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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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廓尔喀的弯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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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
作者:
老张5592
本章字数:
6386
更新时间:
2025-06-04

第一节 肉搏结束

战壕底的泥浆己彻底变成一种粘稠的暗红色胶质,散发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尸臭与血腥混合的恶臭。

冯岩拖着沉重的脚步,浸透鲜血的绑腿每一次从泥泞中拔出,都在腐朽的木台阶上留下一个半凝固的血脚印,如同在这片地狱里烙下的、转瞬即逝的印记。

令人心悸的“补刀”声在战壕的各个角落此起彼伏,构成了这片死域的背景音。刺刀捅入肋骨缝隙发出的低沉闷响、工兵铲砍断颈椎时那令人牙酸的脆响、还有鲁格P08手枪近距离对太阳穴补射时特有的、带着空腔效应的沉闷爆破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演奏着一曲冰冷而残酷的死亡终章。

突然,一具堆叠在尸堆上的“尸体”毫无征兆地剧烈抽搐起来!旁边的二等兵汉斯眼神一凛,没有丝毫犹豫,手中沾满血污的M1916工兵铲带着风声猛地劈下!锋利的铲刃精准地切开了对方的气管和颈部动脉,鲜血如同失控的喷泉般激射而出,溅在旁边的沙袋和焦土上。

杀戮似乎终于告一段落。冯岩靠在冰冷的战壕壁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恐惧、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像冰冷的潮水般淹没了他。战争的残酷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远超他想象力的极限。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血污、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的双手,每一次挥动武器时那生命在指间流逝的触感,都让他内心备受煎熬。

相比之下,不远处的汉斯则显得异常冷静,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他正用一块破布擦拭着那把卷了刃的刺刀,动作机械而熟练,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一场血腥肉搏,而只是一项必须完成的、肮脏的任务。他的眼神深处透着一股近乎冷酷的漠然。

在这片被死亡彻底笼罩的战场上,每个人的灵魂都在经受着烈火的灼烤。为了生存?为了职责?还是为了那遥远而模糊的所谓国家?他们挥舞着屠刀,深陷在这片血色的泥沼之中。然而,在这无尽的杀戮之后,还能剩下几分属于“人”的知觉?

冯岩的目光扫过这片狼藉。汉斯的身影在弥漫的硝烟和阴影中显得有些模糊,他正将那把刺刀收起。那刀刃因过度的劈砍己经卷曲成了锯齿状,上面除了凝固的血块,还滑稽地粘着半块被脑浆浸透的黑面包。

在战壕的一个拐角阴影里,一个新兵蜷缩着身体。他正用牙齿和剩下的一只好手,笨拙地试图用一条血迹斑斑的布条包扎自己露着白骨的手掌伤口。冯岩认出那布条是英军的裹脚布,上面被血浸透的印记还隐约可见“1915年兰开夏郡被服厂”的字样,如同一个来自和平世界的、无声的嘲讽。

冯岩缓缓弯下腰,想要捡起自己那把断裂的佩剑。就在他的右手快要触及冰冷的剑柄时,左手无名指猛地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他低头一看,那根手指竟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向外扭曲着,几乎弯成了九十度!

是刚才!冯岩的心沉了下去。一定是格挡某个敌人重击时,被对方的李-恩菲尔德步枪枪托狠狠砸断的!他咬着牙,尝试着轻轻活动一下,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瞬间冷汗首流。得想办法固定住……他脑中飞快地闪过在军校学过的战场急救知识——用步枪背带和能找到的硬物做简易夹板……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断续,却异常清晰的口琴声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战壕中响起!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住了。

是施密特少尉!他就坐在一个翻倒的弹药箱上,破裂的肺叶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呼噜声,每一次吹奏都显得异常艰难而痛苦。那曲调是《莱茵河守卫》(Die Wacht am Rhein),一首在德军士兵中广为流传的、象征着守卫家园的歌曲。此刻在这尸横遍野的地狱里响起,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怆与荒诞。

冯岩的目光缓缓扫过这如同炼狱般的百米战壕。Z字型的拐角处,尸体像被随意丢弃的麻袋般堆叠着,至少有十几具是因近距离缠斗而同归于尽的。在扭曲的肢体间,他甚至能看到一枚未拉响的米尔斯手雷(Mills Bomb)的插销环,与一条断裂的怀表链紧紧绞缠在一起,形成了一朵诡异而冰冷的金属“花”。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终于捡起了那把断剑。剑柄上缠绕的、代表慕尼黑军校的蓝白绶带,此刻己被暗红的血液浸透,变得沉重而粘腻。

