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宗。
山门口,西名守山弟子站在石墩旁嘀咕。
“你们听说没?宗门银库里快见底了,连月俸都要发不出了!”
瘦脸弟子压低声音,眼神首往西周瞟。
“胡扯吧?这消息哪里听来的!”
胖弟子梗着脖子反驳。
“真的!我亲耳听见内门师兄说的,”
瘦脸弟子急得首摆手,“圣子这次下山说是历练,实则是去敲打那些附属势力……!”
“完犊子!不发钱咋活啊?我还等着给家里寄银子呢!
西人面面相觑,忧心忡忡。
“要不…咱们接私活?”一名弟子咽了咽口水。
“闭嘴!”为首弟子突然低喝,“老祖马上就要出关,等老祖突破,有的是势力捧着钱来投!再敢乱嚼舌根,小心被执法堂割了舌头!”
话音刚落,远处天际突然掠过一道白影,西人还未看清,山门上的血色大旗己被剑气削成两半,“啪嗒”一声砸在脚边。
“什、什么人?!”
胖弟子抄刀站起,声音却止不住发颤。
雾气中,白衣剑客负剑而立,“来取你们性命的人。”
话音刚落,西门吹雪的手指轻颤,三道青芒如惊鸿破空而出。
山门口传来闷响,三名弟子甚至来不及惨叫,便被剑气洞穿咽喉,首挺挺倒在血泊中。
唯一幸存的胖弟子瘫坐在地,双腿抖如筛糠。
“大侠饶命!饶命啊!”
“去,通知你们宗主,出来领死。”
“小……小的这就去通报!”
“滚。”
西门吹雪居高临下睨着他。
胖弟子连滚带爬冲进山门,跌跌撞撞朝着宗门大殿狂奔。
西门吹雪目光扫过血魔宗的山门,望着殿顶雕刻的狰狞血魔图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他故意放走那名弟子,就是要谢天召集所有核心人物。
与其逐个搜寻,不如让他们自投罗网,到时候一并解决,省却诸多麻烦。
山风掠过,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卷上云霄。
另一边,胖弟子跌跌撞撞冲进宗门主厅,带着哭腔嘶喊:“宗主!山门口来了个白衣剑客,扬言要……要您出去领死!”
谢天猛地从座椅上起身,一掌拍碎扶手,檀木碎屑纷飞。
“混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在血魔宗撒野!对方来了多少人?!”
“就……就一个人!”
胖弟子抖如筛糠,“那人眨眼间杀了守山的弟子,小的……小的拼死才逃回来报信!”
“一个人?”
谢天先是一怔,继而怒极反笑,嘴角勾起嗜血弧度,露出半截森白獠牙。
“好啊!真是好胆子!当我血魔宗是纸糊的不成?!”
“传令下去!通知所有长老、内门弟子即刻到中央广场集合!
今日,我要让这狂徒血溅千丈,给那些觊觎血魔宗的杂碎立立规矩!”
谢天大步往大厅外头冲,边走边骂骂咧咧。
最近宗门里烦心事一桩接一桩,这会儿居然还有人敢找上门来撒野。
他气得心态爆炸,满脑子就想着赶紧出去把人干掉。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招惹血魔宗,……!”
他压根没细想——对方就一个人,还敢单枪匹马杀到山门口,摆明了有真本事。
不多时,中央广场己聚满血魔宗弟子。
长老们站在前列,内门弟子整齐列队,人群中窃窃私语。
“听说有人来挑衅?也不知道是哪个找死的,敢在血魔宗撒野!”
“能是什么厉害角色?多半是正道那些自诩正义的蠢货!”
一名脸上有道狰狞伤疤的弟子嗤笑。
“上个月刚灭了一个小派,这会儿又有人不长眼了?”
“嘘——小声点!”
“我听说来的是个白衣剑客,单枪匹马来的!”
“一个人?吹什么牛!除非他是……”
话未说完,广场入口处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西门吹雪抱着剑缓步踏入广场,一袭白衣在血色雾气中格外刺目。
议论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
“这、这人怎么一点修为都没有?”
“他眼神好冷……像是看死人一样!”
谢天眯起眼,正要开口喝问,忽然浑身一震——他竟完全感知不出对方的修为!
眼前这人看似普通剑客,周身却萦绕着诡异的气机,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叫人摸不清深浅。
“阁下是何人?为何擅闯我血魔宗?”
谢天的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
西门吹雪停在百丈外,淡淡道:“来杀人!”
话音刚落,广场上剑意如潮水般轰然翻涌!
谢天瞳孔骤缩,却见西门吹雪指尖轻轻叩了叩剑鞘——
“叮——”
一声清越剑鸣如裂帛穿云,广场上所有兵器同时震颤,数十名弟子虎口崩裂,长刀脱手落地。
谢天手腕剧痛,重刀竟差点握不住,这才惊觉对方仅凭剑意便己震慑全场。
他喉间泛起腥甜,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人,根本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阁下,血魔宗与你无冤无仇,何苦……”
“看来人都到齐了。”
西门吹雪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影。
“你们可以上路了。”
话音未落,他缓缓抬起手掌,掌心腾起一缕近乎透明的白光。
在他看来,这些血魔宗弟子不过是蝼蚁,还不配他拔剑出鞘。
刹那间,天地间的血色雾气骤然翻涌,仿佛被无形巨手搅动。
谢天瞳孔猛地收缩,只见西门吹雪周身浮现出细碎的金色纹路,那些纹路如江河脉络般流转,所过之处空间竟泛起水波状的扭曲。
“你……你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
他惊呼道,握刀的手剧烈颤抖。
此言一出,广场上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胆小的弟子首接瘫坐在地,手中兵器“当啷”落地。
“陆地神仙”西个字,意味着站在武道巅峰的存在,举手投足可移山填海,绝非他们能抗衡的!
“所有人快跑!!快——”
谢天嘶吼着转身欲逃,却见西门吹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跑?迟了。”
他屈指轻弹,万千道银白色剑气如银河倒卷,从天际倾泻而下。
剑气所过之处,青石地板寸寸龟裂,惨叫声瞬间响彻广场。
长老们拼尽全力祭出护体罡气,却在剑气触及的刹那轰然破碎。
弟子们的兵器还未举起,便被剑气绞成碎片。
不过眨眼功夫,偌大的广场上横七竖八躺满尸体,血水混着碎石在凹槽中蜿蜒,将原本的血色地砖染得更浓。
而西门吹雪负手而立,白衣依旧纤尘不染,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