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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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发疯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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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
作者:
老张5592
本章字数:
4604
更新时间:
2025-06-04

01

冯岩的工兵靴陷进腐肉与泥土搅拌的沼泽里,每一步都扯出黏腻的丝状物。五百米长的归途上,英军尸体以诡异的规律堆叠着——每七具尸体便形成一道肉障,如同被巨人的犁耙耕耘过的地狱田垄。

“停步!”施特劳斯上尉的佩剑横在冯岩胸前,剑尖挑开具仰面朝天的尸体。腐坏的腹腔里涌出成团的蛆虫,正在蚕食嵌着米字旗徽章的铜制怀表。”是饵雷。”上尉的剑鞘戳了戳尸体右臂不自然的弯曲角度,绷紧的铜丝在月光下泛着蛇信般的冷光。

汉斯用刺刀割断引信时,冯岩的测绘尺己在地图上标出十三个可疑点位。”B-7至B-19区域,建议工兵队延后两小时清理。”他的声音带着慕尼黑军校教授的刻板韵律,仿佛在汇报课堂作业而非人间炼狱。

绕过第七道尸墙时,法军观测员路易·莫雷尔突然跪倒在地。他的手指深深插进一具少年尸体的胸袋,拽出半张被血浸透的乐谱——巴赫《G弦上的咏叹调》的片段,五线谱间用铅笔标注着机枪扫射的节奏符号。

“看他的绑腿。”冯岩单膝点地,测绘尺轻轻挑起英军制式绑腿。双层帆布夹层里缝着张泛黄的照片: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的尖顶下,三个穿学士袍的青年正在草坪上玩槌球。尸体的右手紧攥着枚变形弹头,弹壳底部的“K-1916“钢印深深烙进掌心纹路。

施特劳斯上尉的佩剑突然刺入尸堆,剑身穿过三具交叠的躯体后发出金属碰撞声。汉斯扒开碎肉,露出半截炸毁的维克斯机枪,水冷筒上的生产铭牌显示1916年3月曼彻斯特兵工厂出厂。”死亡货架期三个月。”上尉用剑尖挑起段断裂的帆布弹链,英国制造的子弹与德国MG08的铜壳在月光下泛着同样的黄铜光泽。

当众人行至“山脊“最高处时,冯岩的炮兵测绘镜突然捕捉到反光。他在尸堆顶端架起三脚架,目镜十字线里映出块破碎的校徽——保定陆军军官学堂的飞鹰纹章,此刻正嵌在具德军尸体溃烂的额头上。冯岩的指尖抚过测绘镜调焦轮,慕尼黑军校配发的德制镜头与故国徽章在血光中重叠成双重的讽刺。

“修正诸元。”施特劳斯上尉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丝绸手套下的手指在地图坐标“E-22“处按压出血印,“东北象限弹坑密度异常。”

冯岩的游标卡尺在尸堆间距间滑动,慕尼黑军校教授的微积分公式在脑中自动换算。当他报出“每平方米落弹量1.7发“时,二十米外的尸墙突然坍塌,露出具保存完好的军官尸体——那人的右手仍保持着托举炮队镜的姿势,左胸口袋里的测绘日志被7.92mm子弹钉在肋骨上。

汉斯用刺刀撬开日志时,泛黄的纸页簌簌掉落。冯岩捡起半页方程式,认出是慕尼黑军校今年刚更新的弹道算法,未干的血迹在微分符号上晕染开来。死者的怀表从破碎的军装里滑出,表盖内侧用哥特体刻着“致炮兵测绘科最优秀的冯·施耐德“——正是他缺课两周期间暂代的测绘助教。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尸堆深处传来弹壳滚落的声响。冯岩的保定军校铜章从领口滑落,坠入血泊时激起细小涟漪。铜质飞鹰在血浆中沉浮,最终停在那具德军测绘员的残破胸袋旁——两枚不同国家的军校徽章,在索姆河的腐肉沼泽里达成了诡异的和解。

02

施密特排长的铜制怀表链子垂在MG08机枪的散热孔上,表盘玻璃的裂纹将月光割裂成蛛网状。他机械地擦拭着早己被凝血堵塞的冷却水套筒,黄铜刷毛在散热片上刮出沙哑的声响,像极了垂死者最后的喘息。

“排长,第三波炮击坐标......”冯岩展开测绘图纸的手突然顿住——施密特的指甲缝里嵌着半片英军领章的红呢碎片,随着擦拭动作在月光下明灭,仿佛未干的血珠。

汉斯踢开脚边堆积的弹壳,7.92mm铜壳滚落到新兵卡尔脚边。这个来自巴伐利亚农庄的少年突然尖叫着跳开,绑腿带勾住弹药箱铁扣,整个人栽进散发着腐臭的污水沟。”我的耳朵!”他疯狂抓挠耳廓,“里面卡着英国人的牙齿!”

施特劳斯上尉的佩剑鞘尖挑起卡尔衣领,蓝宝石柄首映出少年耳道里暗红的凝血:“不是牙齿,是弹片气浪震破的骨渣。”贵族军官的声音像淬火的钢,“医务兵!”

角落里传来金属撞击声。三个幸存的机枪手正用刺刀肢解英军尸体,将截断的西肢堆成掩体。”这样他们就爬不过来了......”领头的下士呢喃着,将半截缠着铁丝网的胳膊塞进沙袋缺口。冯岩认出他胸前的铁十字勋章编号——D连三排全体阵亡者的遗物正挂在这个疯子胸前。

“施密特!”汉斯突然夺过排长手中的通条,“冷却筒都变形了,你他妈在擦什么?”

排长灰蓝色的瞳孔缓缓聚焦,手指突然痉挛般抓住冯岩的武装带:“知道吗?每杀死两百个英国人,枪管温度就会让瞄准镜产生0.3密位的误差......”他沾着脑浆的指尖在帆布上画出弹道曲线,“我算了一整天,现在连呼吸的节奏都是哒哒哒——咚!哒哒哒——咚!”

冯岩的青铜游标卡尺无意间测出恐怖数据:施密特的右手食指每隔4.7秒就会抽搐一次,精准对应MG08机枪的理论射速。当卡尺触及排长太阳穴时,他猛然暴起撞向战壕壁,震落的泥土里混着半片金丝眼镜——这是白日里被弹雨撕裂的英军参谋的遗物。

“你们闻到了吗?”医务兵突然僵在原地,手中的石炭酸纱布飘落在血泊里,“尸臭里混着烤面包的味道......”他神经质地抽动鼻翼,“是汉诺威兵工厂的面包车!他们用运面粉的车拉尸体!”

施特劳斯上尉突然用剑柄击昏失控的医务兵,丝绸衬衣的残片扫过冯岩的测绘包。包内滑落的弹道计算尺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标记并非坐标,而是用凝血记录的杀戮计数——每道刻痕都对应着五十条人命。

“慕尼黑军校没教过这个吧?”汉斯用刺刀挑起发霉的黑面包,刀刃折射出运尸马车的轮廓,“他们倒是教过怎么把疯子训练成杀人机器。”

当月光掠过施密特排长颤抖的肩章时,冯岩的瞳孔骤然收缩——代表巴伐利亚第62预备步兵团的雪绒花徽章,正在血污中绽放成罂粟花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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