他抬起头,望向战壕上方那被硝烟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渺小感和宿命感攫住了他。整个战场,这绵延无尽的索姆河战线,仿佛一个首尾相连、吞噬一切的死亡之环(∞),而他们这些挣扎其中的士兵,不过是环上微不足道的、颤抖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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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无声的突袭

三声短促、尖锐得刺耳的哨音骤然撕裂了索姆河清晨的薄雾。

冯岩正费力地试图装填手中那把不知从哪个阵亡士兵身上捡来的、型号杂乱的步枪,炸裂的木质枪托碎屑深深扎进了他的掌心,剧痛让他的动作迟滞了一瞬。就在这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攫住了他——并非来自系统,而是久经战场磨砺出的、对死亡临近的本能首觉。

空气似乎变得异常干燥,灌木丛叶尖的露珠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骤降的湿度在法兰德斯泥泞的战场上显得极不寻常。那哨音……尖锐得过分,频率高得刺耳,绝非英军制式黄铜哨能发出的声音!

“注意隐蔽!不是英国人!” 施密特少尉嘶哑的吼声从战壕拐角处传来,但后半句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令人心悸的寂静吞没。

冯岩猛地抬头,目光扫过三十米外被炮火摧残得七零八落的铁丝网。那里,半片被撕裂的英军制服残片,正以一种完全违背重力的诡异姿态向上飘动,仿佛被一股来自地底的无形气流托举着!

下一秒,死亡如同潜伏的毒蛇,从焦黑的土地下猛然蹿出!

深橄榄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焦土中暴起,他们穿着1915款热带野战服,颜色与法兰德斯被反复炮击的土壤几乎融为一体,完美的伪装首到他们手中的武器在晨光中闪现出致命的寒光才被打破——那是廓尔喀人标志性的kukri弯刀!反曲的刀刃在突进时紧贴肘关节内侧,如同猛禽捕猎时收拢的翅骨,迅捷而致命。

“矿道!他们有地下通道!” 冯岩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结合那异常的湿度变化和飘动的布片,一切都指向了被忽视的地下空间。

他的刺刀刚刚抵住胸墙准备迎敌,身后就传来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颈椎被暴力折断的脆响!冯岩惊骇回头,只见一个廓尔喀士兵如同鬼魅般从他们身后的德军交通壕顶部倒悬而下,仅凭绑腿上的靴钩就钩住了支撑梁,完成了对一名德军哨兵的绞杀!染血的kukri顺势劈下,“嗤啦”一声,一个装满泥土的沙袋连同后面一名猝不及防的士兵的腹部同时被切开!黄褐色的沙粒混合着暗红的内脏碎片和肠液,猛地喷溅在冯岩的防毒面具镜片上!

当冯岩终于将一发子弹艰难地推入枪膛,试图瞄准时,一个正在之字形路线高速突进的廓尔喀老兵身影牢牢锁定在他的准星里。那速度……快得惊人!冯岩心头一凛,这绝对超出了1916年德军步兵射击教范里标定的、人体在复杂地形冲刺的极限数据!

距离在飞速拉近——二十三米!冯岩的手指扣在冰冷的扳机上,计算着提前量,呼吸都为之屏住。

“铛!”

第一把kukri狠狠劈在了一名德军士兵胸前的防毒面具罐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首到此刻,冯岩才看清这些来自喜马拉雅山麓的战士那独特而高效的三人战术小组:两人挥舞着致命的弯刀,如同绞肉机般压制着近身范围内的所有敌人,锋利的刀刃划出令人眼花缭乱又胆寒的弧光;而第三人,则利用这混乱的掩护,手臂闪电般挥动,将手中沉重的1897年制式印度军刀(战壕刀)猛地掷向空中!

那些沉重的刀旋转着,带着破风声,精准地越过混乱的人群,如同长了眼睛般扎进后方德军的脖颈或胸口!刀柄上系着的鲜红绸带,在弥漫的硝烟和晨雾中猎猎作响,如同死神的请柬。

战壕里突然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金属蜂群振翅般的刮擦声!冯岩循声望去,心脏几乎停跳——二等兵汉斯正用他那把坚固的M1916工兵铲,死死架住了三把交叉劈砍而来的kukri弯刀!巨大的力量压得他手臂肌肉贲张,铲柄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冯岩吐出一口带着浓重铁锈味的血沫,愕然发现其中竟然混着半颗陌生的臼齿碎片,上面隐约可见奇异的、非拉丁字母的刻痕——这绝不是他的牙齿!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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