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林黛玉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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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黄泉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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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越成林黛玉的姐姐
作者:
穗穗与年年
本章字数:
5154
更新时间:
2025-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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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畔的风裹挟着细碎的呜咽声,吹得人骨髓发冷。黛玉站在渡口斑驳的石阶上,望着眼前墨色的河水。河面没有一丝波纹,却隐约可见无数苍白的手臂在水下缓缓摆动,像是溺水者无声的呼救。

"这就是黄泉古道的第一关。"月璃将一盏青灯递给黛玉,"往生灯能照出三丈安全路径,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黛玉接过青灯,灯芯无火自燃,泛着幽绿的光。灯光所照之处,河水分开一条狭窄的小径,露出底下森森白骨铺就的河床。

"我先走。"墨玉拔出青铜剑,剑身缠着浸过朱砂的红绳,"沈砚断后。"

沈砚的状态比昨日更差了。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呼吸时几乎看不到胸膛的起伏。此刻他只是沉默地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那枚越来越黯淡的魂玉。

黛玉想说什么,却被河面突然翻涌的浪花打断。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水中缓缓升起——是个穿着官服的老者,面容慈祥,朝她伸出手。

"玉儿......"那声音熟悉得令人心碎,"到父亲这儿来......"

黛玉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是幻觉,她知道。但那张脸、那声呼唤,与她记忆中的父亲分毫不差。锁骨处的曼陀罗印记突然灼痛,清瑶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七百年前,她也曾在这里见过至亲的幻影。

"别看它的眼睛!"月璃厉喝,"那是噬忆水鬼,专食活人记忆!"

墨玉的剑己出鞘,斩向那道幻影。剑锋划过,幻影如烟消散,河水却突然沸腾起来!无数苍白的手臂破水而出,朝他们抓来。

"跑!"

西人冲上白骨小径。脚下的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稍有不慎就会滑入两侧的忘川水中。黛玉紧握往生灯,灯光所到之处,那些鬼手如避蛇蝎般退开。但灯光之外,越来越多的幻影从河中升起——

"师妹,我等你很久了......"这是清瑶师姐的声音。

"沈砚,你答应过要回来的......"一个陌生女子的啜泣。

"墨玉,为什么抛下我们......"几个穿着军服的模糊人影。

各种声音交织成网,几乎要将人逼疯。墨玉的剑越挥越快,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沈砚的步伐开始凌乱,魂玉的光芒时明时暗;就连月璃也咬紧了牙关,脖颈上青筋暴起。

"前面就是奈何桥!"月璃指向远处一座残破的石桥,"过了桥就——"

话音未落,整条忘川突然剧烈震荡!河水暴涨,瞬间淹没了白骨小径。黛玉脚下一空,眼看就要坠入河中,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拽住她的手腕。

"抓紧我!"沈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比平日虚弱许多。

他另一只手握着月镜碎片,蓝光勉强撑开一片安全区域。但黛玉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魂玉的光芒正在急速黯淡。

"你的魂玉......"她终于问出那个压在心底的问题。

沈砚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将她推向墨玉:"带她走!"

一道黑影从河底冲天而起——那是个穿着前朝官服的男子,面容与忠顺亲王有七分相似,但双眼空洞流着黑血。他手中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首刺沈砚心口!

"守门鬼将!"月璃惊呼,"他生前是......"

沈砚的月镜与青铜剑相撞,火花西溅。那鬼将的力道大得惊人,竟将沈砚逼得连退数步。更可怕的是,他每接一剑,魂玉就黯淡一分。

"他撑不了多久!"月璃甩出三枚银针,钉入鬼将后颈,"必须过桥!"

墨玉一手拉着黛玉,一手挥剑开路。奈何桥近在咫尺,桥身却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原本空无一物的桥面上,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

黛玉看到五岁的自己在林府后院扑蝶,父亲站在廊下微笑;看到大观园里宝钗递来的那盏燕窝;看到清瑶跪在祭坛上,回头时那个绝望的眼神......

"别看!"墨玉狠狠掐了她一把,"都是噬心蛊的把戏!"

三人跌跌撞撞冲过奈何桥。桥那头的景象却让人心底发寒——一片望不到边的彼岸花海,殷红如血,花丛中隐约可见无数游荡的孤魂。

"往生花会唤起人最痛苦的记忆。"月璃喘息着说,"跟紧我,千万别——沈砚呢?"

黛玉猛地回头,发现沈砚没有跟上来。奈何桥上,他仍与那鬼将缠斗,动作却越来越慢。最可怕的是,他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魂玉要碎了!"月璃脸色大变,"没有魂玉支撑,活人魂魄在黄泉撑不过一刻钟!"

黛玉想都没想就往回跑。墨玉的呼喊、月璃的阻拦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她的眼中只有那个逐渐模糊的身影——七百年前她没能拉住的人,这一次绝不会放手。

"沈砚!"

她的声音惊动了桥上的鬼将。那怪物转头看向她,腐烂的脸上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又一个祭品......"

沈砚趁机一剑刺穿鬼将咽喉,自己却也踉跄跪地。黛玉冲到他身边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能微微穿透他的肩膀——他的魂魄己经开始溃散了。

"你早就知道......"她颤抖着去抓他腰间的魂玉,却被躲开,"这魂玉不是稳定魂魄的,它就是你的魂魄容器对不对?七百年前你根本没能转世,只是一缕残魂靠着月镜碎片苟活......"

沈砚的嘴角溢出蓝色的光点,像是一声叹息:"聪明如你......果然瞒不住......"

彼岸花海突然剧烈翻涌,更多的鬼影朝奈何桥聚拢。月璃和墨玉在桥头拼死阻拦,却明显寡不敌众。

"听着......"沈砚将月镜碎片塞进黛玉手中,"第九口镜棺在花海中央的往生殿......拿到清瑶的契约后......用红莲之火......"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身体几乎完全透明。黛玉死死抓着他的手,却阻止不了那些蓝色光点从指缝间流逝。

"不......不!"她疯狂调动体内的红莲之力,试图堵住那些溃散的缺口,"你答应过不会再丢下我!"

沈砚抬起近乎透明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这个触碰轻得像是错觉,却让黛玉瞬间泪如雨下。

"往前走......别回头......"

最后一丝蓝光消散在风中。黛玉手中只剩那枚布满裂痕的月镜碎片,和腰间突然滚烫的曼陀罗印记。

"黛玉!快过来!"墨玉的喊声撕心裂肺。

彼岸花海中,无数鬼手己经攀上桥面。黛玉擦干眼泪,将月镜碎片贴身收好,转身冲向花海深处。往生灯在她手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所过之处,那些妖艳的红花纷纷枯萎。

她不再看两侧浮现的记忆幻影,不再听那些蛊惑人心的低语。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往生殿,拿到契约,然后——

让那些伤害她所爱之人的人,付出代价。

花海尽头,一座漆黑的殿宇矗立在血月之下。殿门前的石碑上刻着两行字:

"以我半生寿,换君百岁安。"

这正是清瑶当年留下的血契。而现在,黛玉要将它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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