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教室门的那一刻，林兮颜下意识地绷紧了面部肌肉。
教室里嘈杂的谈笑声像潮水般涌来，让她本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低着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希望能避开任何可能的社交。
“林兮颜！早啊！”
季语的大嗓门穿透了整个教室的噪音，她正站在座位上夸张地挥舞着手臂。
后排趴在课桌上补觉的黎初晨听到林兮颜的名字，微微抬头看了眼，然后皱了皱眉。
没有迟到，他还以为林兮颜今天还会请假呢。
不过她的脸色十分不好看，眉紧紧皱着，能很明显得看见她眼下的黑眼圈。
林兮颜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最近几天，她发现季语越来越开放，大多数时候，林兮颜对这种热情感到疲倦，尽量减少交流。
但今天，那个灿烂的笑容莫名让她想起刚刚分别的欧阳薇。
突然发现季语和欧阳薇的性格真的很像，总是活泼开朗，笑容明媚。
“你脸色好差啊，生病了吗？”
林兮颜刚坐下，季语就凑了过来，几乎要贴到她脸上。
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她知道林兮颜昨天并不是真的生病请假，可现在看她这样子，倒像是真的生病了。
正准备摸摸她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她闻到了一股酒味。
“哇，你身上有酒味！林兮颜你昨晚喝酒了？”
刚刚来到座位坐下的时贺听到季语的话，也凑上前来，在她身上闻了闻。
“确实，你怎么喝酒了？你昨天不是生病请假了吗？”
时贺皱了皱眉，他并不知道林兮颜朋友来了的事，只知道她昨天生病请假了。
看到林兮颜回来，还沾上了酒气，原本阳光开朗的脸上多了一丝担忧。
林兮颜身体一僵，迅速拉开距离。
“没有。”
“骗人！我鼻子可灵了。”
季语得意地皱起鼻子。
“我哥经常偷偷喝酒，我每次都能闻出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老师的。”
她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林兮颜没有回应，只是默默从书包里拿出课本。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异常，平时即使通宵学习，第二天也总能保持完美的仪态。
但今天不同，宿醉的头疼加上与欧阳薇分别的情绪，让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
“你还不舒服吗？要不要再请一天假？”
时贺看出林兮颜的异常，真的以为她昨天生病发烧了，现在看她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她生病还没好。
起身就准备去找老师帮忙请假。
林兮颜连忙阻止了他。
“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时贺看着林兮颜，盯着她看了一会，见她真的不愿意请假才坐回座位。
“要不要喝点水？”
季语看见他们的互动也凑过来，不死心地递来自己的保温杯。
“蜂蜜柠檬水，解酒特别管用。”
林兮颜愣了一下，这己经是今天第二个人给她递蜂蜜水了。
她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
“谢谢。”
水是温的，甜度刚好，柠檬的酸味刺激着味蕾，确实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林兮颜小口啜饮着，感受温暖的液体滑过喉咙。
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季语的首白关心确实能带来些许慰藉。
“好点了吗？”
季语歪着头看她，眼睛里是真挚的担忧。
“你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
林兮颜轻轻点头，把杯子还给她。
“我没事，只是没睡好。”
她并不想多说什么。
“是因为那个来找你的朋友吗？”
季语突然问道。
“昨天放学后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她好漂亮啊，笑起来特别阳光。”
她顿了顿，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还是你最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林兮颜的手指在课本上微微收紧。
她没想到季语会看到欧阳薇，昨天她确实发了照片，但是是欧阳薇让她发的，她不想扫兴就发了。
她没想到季语会记得这么清楚。
但这就是季语，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和关注，与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的林兮颜截然相反。
“嗯，她今天回去了。”
林兮颜简短地回答，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季语似乎想说什么，但上课铃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追问。
林兮颜暗自松了口气，她不想解释与欧阳薇的关系，那太复杂了，复杂到连她自己都理不清。
李老师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教室，开始点名。
林兮颜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头痛和思绪不断拉扯着她的神经。
当李老师提到半个月后的月考，甚至还强调了要分班时，教室里响起一片哀叹，林兮颜却毫无反应。
平时她也不会太在意这些事，月考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分班也不会是她被分走。
但是她总是第一个记下考试重点的人，这次却有些心不在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