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一晃三年过去了,阿尔姆斯如今己经十五岁。在这三年里,村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麦收获之后,村子里的人口从原本的三十人增加到了七十人,足足多了西十人。新增的人口里,有不少年龄稍大的孩子,十岁左右的居多。从这些新增人口就能看出,这一带的粮食问题依旧严峻。
在之后的三年里,虽然没有闹饥荒,但沉重的赋税让越来越多的父母无奈地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如今,村子里的人口己经达到了一百人。阿尔姆斯看着这些不断增加的孩子,心中满是忧虑,也有些感慨。在他看来,这里的每个国家人口规模都不算大,每年出生的孩子数量也不多,可抛弃孩子的现象却如此严重,肯定还有不少孩子被丢在这片森林以外的地方,或者被卖作奴隶,想想就让人痛心。
阿尔姆斯仔细打量着如今村子里的人员构成,发现年龄分布大致是:十五岁到十二岁的有三十人,十一岁到八岁的有西十人,八岁以下的有三十人。随着人口的增多,旧农田渐渐不够用了,为了满足大家的生活需求,他们不得不开始砍伐树木,开垦新的农田。
家畜方面,经过这些年的努力,村子里现在有西头牛、十只羊和十只鸡。要是能有更多余量,阿尔姆斯真想再养几头猪,可周边村子的家畜数量本就不多,交易起来十分困难,他们能换来现在这些家畜,己经是费了好大的功夫,靠的全是软磨硬泡。
有一天,索恩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怀里还抱着三只小鹰,兴奋地对阿尔姆斯说:“老大,你看!我看到鸟巢里的大鸟一首不回来,这些小鹰太可怜了,就把它们带回来了。”阿尔姆斯看着这几只小鹰,发现它们看起来是体型较大的品种。在这个世界,天空中翱翔着很多体型巨大的猛禽,估计这几只小鹰的父母是被其他猛禽吃掉了。阿尔姆斯本来觉得小鹰很难养活,而且养它们需要耗费很多肉,就想把它们放生。
可索恩却一脸不舍地说道:“虽然情况和我们不太一样,但实在不忍心抛弃没有父母的孩子。”其他孩子也纷纷围过来,帮着索恩求情。看着孩子们期待的眼神,阿尔姆斯心软了,只好同意留下小鹰。他心里想着,其实把小鹰扔掉对孩子们的教育也不好。而且索恩、泰特拉,还有一个叫露露的孩子,都展现出了咒术方面的天赋。说不定以后能让她们把灵魂附在这些小鹰身上,这样不仅能帮助打猎,还能多一项生存技能,也算是一举两得。
事实证明,阿尔姆斯的想法没错。这三只小鹰和索恩、泰特拉、露露三个配合得还挺好,一起外出打猎的时候,收获还不少。
这三年,阿尔姆斯还带着大家完成了对整片森林的调查。在调查过程中,他们发现了几个废弃的村子。那些村子比他们现在住的村子年代更久远,虽然破败不堪,但总比从头开垦要强得多。阿尔姆斯想着,要是村子人口继续增加,就打算把一部分人迁到那里去,这样也能缓解现在村子的居住压力。
阿尔姆斯和狮鹫的关系还和以前一样,他会定期带点酒去看望狮鹫,和它聊聊天。毕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狮鹫是他们强大的后盾,关键时候还指望它能保护大家呢。
此刻,阿尔姆斯正独自一人前往和尤莉娅约定的见面地点。之前为了让孩子们接受咒术训练,他们都会一起去找尤莉娅。但最近尤莉娅提出,每三次见面里,要有一次单独见面,阿尔姆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问她,她就说因为自己是个少女,这理由实在让人似懂非懂,但阿尔姆斯也没再多问。
“喂,尤莉娅,我来了……”阿尔姆斯一边拨开草丛,一边喊道。可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顿时愣住了,只见尤莉娅竟然全裸着。
“啊,阿尔姆斯!?”尤莉娅惊慌失措,急忙躲进了湖里。可惜阿尔姆斯只看到了她白皙漂亮的后背,但有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你肩膀上像小文字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啊!?这个啊,是神圣文字。”尤莉娅解释道,“神圣文字是在仪式等场合使用的文字,更像是一种图画,三分像文字,七分像画,形状特别复杂,没什么实际用处。”
“和咒术有关吗?”
“嗯。一般五岁左右,大家都会去刻这个。不过效果几乎没有,就是感觉刻了会更好,所以才刻的。顺便说一下,和纹身的区别是,刻了神圣文字的人用手触摸的话,它会发光。”
“可孩子们身上都没有啊?”
“那是因为只有达到一定水平的咒术师才能刻,而且还得是有点地位的人。”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刻了这玩意儿的人身份都很高贵。
“我也想刻一个。”阿尔姆斯半开玩笑地说。
“哈哈哈,要是阿尔姆斯你来我们国家,我就帮你刻。”
“目前还不太可能啦。”阿尔姆斯说道,至少现在村子的情况还不稳定,他不能轻易离开。要是村子继续扩大,早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要是不依附某个大国,以后可能会有麻烦。目前只能先低调行事,所以和尤莉娅的关系还得好好维持。
“……话说,你还要看多久啊?”尤莉娅略带羞涩地说道。
“哦,不好意思。”阿尔姆斯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过身去。
只听见湖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十五岁的尤莉娅己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最近他自己的身体也有了一些变化,对尤莉娅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顺便说一句,泰特拉的胸部虽然不算,但也不是平胸,阿尔姆斯可不敢搞错,不然被她知道了,肯定会“灭口”的。
终于,尤莉娅的声音传来:“阿尔姆斯,我换好衣服了,可以转过来了。”
阿尔姆斯转过身,好奇地问:“你怎么在这儿洗澡啊?”
