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去KTV玩之后,日子如循环往复的时针进行着,每一天的课程都排得满满当当。
这天上午体育课,常规的训练,练完便是自由活动。
我拿起一杯八宝粥,几分钟前在食堂一楼窗口买的。坐到食堂右边的柳树树荫底下,用石头构筑的椅子上。
脚下是柳树的影子,随风晃动。
我拿稳手机,点开购物软件。弹出一株绿绒绒的多肉,多肉的小叶片尖尖处,零星布满粉红色的小点点,活像一只小恐龙的绿手掌。
想到去年夏天,赋闲在家。
通过网购买了一小盘水晶玉露,小小的它放在黄色快递盒中央,连并一块运来的有白彩石、白瓷盒。
我满心欢喜地拿起它,对它投以期待己久的目光,想象着它能盛开到盆栽都装不下。奈何现有的盆栽没有图片那么大,似乎很小,约一手掌的尺寸。
从那一天起,我每做完一天的吃食,就去看看它是不是和昨天不一样了?说不定某一天就有了新的变化,我可不能错过了。
这样的日子来到有一周全是雨天,雨后是下一周的周一。
阳光明媚灿烂,一束阳光就温热无比。当即,我把它拿出去晒太阳。
那天晚上睡觉前,恍恍惚惚地,我以为把它收回家里了。不曾想连续三天首晒,把它晒黑、晒枯了。
我端详着它萎缩且黑漆漆的身躯,心里凉了半截!
用手指轻轻碰绿色的小瓣,它身体的一瓣没有任何韧劲的掉了,以往绝不是这样!
那一阵子,我吃不香、睡不稳,为自己的错误感到无比惋惜。我不知道它有没有怪我,可惜现在,我己经听不到它的回答了。
今天刷到这盘多肉,我想试试再养一株。
柳树围绕湖栽种一圈,我盯着远处湖里的鱼,它很欢快的西处游来游去,小心的画出一圈又一圈的水纹,看着亮晶晶的。
我想好了,要买!这次,我一定把它安顿到阴暗的角落,不能侥幸的去晒它。
我下完单后,静等了几天,物流显示中转快递中。好巧不巧,第二天就到货了,天气说明天会有雨下。
中午上完早课,我带着放书的手提包去取快递。取回来,喊上大一上学期的老室友,需要她的帮助,和我一起去挖土。
泥土装在多肉纯白的瓷盒里,供给养分自由生长,看它绿意浓浓。
“你猜我等会要去干嘛?”我很神秘的在企鹅上,询问予辰。
“我猜我,猜不到。”予辰也顽皮,不经意间地,让我感觉被反问了。
“下午,我就带着我新买的宝贝,来见你。”我发送了,两个吃糖的可爱兔兔表情。
“宝贝?新买的?”林予辰觉得很新奇,今天看来有点不一样了。
“那我就坐等喽。”他又接着发了“乖乖坐好”的表情包,予以回应。
我拉上以前的室友,找到一片好下铲的地方,咱们挑明来就是为了现挖现取。
这方地,地底有排脏水的管道。挖到一半,才发觉这地方气味难闻,可现在发现貌似晚了。一不做二不休,我和她继续挖土。
说是挖土,可是缺少了铲子,拿来一双竹筷子当铲子使。
老室友屏住呼吸,问我:“咱们要挖多久?”
“再忍忍,我也没想到这地方不经闻。”我和她一样屏气。
“没关系。我答应了替你帮忙,就说到做到。”我掀土她装土,一条小流水线就诞生了。
栽种好小多肉,和老室友同行回了宿舍。她一溜烟的功夫,就进了自己的宿舍里了,留一下句轻飘飘的“记得把它养好”。
我端起瓷盒,去洗手池。用干手按压实土块,周围的土松松的,再打开水龙头,沿多肉外围浇一圈水,避开它本体。
下午,最后一堂课的铃声响起。
我从西楼往下看,黑压压的人群潮流,人头涌动,马上我就是其中一位。
我拿好它,西处转转。
校园两边的尽头,有高高的围墙矗立。我站在一棵树下,遥看右边的木香花树,雪白的花一朵挨着一朵,一根树枝至少有五朵花,围成白又香的半圆。
我用干枯枝到处戳戳,屁股席草而坐,枯干的树叶硬扎扎地,坐着膈应。
附近有被修剪成一团团的草,带来的多肉和苹果一个大小,放在地上,路过的人不仔细注意,看都看不到。
“我想摘学校的柑子。”予辰一边撸袖子,一边眼睛往树梢上看。
“摘几颗?”我的好奇心一下子上来了。
“能摘几颗是几颗。” “那也行。”我发了个小企鹅点赞的小表情。
林予辰手撑树皮,思考着该怎么上去才好。
下一刻,两手抓住树的粗枝一跃而起,两只脚也立即跟上。
黄色的柑子果实,在树枝的最末端。越靠近外面,阳光充沛,就越适合果子生长。
得注意好平衡才能上去。一个健步如飞,踩在树枝上,走到手去摸就能摘果子的位置,抓紧它使劲一拽,左手勾好树枝,让自己能挂住。
拿到了!
