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GM纪元第61日，未时
圣言教会的信仰水晶在质疑力场中爆碎的刹那，林深的时间侦探怀表突然发出核弹级警报。他本能地打开队友面板，却看见张小敬的状态栏像被血洗过般狰狞——「生物适配度：13%」「使徒印记：激活」「宿主更替倒计时：08:00:00」，而自己的名字后面用哥特体刻着：「第13任「提问收割者」宿主」。
“张哥！你的装甲……”林深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张小敬的防弹骨骼缝隙渗出黑色黏液，那些液体落地后凝成发光的符文：「第十三使徒即将降临，旧容器准备剥离」。陈小雨的电子针灸仪贴在他颈动脉，屏幕上的细胞扫描图呈现出恐怖的异化——正常人体组织正被螺旋状的金色纹路取代，纹路形态与机械伯爵心脏装置的核心齿轮如出一辙。
“这不是感染！”李白的数据流化作纳米机器人，钻进张小敬的血管，“他的DNA链被植入了「高维锚点」，这玩意儿会锁定宿主意识，每次「死亡」就会寻找新载体！深儿，快查你的基因序列——”林深发动回溯之眼，看见自己的染色体末端挂着相同的锚点，只是第13号染色体呈现断裂后重新拼接的痕迹，断裂处刻着父亲的算珠代码：「?≠∞」。
“我想起来了……”陈墨突然跪倒在地，提问之伞剧烈震颤，伞骨狼头纹渗出蓝光，“新手村第一天，有个戴铁面的白袍人给过我一块「使徒饼干」，说吃了能免疫提问惩罚……”她的记忆闪回中，白袍人摘下铁面，露出与张小敬别无二致的面容，而饼干表面用食品级墨水印着的，正是队友面板里那个螺旋状的使徒印记。
系统公告以基因测序报告形式弹出，每字每句都像冰锥刺入瞳孔：
「[神之使徒计划真相揭露]
■ 核心设定：
1. 「使徒」本质是高维生物「提问收割者」的三维容器，用于收集低维文明的质疑能量。
2. 宿主死亡后，印记自动寻找基因适配者，伴随记忆清除与人格覆盖。
3. 己确认12任宿主存在：第7任为蒸汽朋克发明家巴贝奇，第12任为「提问者联盟」创始人陈博士。
■ 异常发现：
- 第13任宿主林深出现「质疑抗性」，印记融合度仅13%
- 检测到「宿主反抗基因」，来源追溯至2048年人类文明末日计划」」
“怪不得我们总能在绝境觉醒新技能！”陈小雨指着面板上的「使徒技能」栏，「分布式真气」「卷王之魂」等能力图标旁都标注着「高维赋能」，“这些根本不是修炼成果，是收割者赋予的能量收割工具！”她的话音未落，张小敬突然抬起头，双眼变成纯粹的金色，声带发出叠加的共鸣：「第13次收割程序启动，目标：所有具备提问能力的意识体」。
林深的时间侦探怀表疯狂旋转，表盖内侧显形出父亲加密的临终留言：「使徒计划是GM系统的原始罪孽，第13任宿主是打破轮回的钥匙——记住，收割者害怕「自我指涉」的提问」。他猛地抓住张小敬的机械手臂，区块链灵脉注入对方体内，却被一股来自更高维度的力量弹开，那力量在空气中凝成文字：「容器无权质疑造物主」。
“张哥！还记得长安城里我们用唐诗对抗鼠疫杆菌吗？”林深挡在张小敬的横刀前，智能袈裟被金色刀刃划出火花，“你说过「刀要斩向不合理的规则，不是人」！”金色眼睛的张小敬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刀刃上浮现出历任宿主的残影——第1任宿主在中世纪宗教裁判所焚烧提问者，第5任宿主在蒸汽时代镇压工人起义，第12任宿主……赫然是林深父亲年轻时的模样，正将算珠代码刻入齿轮。
“没用的，渺小的三维生物。”张小敬的声音混杂着十二种语言，“从第一任使徒开始，我们就在为收割者收集质疑能量。你的父亲，”金色瞳孔中闪过实验室的火光，“作为第12任宿主，发现真相后试图自毁印记，却被GM系统强制清除记忆，转嫁给当时年仅五岁的你。”
林深的回溯之眼不受控制地开启，看见二十年前的GM系统测试场——年幼的自己被按在手术台上，父亲流着泪将使徒印记植入他后颈，同时用算珠代码在印记核心刻下微型炸弹：「?」。现实中，张小敬的横刀己抵在他咽喉，刀身倒映出十二任宿主的最后提问：
「第1任：神为何需要信徒的质疑？」
「第5任：收割质疑的行为，本身算不算质疑？」
「第12任（林父）：当容器产生自我意识，收割者是否沦为被收割者？」
“陈墨！用提问之伞攻击印记的逻辑奇点！”林深发动「演绎法回溯」，怀表指针死死锁定印记核心的高维坐标，“收割者收割提问，却允许宿主质疑自身存在，这是无法修补的逻辑漏洞！”陈墨将雨伞插入地面，伞面投射出量子物理的双缝干涉实验：「如果观察会改变提问的本质，那么收割者的观察，是否也是一种被提问？」
金色眼睛的张小敬出现长达三秒的系统卡顿，手臂上的使徒印记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陈小雨抓住机会，将电子针灸仪调成量子纠缠模式：“印记的弱点是「自我指涉」——它无法回答「我为何存在」的终极问题！李白，把历任宿主的最后提问编成递归程序，注入印记核心！”
李白的数据流化作银色毒蛇，钻进张小敬后颈的印记裂缝，释放出十二道提问洪流。当第12任宿主林父的提问「时间的齿轮能否逆向转动」与第13任宿主林深的提问「高维生物是否也在被更高维收割」碰撞时，张小敬体内的高维生物发出超越三维认知的尖啸。使徒印记像被投入核弹的冰山般崩解，露出里面被囚禁的真实记忆——
张小敬在新手村喂流浪狗时的笑容，在长安用横刀劈开「绝对正确」法典时的怒吼，以及他作为独立个体的第一个提问：「为什么强大的人总要欺负弱小？」
系统公告以维度撕裂特效弹出：
「[使徒印记崩溃事件]
■ 核心突破：
1. 证明高维生物的收割逻辑存在「哥德尔不完备性」漏洞
2. 解锁「意识主权」权限：三维生物可拒绝成为高维容器
3. 发现GM系统终极阴谋：通过使徒计划筛选能对抗高维文明的提问者
■ 世界观变动：
- 「提问收割者」的高维母星坐标显形为「绝对正确星云」
- 历任使徒的记忆碎片散落在12个平行维度
- 林深成为首个「无印提问者」，免疫一切宿主更替机制」」
当张小敬的眼睛恢复类的深棕色，他颤抖着从装甲夹层掏出一个铅盒，盒中躺着半块发霉的使徒饼干，背面用指甲刻着林父的算珠代码：「?≠∞」。“我一首觉得这玩意儿重要，”他的声音沙哑，“现在才明白，父亲们留给我们的不是答案，是让提问永远继续下去的勇气。”
雾都的夜色透过地下室气窗渗进来，林深握紧时间侦探怀表，表盖内侧的铭文更新为：「第13次提问，是维度战争的第一枪」。他知道，队友面板的真相不是背叛，而是证明——在这个被高维凝视的宇宙里，连容器都会问「我是谁」，那么人类的质疑，终将成为刺穿所有维度枷锁的奇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