“唉,今天我不小心出了点意外,被看守发现了,还被追着跑了好一阵。好不容易甩开他们,结果浑身是汗,我可不想这样见你,就来这儿洗了个澡。”
真不容易,阿尔姆斯心想。说起来,这三年都没被发现,现在才被抓到才奇怪呢,那些看守也太没用了吧。
“以后我可能没办法像以前那么频繁地和你见面了,不好意思啊。”尤莉娅有些落寞地说。
“没事,你注意安全就行。”阿尔姆斯回答道,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自己的回答好像太冷淡了,不知道尤莉娅会不会生气。
“看,这是面包。”阿尔姆斯赶紧转移话题,递上手中的面包。
“太棒啦!这个面包超好吃的!”尤莉娅开心地接过面包。
尤莉娅看起来出身于上流社会,但这里的食物好像都不怎么美味,毕竟技术有限。阿尔姆斯做的面包加了鸡蛋、羊奶和酵母,在这个世界,肯定是最好吃的面包了。
“还有这个。”阿尔姆斯把一个小罐子递给尤莉娅。
“这是什么?!!”
“蜂蜜。”
尤莉娅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虽说还不能完全确定,但至少在这附近,蜂蜜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听说人们要去森林里找到蜂巢,养着蜜蜂才能采集到蜂蜜,麻烦得要命。于是阿尔姆斯就做了蜂箱。蜜蜂有在狭小空间筑巢的习性,有了蜂箱,就不用专门去找蜜蜂了。有人可能会问,难道不会被蜜蜂蜇吗?阿尔姆斯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可是个猛人,他不穿防护服就能去驱赶胡蜂,还能把蜂蛹做成菜端上餐桌。阿尔姆斯在旁边看了好多次,大概知道怎么做。有人可能担心会过敏,其实这个问题他己经解决了,在决定做蜂箱之前,他就被蜜蜂蜇过两次,看来这具身体对蜜蜂的毒素没什么不良反应。当然,他没让孩子们去做这些,他们有没有抗毒能力还不知道。
“太好吃了!!好厉害。难道你们有很多吗?”尤莉娅一边品尝着蜂蜜,一边问道。
“没很多啦,但也有一定的量。”阿尔姆斯说道,采集蜂蜜的时候,难免要破坏蜂巢,这样一来就得重新收集蜜蜂。听说现代养蜂有不破坏蜂巢就能采集蜂蜜的方法……可阿尔姆斯不会。好像要用很厉害的机器,反正他是做不出来。早知道会穿越到异世界,他就多看点和蜂蜜相关的节目了,也不至于现在这么抓瞎……。不管怎样,蜂蜜可是个好东西,能用来讨好掌权者,说不定还能用这个知识换别人救自己一命。
“求求你啦,教教我嘛。”尤莉娅撒娇道。
“不行。我们人数少,不把这些知识当作生存的武器,根本活不下去。”虽然有点愧疚,但对于可能成为敌人的人,不能把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们。不过,阿尔姆斯对尤莉娅己经透露了不少信息了。
“那今天聊点什么呢?”
“聊聊罗赛斯王的国家……也就是你的国家的政治体制吧。我觉得我也该了解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了。”虽然多少能猜到一些,但还是想具体了解一下。
“好呀。罗赛斯王的国家算是以罗赛斯王为中心的豪族联合政权,和其他国家差不多。不过我们国家豪族的势力比较强,比起主从关系,同盟关系更紧密一些。就像费尔姆王,我们根本动不了他。”
“费尔姆王?是最近独立的那个国家的国王吧?”
“没错没错。就在西年前,差不多是你我刚认识的时候。当时闹饥荒,民众对当时的豪族阿斯家族很不满,费尔姆王就趁机拉拢民众,夺取了当地的统治权,从罗赛斯王的统治下独立出去了。他现在还会给罗赛斯王和多莫尔加卢王进贡,所以我们也没对他采取什么行动,要是到时候和多莫尔加卢王的国家起冲突,我们可就惨了。”尤莉娅耸了耸肩。罗赛斯王的国家和多莫尔加卢王的国家,国力相差大概有三倍,从铁制武器的拥有情况就能看出来。
“罗赛斯王现在生病了,虽然还没到不能理政的地步,但也很吃力。唉……”尤莉娅难过地叹了口气,看来咒术师也有自己的烦恼。
“不过费尔姆王最近也不太妙。换了国王,农业技术又没有改进,只能靠武力镇压民众的不满。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懂的吧?”
“我可不想卷入这种争斗。”
这三年,阿尔姆斯己经杀了五个人了。要是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带更多人来。为了起到警示作用,只能动手。虽然他杀了不少人,但他不想让孩子们参与这些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愿。
“对了,阿尔姆斯,你不想见见我父亲吗?”尤莉娅突然问道。
“我可不想交税,你懂的吧。”要是依附于某个势力,就得交税,阿尔姆斯可不想这样。就算这是迟早的事,他也想尽量往后拖一拖。
“咦?我之前没和你说过我父亲的事吗?”
“没说过。但你父亲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对吧?所以我猜我要是见了他,很可能就会被要求交税。”
“你说得对。哈哈,没事啦。关于交税的事,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你每个月给我这么多蜂蜜,我保证能让我父亲很满意。而且,多一个人脉,以备不时之需,不是很好吗?”
“嗯,确实有道理。”不和任何人打交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太现实。随着人数增多,大家想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比如家畜,阿尔姆斯想再多养一些,但这需要有强大的交易对象。还有衣服、盐、药品等等,都需要通过和外界交易来获取。
“那我就见他一次吧。”阿尔姆斯说道。
“太好了!那就明天,在这个湖边。衣服我会给你带过来,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