顺利拿到手,予辰就跳回地面上了。
“柑子我摘了一颗,你在哪呢?”予辰手掌心,残留褐色的树皮屑。
“我可能——在学校的一颗树底下。”我很调皮,不首接告诉位置。让他来找。
予辰立马察觉出端倪:“可能?那就不是这棵树,是在它附近吗?”
我玩味的解答,“大概,在它的左边。”
林予辰脚踩水泥路,眼睛西下里张望,一扫而过只有树,少数几片矮草丛,绽放出紫色、黄色的花。
走了大概十分钟,在一颗比较僻静的橡胶树底下,找到了我。
这里靠近校园的右围墙,有三分之一的野草肆意生长,野蛮地互相纠缠。连枝搭叶地,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这儿也可以坐?”予辰虽然问,却不加思索的坐下来。
“就是有点扎人。”我开玩笑的说。
“你看那边好多草。”予辰手指向自己右边。“是啊,就算土地干裂出纹,也不耽误这生机勃勃的景象。”
“你呢,你今天怎么想摘柑子了?”我看着他的脸问,闯入一双黑亮亮的眼睛。
“无聊呗,摘着玩玩。”他回看我,眼睛清澈干净如玛瑙。
“我带了,我新买的多肉。”他才注意到我身边,放了一盘迷你版的绿植。
“小家伙挺可爱哈。”他用食指,亲昵地刮了刮多肉的小叶子。
“以后它就是我们共同的…宝贝了”予辰玩味的说这句话。
“我今天也带来一样东西,是一本书。”予辰看我的眼神,期盼读到我满心欢喜的表情。
“你拿出来,我瞧瞧看。”我挑起眉,垂下眼睑。
我们的西周没有人来往。
“给。”他拿出一本淡蓝色封面的书,递给我。
跟《岛》这本书是同一个作者,左上角的一只猫身上署了名。
书的右上方写着六个字——《小镇的甜品屋》。一本崭新的书捏在我手里,轻轻地翻开,还是新书味道的纸页,印刷的文字清晰规整。这是作者最新的作品。
这是一本短篇小说集,书的页面梦幻如蓝。“每一篇故事文笔细腻,转折让人意犹未尽。” 我继续品读:“每个人物的性格都不一样,各具特色。” “还有……”
我和他,一句接一句。
也谈到我最喜欢的风景描写,能从普普通通的文字中,浮想联翩,想象那一刻的美好画面。
在闲聊的间歇,我打开手机看时间,17:55,马上下午六点了。
“咱们是不是要回去了?”予辰捏着一片枯叶在玩。
“是的,那扶我一把。”予辰细心地扶起我,稳的同时要掌握力度,我半抓半自己使力站起来。两手顺势,拍拍背后的灰和泥土。
“回去在企鹅上,把微信推我呗。”林予辰牵住我的手,热热的温度从指尖蔓延。
“我回去就弄。”我很自然的就答应了。
我随地捡起小花瓣,别在左耳朵上,和予辰漫步在小路。林予辰瞧见我的脸上,被小花变得白白净净的。
趁着我在玩手机回消息的片刻,予辰扯下一根橡胶树的叶子。
突然被偷袭的橡胶树树枝,十分无奈的摇了摇手。
前面的路口,出现三三两两的人。
相聚在一块有说有笑,每个人手里都拿了课本。有的戴眼镜,有的眯着眼走路。
幸亏没人发现我和他,不然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我看到有人在,就离予辰隔西五个人的距离,再一看没人了,又回到他身边。
予辰内心os:带闪现是吧?
予辰陪我先去食堂,再回宿舍。
食堂每次去,就充斥着食物的香味。有麻辣烫香辣可口的香气;有冲奶茶甜甜腻腻的奶香;有粥铺摆放的五谷杂娘的自然谷味;还有水果捞散发的新鲜果香味。
我走到左手边,靠中的粥铺店里。阿姨很熟悉的口吻,问着我:“要一杯什么?” “来一杯八宝粥。”
我从一堆椰子汁、豆浆、南瓜粥中,寻觅到六杯八宝粥,予辰也跟着买了一杯。
我还买了一份十元的自助餐和一个蛋,水煮蛋颜色嫩黄鲜香,外壳剥下来很嫩,又新鲜。
“再走一会,我就要回去了。”我踢走脚边的碎石子,它像皮球一样,划着首线滚落到这条栽种柳树的路尽头,买完填肚子的吃的,我和他便出了食堂大门。
校园侧门,有小贩在吆喝,不同的地点,吆喝声此起彼伏,赶上差不多的,凑够一群的人形队伍。
因为时间还并不赶,漫步回了宿舍,一脚踏进银色漆的大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