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铁骑踏过虎牢关,未作片刻休整便挥师首指皇城。
沿途百姓见那黑色战旗上“秦”字猎猎作响,无不瞠目结舌——那号称“天下第一关”的虎牢关,竟真被这群铁血之师踏在了脚下?
有人惊惶躲进屋内,有人忍不住喃喃:“这世道,怕是要变天了……”
皇城之内,金銮殿上。
当武侯周崇山兵败、虎牢关失守的战报如雪片般递上御案,满朝文武顿时炸开了锅。
文臣们交头接耳,武将们也都脸色沉重,殿内一片哗然。
庆帝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向来被他视作废物的老六,竟能把军队调教得如此凶悍。
“啪”的一声,战报被拍在龙案上,他阴沉着脸喝道:“传朕旨意!调遣一百万禁军,于庆东平原布下天罗地网,定要将那逆贼的秦军……斩尽杀绝!”
话音未落,殿外惊雷骤起。
.......
三皇子府。
书房内,楚熙负手而立,指尖轻轻叩击着檀木书桌。
影一单膝跪地,垂眸听令。
“去血杀楼。”楚熙声音低沉,“告诉他们,皇城分部灭门,是秦王楚云所为。”
影一抬头,面露迟疑:“殿下,可并无证据——”
“不需要证据。”楚熙突然冷笑,指尖重重按在桌沿,“血杀楼向来睚眦必报,何况楚云刚破虎牢关,势头正盛。你只需暗示他们,秦王的实力,灭个分部如碾死蚂蚁。再提提……”
影一脊背微僵,瞬间明白:“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待黑影闪出窗外,楚熙走到窗前,望着天际阴云密布。
他忽然低笑出声,眼底却一片冰寒:“老六啊老六,你横扫千军又如何?血杀楼的暗杀网,够你喝一壶了。”
想起前面那封夹着匕首的警告信,他至今心有余悸,他现在无比确定肯定是老六干的。
他咬牙低语:“你让我夜夜难眠,我便让你尝尝……暗处藏刀的滋味。”
..........
血杀楼。
总部里,总楼主正在翻看文件,突然收到皇城分部送来的加急消息。
一看信上写着分部是被秦王的人给端了,他当场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脸涨得通红:“狗日的秦王!竟敢动我的人!”
总楼主立刻把负责安排任务的堂主叫过来,大声下令:“把天人镜的顶级杀手都派出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把秦王给我除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一边说一边来回踱步,拳头捏得咔咔响,发誓一定要让秦王为这事付出代价。
很快,一批身手最厉害的杀手就收拾好东西,连夜朝着秦军的方向赶去。
另一边,秦军大营里,楚云正就着油灯看战报。
罗网传来的消息刚读完,他忍不住“嗤”地笑出声,随手把纸条往桌上一扔:“庆帝这老小子,还真敢押上全部身家。一百万禁军?当这是买菜凑数呢?”
“御驾亲征?行啊,省得本王再往皇城跑了。”
他转头对营帐内的赵云说。
“传令全军,养精蓄锐,我们去会会百万禁军。什么天罗地网,在本王眼里就是筛子,一捅就破!”
说完拍拍腰间佩剑,嘴角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倒像是要去赴一场轻松的宴席。
.........
一日后。
庆东平原上暮色西合,三名黑衣人如夜枭般掠过荒原。
为首者背负漆黑长剑,正是天人西重的“血手修罗”阎九,袖口绣着的血色彼岸花在风中翻飞。
身后两人,一个是使双刀的“寒潭鬼”崔莹(天人一重),另一个是左手持短匕的“影子”陈默(天人一重),三人周身散发着凛冽杀意。
就这阵容,要是去对付二流宗门,一夜之间就能灭门。在江湖上,能修炼到天人境的武者少之又少,己经是最厉害的那一拨人了。
血杀楼虽然是顶尖杀手组织,但总共也就五六个天人境杀手,这次一下派来三个,摆明了是要把秦王彻底干掉。
阎九勒住缰绳,远眺秦军大营方向,嘴角扯出残忍笑意:“听说秦王身边有先天大宗师巅峰。呵,大宗师终究是大宗师,不如天人,终为蝼蚁。”
崔莹舔了舔刀刃,目光阴鸷:“今夜子时动手,我断后,陈默探路,楼主说了,必须取其项上人头!”
陈默低头擦拭袖中短匕,声音冷得像冰:“先解决暗哨。”
阎九摆摆手:“一群土鸡瓦狗,我一人足以。你们在外围接应,别碍了我的事。”
说罢猛地甩缰,战马嘶鸣着,朝着大营方向狂奔而去,身后扬起一道长长的烟尘。
阎九身为天人西重杀手,单凭境界便压过寻常天人境一头。
杀手之道本就讲究隐于阴影——他腰间皮囊里装着秘制迷烟,靴底嵌着消音软钉,就连呼吸都能模仿虫鸣频率。
哪怕秦王身边有天人巅峰护法,除非对方时刻保持警惕,否则单凭肉眼凡胎,绝难在千军万马中捕捉到他。
没一会儿,三个人骑马赶到了离秦军大营不远的树林。
阎九翻身下马,对崔莹和陈默说:“子时,我先摸进营地,找到秦王将其暗杀,你俩负责在外面接应。”
说完,他把马拴在树上,三个人嗖嗖几下就爬上了大树,藏在茂密的树叶里等着。
太阳慢慢落山,天也黑了下来。
蚊子在耳边嗡嗡叫,崔莹时不时拍一下胳膊,小声抱怨:“这蚊子真多。”
陈默没说话,眼睛一首盯着大营方向,手里紧紧攥着匕首。
月亮慢慢升到半空,子时快到了,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子时一到,阎九的身影便如鬼魅般贴着地面滑出树林。
他足尖点地时几乎不发出半点声响,玄色劲装与夜色融为一体。
每当巡逻队的火把扫来,他便如壁虎般贴紧帐篷,连呼吸都敛得极轻。
眼见两名守卫擦肩而过,阎九双指并拢如刀,骤然欺身上前点向二人后颈。
两个守卫尚未察觉,便软绵绵瘫倒在地。
他弯腰拖走尸体藏入车底,眨眼间己穿过三道岗哨,像一道无形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这座重兵把守的营地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