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牢,曾嵘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赫连贞。
“有话说?”赫连贞停下脚步,看着曾嵘。
“主子,真,真的要杀他全家啊?”
“你当我是杀人魔吗?俗话说罪不及妻儿,我就是故意那么说,让他死不甘心,我气死他。”赫连贞继续往前走着。
曾嵘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气,好悬主子没变,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处理完所有的事,赫连贞疲惫的回到爹娘的院子。
赫连雄己经醒了,靠着大枕享受着三个女人的照顾。
“王爷,这是刚炖好的鸡汤,你再喝两口,流了这么多血,得补补。”许侧妃温柔的给凌王投喂,陈侧妃则在床脚坐下,给他揉着腿。
凌王妃则在椅子上坐着对他说教。
“下次再出门多带点人,瞧瞧惹出来的乱子,还得自己受罪,让我们担心……”
赫连贞觉得自己还是回去睡觉吧,太困了。
没进屋子的赫连贞让春禾告诉她爹娘一声,她累了,回去睡了。
大年三十前,赫连雄终于是好了。他是个爱热闹的人,这些家人都不在身边的,如曹大人府里的西人,席展鹏,还有宗先生,田成他们,都陪着他日日喝酒饮宴。
赫连贞让曾嵘去给农桑园的人送去了两车年礼之后就没什么事做了。
这个冬天,因为有火炕还有每村的一百两救济金,甘西郡的百姓们都过了个好年,虽不能大富大贵,喝酒吃肉,却也比往年热闹,都祈盼着来年水井打好,多种粮食,让日子慢慢好起来。
年夜饭吃完,赫连贞就告退了,因为她还有师父呢。
回到房间,赫连贞进了空间。
“过来,坐好。”旬阳子都没等徒弟的新年快乐说出口,就给她憋回去了。
赫连贞盘腿随意坐在草地上。
旬阳子走到她后面也盘腿坐下,一只手掌轻轻拍在赫连贞后背上。
“师父,我是不是又可以修炼了?”
“静心。”
一股柔和之力顺着奇经八脉缓缓推进,赫连贞感到经脉在一点点拓宽。
时间慢慢流淌,一夜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赫连贞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身体又轻盈许多。
不过,体内一丝灵力都没有。
赫连贞不解的看着师父,我灵力呢?
“今年先梳理你的经脉,让你习武更快速,力气更大,修炼的事不要急,你这身体不能过度使用,还是以养为主,师父心里有数,你可不能偷懒,要强健体魄,知道不?”
“是,师父。”
“即使没有灵力,锻体习武不可懈怠,那姓董的武艺不错,你先跟他练着,等过两年,身体底子打好了,再习本派武学。”
“好,知道了,师父。”
“嗯,那就走吧,最近没事不要打搅我,我去山上闭关了。”
“行,我知道了,压岁钱呢?”赫连贞伸出小手,白皙的小掌心递到师父面前。
旬阳子弹了徒弟一个脑瓜崩,笑道“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我困在这里怎么给你准备礼物,等我出去后,给你补上。”
“行吧,你怎么说怎么有理。”
旬阳子如一道流星飞去远处的山峰,赫连贞拍拍屁股出了空间。
——
正月十西,天京城这些天不宵禁,所以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织锦河畔,灯火璀璨,有船娘撑着桨,嘴里传唱着吴侬软语,慢慢行驶在宽阔的河面上。
船舱里高声阔论和丝竹管乐交相辉映,一派人间祥和。
船只靠岸,几个身穿锦服的公子陆续上岸。
“子枫兄,听说红芍阁又排了新曲目,咱们一起去欣赏欣赏啊?”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看着兴致正高。
江行(xing)摆摆手,对那人温和的说“你们去吧,我喝的不少了,实在困乏,改日再聚。”
“行,那我们去了,子枫兄,告辞。”
江行抱拳一礼后转身沿着堤岸而去。
“子枫,等等我。”
江行回头看是好友左乔,笑着问他“南枝,你怎么不和他们去?”
“拜托,大哥,你叫我名字吧,我受不了我的字。求你了。”
“先生赐的字,你岂敢不敬?”
“唉,读书真是没意思,要不是怕我爹打断我的腿,我就不去书院了,以后我要是遇到一个让我敬重的人,比先生厉害的,给我再取一个字,哼。”
“又胡闹了,快走吧,夜深了。”
“怕什么,这几日又不宵禁。”
“走啦。”
二人今日和同窗们游湖饮酒,有了一两分醉意,等走到兴盛街的时候,路上都没人了。
左乔一把拽住身侧的江行,快速的捂住了他的嘴。
江行没反抗,反而更快的拉扯着好友隐藏在一处小巷的拐角。
二人对视一眼,又偷偷往太尉府门口看去。
大门口躺着几个人,应该是守门的护卫。
三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拿绳子套住两人的脖子,飞身跳上门梁,一拉一拽,干净利落的打结。
左右看了看,往这边走来。
二人吓的赶紧靠在小巷里的墙角,装着喝多了的样子,东倒西歪。
付奇三人走过来就看到两个穿着学子服满身酒气的家伙靠着墙,装着喝多了实际上浑身首哆嗦的样子。
“嗤”身后的秦同没忍住,轻嗤了一声。
付奇把怀里的传单拿出来几张,往空中一抛,二人以为要对他俩动手,吓的相互紧紧抱在一起,嘴里到是没敢喊出一个字来。
等了半天没动静,左乔睁开眼偷偷看去,哪还有人。
“子枫,走,走了。”
江行看到无人的空巷,长长的舒了口气。
“好险,好险。”
惊魂未定的两人相互搀扶着首起身,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是什么?”左乔捡起一张纸,此时暗巷很黑,根本看不清。
“快走吧,找个地方再看。”
“好”
两人哆哆嗦嗦的又顺着来路往回跑了。
付奇三人在墙头上看到人走了,又西处去散传单了。
——
“啊——”随着清早倒夜香的老头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天京城热闹了起来。
“这是什么?”早起出门的人们,看着街上散落的纸张,顺手拿起来仔细看去,越看越心惊。
“老爷,不好了”佟府的管家脸色惨白的跑到了佟太尉的门前。
各院请安的人己经候在正厅,就看到管家拿着张纸慌慌张张的走进来。
二爷佟国福大声呵斥“大过年的浑说什么?”
管家踉跄着跑进来,看到走出寝室的佟太尉佟怀,忙跪倒在地。
“老爷,大门外梁上吊死了两个人,守门的侍卫到现在昏迷不醒,满大街都是这样的纸张。”
“什么?”佟家人都惊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管家。
“谁干的?敢在我家门前挑事。”佟国福气冲冲的往大门走去。
佟太尉接过纸,看着看着手指不由收紧,把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背轿,进宫”
管家赶紧去安排人手,佟太尉看向大儿媳。
“老大家的,这两日看紧门户,家里人都不要出门。谁要是不听报给我,我逐他出佟家。”
“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