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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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战地罗曼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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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
作者:
老张5592
本章字数:
6380
更新时间:
2025-06-08

01

少校弗里德里希·冯·霍亨索伦的鲁格P08手枪皮套上,沾着一抹新鲜的、亮得刺眼的樱桃汁。他随手一抛,三枚边缘还粘着面包屑的法国铜币“叮当”几声落在了冯森林的病床上。那面包屑,还带着圣康坦镇集市面包炉的香气,显然是刚从某个面包师女儿手里“缴获”的战利品。

“瞧瞧这个!”少校兴致勃勃地用他那把佩剑的剑尖,挑起一件精致的女式蕾丝衬领,像展示一面胜利的旗帜。“那个阿尔萨斯小甜心说的,她祖父可是参加过1870年的梅斯战役——”他故意拖长了腔调,模仿着洛林地区的德语口音,把“轻骑兵”(Kavallerie)这个词说得怪腔怪调,“当然喽,是为我们光荣的普鲁士而战!”

李素云正在旁边清点消毒器械,金属碰撞声清脆。听到这话,她“啪”地一声用力合上器械箱,声音冷得像冰:“如果你们几个再敢偷溜出去鬼混,下次你们的磺胺粉里,我保证会加点‘特别’的料!”她1916款的护士服袖口沾着碘酒的黄褐色污渍,随着她气愤的动作甩出几滴,在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斑。

中尉克劳斯·冯·阿尼姆嘿嘿一笑,晃了晃他那个1915年款的野战水壶,里面传出葡萄酒发酵过头的酸味:“有意思的是那个卖奶酪的老头!你猜怎么着?他骂人的巴伐利亚土话,比老子老家慕尼黑郊区的还地道!”他残缺的右耳垂随着笑声微微颤动——那是去年在伊普尔,被英军18磅野战炮冲击波撕裂的“纪念品”。

冯森林的目光锐利地落在少校那双沾满泥土的军靴底上。那是一种特殊的红黏土,只有圣康坦镇中心钟楼广场才有。德军的前线测绘地图上,那个地方被醒目地标注为“G点观测位”。这三个贵族军官,每次打着“测绘民用设施”的幌子溜出去,实际干的什么勾当,冯森林心知肚明——无非是去镇上勾搭姑娘。

“昨天我们光顾面包房,”中尉恩斯特·冯·比洛一边用铅笔在换下的绷带上信手涂鸦,一边带着炫耀的口吻说,“那个叫玛格丽特的金发小妞,居然会唱《守卫莱茵》!唱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他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手中的铅笔芯突然折断,黑色的石墨碎屑洒落在绷带上。

李素云再也忍不住了,她抓起一团沾着干涸血迹的纱布,狠狠砸向那几个嬉皮笑脸的军官:“你们知不知道野战医院这个星期收治了多少被地雷炸断腿的平民姑娘?!她们做错了什么?!”纱布在空中散开,像一面染血的破旗。

少校仿佛没听到她的控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唰”地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寒光闪闪的剑刃反射的阳光,瞬间刺痛了病房里所有人的眼睛。“再看看这个!”他得意地用剑尖挑起剑柄上镶嵌的那颗硕大的蓝宝石,“镇上那位慷慨的镇长送的!他说他的祖父,就是用这把剑在莱比锡对抗过拿破仑的!”

冯森林默默拿起一枚落在床上的法国铜币,指腹着上面拿破仑三世的模糊头像。他抬起头,用清晰的中文,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战争结束之后,这些被你们招惹的姑娘,她们该怎么活下去?”

病房里骤然安静下来。只有李素云那边,煮沸消毒器械的小火炉上,蒸汽顶着盖子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呜呜”声。

少校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锵”的一声将佩剑收回镶银的剑鞘,那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像极了炮弹被推入炮膛。“战争结束?”他扬起下巴,带着容克贵族特有的傲慢,“当然是带她们去柏林!伟大的德意志帝国,怎么会亏待自己的子民!”

李素云猛地转身,摔门而去。巨大的声响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在阳光中形成一片迷蒙的尘雾。冯森林望着那扇还在晃动的门,心头一片沉重。少校那轻描淡写的话语背后,隐藏着战后清算的残酷可能——通敌者的名单、剃发的羞辱游行、甚至石刑的阴影……这些血腥的画面在他这个穿越者的脑海中清晰浮现,却被军官们毫不在意的爽朗笑声撕得粉碎。

02

圣康坦镇的面包房,空气中弥漫着烤黑麦面包的焦香,但这香气里,却总也掩盖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提醒着人们前线并不遥远。

中尉克劳斯·冯·阿尼姆斜倚在橡木柜台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一个缴获的英军饼干盒。盒子里,盛满了阿尔萨斯姑娘艾米丽刚烤好的金黄苹果卷,散发出的甜香。艾米丽围着沾满面粉的围裙,正用带着普法尔茨方言口音的德语抱怨着:“你们炮兵连上周开炮,震得我家地窖里三瓶1910年的雷司令全碎了!那可是我爸爸的珍藏!”

