城市吧?”阳青明提出这个建议后,女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呀。我叫伊斯墨涅,你呢?”
“我叫阳青明,阳是姓氏,青明是名字。”……严格来说,青明是他的字,但对基利西亚人解释名字会更方便些,阳青明这么想着,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话说,你对克拉利斯、对基利西亚了解多少?”伊斯墨涅问道。
“嗯……我知道珀尔西斯和基利西亚之间发生过两次战争,这里盛产橄榄和葡萄。还有,基利西亚半岛上有几十个城邦国家。我就知道这些……”阳青明老实回答。
“原来如此……”两人一边逛,伊斯墨涅一边给阳青明介绍基利西亚的情况。逛完街后,他们在一家餐馆吃晚餐,这顿是阳青明请客。作为回报,伊斯墨涅给阳青明介绍基利西亚的情况。
“是这样的,基利西亚的各个城邦国家之间会相互结盟,签订互不侵犯协议。而且这些同盟之间也有协定。比如,每西年举办一次的祭祀活动期间,大家会停战,一起庆祝;要是有外敌,像珀尔西斯帝国来攻打时,大家就会联合起来抵御外敌。”
“原来如此……我一首很疑惑,基利西亚明明是一盘散沙,为什么能两次在战争中获胜,原来是有这个原因啊。”阳青明一边说着,一边在羊皮纸做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他在旅途中,会把听到和看到的所有事情都记下来。
“克拉利斯好像是东部同盟的盟主吧?”阳青明问道。
“没错没错。除此之外,还有南部同盟的阿尔托、西部同盟的特尔拜、北部同盟的雷姆。”
“原来如此,真是长见识了。”阳青明不停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阿尔托是由成年男性组成的公民大会来管理国家,特尔拜是特权贵族组成的元老院掌权,雷姆是国王和贵族共同治理,而克拉利斯则是由特权商人掌控政治。因为大家的政治理念各不相同,所以关系不怎么好。”
“但面对珀尔西斯帝国的进攻时,他们又能步调一致,真是有意思。”阳青明右手吃饭,左手也没停下,一首在奋笔疾书,举止十分不雅。
“我能问个问题吗?”阳青明突然问道。
“什么问题?”
“伊斯墨涅你是一级市民,这是不是就相当于贵族呢?我猜你应该有姓氏吧……”听到阳青明的问题,伊斯墨涅笑了笑。
“问得好。首先,一级市民和贵族是不一样的,我们就是普通平民。在克拉利斯,平民之间基本是平等的,所以没有姓氏。阿尔托那边好像也没有。不过特尔拜和雷姆的平民是有姓氏的。”
“嗯……世界还真是广阔啊。”阳青明又开始在笔记本上记录起来。伊斯墨涅一把抓住他的笔。
“别写了,吃饭呢。”
“哈哈,不好意思。”阳青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笔记本收进了口袋。
“话说,你为什么出来旅行?”伊斯墨涅看似随意地问道,阳青明眼中闪着光,回答道:“我想去看世界尽头的大海,用基利西亚人的说法,就是‘地之尽头的海洋(俄刻阿诺斯)’。我在大陆的最东边出生,五岁的时候,我和父母一起踏上旅途,想要看遍世界……但途中,父母不幸去世了。临终前,他们叮嘱我一定要看到地之尽头的大海。”
“那这是你的梦想吗?”
“不,不是的。”阳青明摇了摇头。
“这是我父母的梦想,我自己有别的梦想。”
“是什么呀?别卖关子啦。”伊斯墨涅把身子往前探。
“我想把旅途中的所见所闻整理成书,让尽可能多的人了解这个世界。”
“哇,我还挺喜欢这个想法的。”伊斯墨涅微笑着说道。
“不过你运气真好,你的梦想很快就能实现了。后天从克拉利斯有一艘船会前往阿德尔尼亚半岛的莱扎德城。从阿德尔尼亚半岛到最西边的大海很近哦。”
“真的吗!漫长的旅途终于要结束了……”阳青明不禁望向天花板,对那片从未见过的最西边的大海,他的期待愈发强烈。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和你一起去吗?”伊斯墨涅问道。
“嗯?可以啊,不过……你有什么事要去那边吗?”阳青明问道,伊斯墨涅用力地点了点头。
“基利西亚优秀的建筑师多到泛滥,在这里,像我这样的女性根本无法参与建筑相关的工作。但在相对落后的阿德尔尼亚半岛就不一样了,那里的国家肯定非常需要优秀的建筑师。”
“原来如此……”基利西亚半岛确实是个提升实力的好地方,竞争对手很多。但对于想要出名的人来说,这里可能并不合适。从这方面来看,未开发的地区反而更容易找到工作。
“我明白了,一起去吧!”
“就这么说定了!”两人握了握手。
第二天……
“唔唔唔唔……”厕所里传来阳青明痛苦的呻吟声。
“你没事吧,青明?”伊斯墨涅在厕所门外关切地询问着。阳青明根本没力气回答。
“不好意思呀。基利西亚的料理用了很多油,不习惯吃的人吃了大概率会闹肚子,我之前忘了提醒你。嘿嘿,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