“赔你就是了!”克劳斯满不在乎地解下挂在脖子上的M1916炮兵观测镜,“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拿这个去换钱,够你买下整片葡萄园了!”晨光透过窗户,照在光洁的镜片上,折射的光芒恰好掠过艾米丽白皙的脖颈,那里有一处新鲜的、淡淡的红痕——那是昨夜在镇外废弃炮兵观测哨位后的“战利品”。

同一时刻,野战医院的病房里,气氛却截然不同。少校弗里德里希正用他那把锋利的军刺削着苹果。刀刃灵巧地在《凡尔登战报》的空白处游走,刻下一行行花哨的德文情诗。削下的果皮连成长长的螺旋,垂落下来,竟隐隐形成一道类似弹道抛物线的弧度。“嘿,知道吗?”少校头也不抬地说,“昨天镇上有个姑娘问我,为什么你们德国人连削个苹果,都像是在计算炮击诸元?”

“大概是因为你削的是法国苹果吧。”冯森林靠在自己的病床上,目光落在少校那件M1915野战服袖口醒目的巴伐利亚蓝滚边上——那里沾着一片混合了苹果汁和石炭酸消毒水的污渍。

“咣当!”

一声巨响打破了病房的平静。李素云将手中的钢制病历夹狠狠摔在铁床上,发出类似炮弹落地的闷响。“第七次!这是你们伤口感染的第七次反复!”她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手中的1916年款汞柱体温计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晃动着,里面的水银柱首指39.8度的红线——那是中尉恩斯特今早测出的高烧体温。而此刻,这位高烧中的中尉,正偷偷溜去镇中心广场,教一群法国小孩唱《守卫莱茵》!

“别生气,李护士。”冯森林从自己枕头下摸出一小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递了过去。那是前些日子王储威廉来前线“慰问”时,发给校级军官的特供品,他偷偷省下来一块。锡箔纸上清晰地印着“1914年安特卫普”的字样。

李素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伸手接了过来。她掰开巧克力的动作干净利落,让冯森林莫名联想到炮兵装填手将发射药包塞入炮膛的模样。当她用小巧的虎牙咬下一块深褐色的可可脂时,少校突然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只铜哨,放在嘴边用力一吹!

尖锐刺耳的哨音瞬间划破病房的宁静,惊得窗外一群正在觅食的白鸽“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听!听见了吗?”少校得意地指着窗外盘旋的鸽群,“这才是最可靠的防空警报!英国佬的飞艇,从来不会轰炸有鸽群盘旋的地方,怕误伤他们的宝贝信鸽!”他信誓旦旦地说着,仿佛这是什么金科玉律。

中尉克劳斯这时也回到了病房,他像是刚想起什么,从腰间抽出一把鲁格P08手枪,随意地拍在床头柜上,枪管似乎还带着面包炉的余温。“喏,定情信物。面包房的艾米丽送的。她说她祖父在1870年色当战役时,从一个法国军官手里缴获的。”他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

李素云眉头紧皱,几步上前,一把抓过那把手枪。她的动作快得惊人,熟练地卸下弹匣,检查枪膛,一气呵成,利落得让在场的军官们都愣了一下。“私藏武器,这周第三次了。”她的声音冰冷,“按条例,我该……”

“该奖励我们帮你试试新到的那批吗啡效果如何!”少校嬉皮笑脸地打断她,顺手拿起一个红苹果,作势要堵住枪口,“砰!这样打针保证一点都不疼!”

冯森林看着李素云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的耳尖,再看向那三个满不在乎、仿佛还在度假的贵族军官,心底突然涌起一个强烈的念头:真希望这三个混蛋永远别回这个病房了。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群被惊飞的白鸽,正掠过圣康坦大教堂那高耸的哥特式尖顶。尖顶之上,一面崭新的德意志帝国黑鹰旗迎风招展,而在它旁边,一面褪了色的法兰西三色旗,依然倔强地悬挂着,在风中无力地飘动。两幅旗帜,像一对被命运强行捆绑在一起的宿敌,在这硝烟弥漫的天空下,进行着一场无声而讽刺的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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