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魔法,但很科学,不是吗?”
沐恩随手挥动手中的魔杖,在硕大魔石以及卡西斯木的离谱质量加持之下,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仿佛不仅要划开空气,连空间本能都要撕裂的低沉呼啸。
众所周知,从科学的角度来讲,物体的动能与质量成正比。
简而言之,棒子越大,揍人越痛。
或许在其他魔法师眼中,这根魔杖的确是低劣产品,只要脑子正常一点的魔法师都不会选择。
但对于沐恩来说,耐用和趁手就足够了。
前者自然不用多说,但是后者,能够让他戴冠级……不对,是被强化魔法加持到戴冠级别的肉身,挥舞起来非常趁手,在魔杖当中已经非常少见了。
回想当时,那个自称整个魔法之都最懂魔杖的店员给他推荐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一碰就断,花里胡哨,毫无卵用。
一点都无法与他的肌……他的魔法共鸣。
“好了,关于魔杖的事,就暂时聊到这里了。我想哲罗姆阁下,现在已经充分了解到我们强化魔法的出色之处了吧。”
众多目光,惊骇又震惊。"
沐恩早已经习惯被各种奇怪眼神盯着,此刻依旧从容的沿着那条数米深的凹陷一路前行。
最终来到那团弥散的尘埃之前。^
刚才,哲罗姆倒飞划穿整个广场,又狠狠砸入尽头的一片较高地形当中,狼狈姿态自然不需要再去赘述。
而作为一名肉身孱弱的魔法师,正常来说,如此直接的正面攻势,已经足以让他变成肉泥很多遍了。,
但沐恩此刻依旧慎重,没有放松警惕。
毕竟所有人都深知魔法师这个弱点,作为一名资深的魔法大师,哲罗姆又怎么可能不提前留下后手呢?*
沐恩才没有那么傻,过往的经验已经塑造了在他在战斗中敏锐的洞察力,他能够清晰感觉到,在他的魔杖砸入那最后一道防御屏障的瞬间,一道截然不同的魔力光华,同时在哲罗姆的周身爆开。
那大概是哲罗姆压箱底的保命魔法。'
因此,他那一击绝大多数的力量,应该都被魔法卸走,不然也不会在这里造成这么严重的破坏,单纯肉身硬抗的话,哲罗姆那一瞬间真的就化作碎屑四处纷飞了。
也就是说……还没有结束。/
“这第一回合是我略占上风,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节省点时间,尽快开始第二回合呢?”
沐恩站在哲罗姆砸出的坑洞外围,凝视着那升腾翻滚的烟尘,一边絮絮叨叨,一用使用感知飞快地在坑洞中扫过。/
哲罗姆砸出来的坑洞不大,大概只有十多米深,只是由于那一瞬间太多的魔法被沐恩强行砸穿,以至于魔力紊乱,坑洞里面的详细情况完全无法清晰地去感知到。
至于视野,那更是彻彻底底被这弥漫的烟尘所阻碍,在不能展示武技的情况下,沐恩不擅长魔法的弊端又凸显了出来。.
或许哲罗姆也是通过自己丰富的经验察觉到了这一点,这才一直把自己藏身在坑洞中,寻找着机会。
符合许多老阴比魔法师的行事风格,虽然在阴比这个赛道还远远比不过某些神祇,但也足够让人觉得棘手了。
“不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得到回应,沐恩挑眉,当即露出冷笑。
虽然阴比的路线是正确的,但是都已经被自己无情识破了,还要这样刻意僵持下去吗?
觉得自己会上当?
可笑,真觉得自己连有烟无伤都不认识?
这种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套路他都遭遇不知道多少遍了,怎么可能会再次踩坑?
“哲罗姆阁下,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刚才是如此磨磨唧唧的性格吗?”
沐恩手指着魔杖,不再往前一步,甚至还退后了一段距离,视线不断掠过坑洞的各个方位……
接下来他会从哪个方向反击呢?
左边?右边?
还是说正面?
……总不能是脚下吧!
沐恩心中一惊,赶紧将注意力放在脚底的土地上。
还好……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危险逼近的预感。
“看起来他还没有聪明到这种地步?”
到了这种状况, 沐恩自言自语,渐渐地有些无法理解。
如果他是哲罗姆,刚才就应该出手了,毕竟魔力乱流以及烟尘掩盖并不能持续很久,如果他就这样暴露在自己面前,那不就是直接放弃自己的优势吗?
这不符合逻辑。
一位活了上百岁,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魔法大师,也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难道说……”
就在沐恩思考各种可能性之时,一道平平无奇的微风,便徐徐吹来。
弥漫的烟尘顿时加速速度散开,很快,坑底的场景便完全展露在沐恩面前。
沐恩低头看去,接着……瞳孔一缩!
无法抑制的惊骇开始流转在他的心间,他的心神大震,甚至连握着魔杖的手都开始难以控制的微微颤抖。
因为,他看见了……
哲罗姆此刻竟然如同死狗一般,静静躺在坑洞的最中心!
他此刻浑身是血,看起来狼狈至极,显然已经是彻底晕死过去!
“嘶——”
沐恩看着这一幕,愣了片刻,便立马倒吸一口冷气。
这家伙……伪装得何其逼真!
简直就真的像是被他一下子便打得不省人事一般!
那流淌了满地的鲜血,那残留着惊恐的面容,以及那看起来微弱到极致的呼吸,无一不凸显出此刻哲罗姆的凄惨可怜。
可恶。
竟然已经不满足于藏身于烟尘中借机反击,连装死这种卑鄙的把戏都使用出来了吗?
不愧是哲罗姆大师,行事风格是何等地不择手段!
换了其他人,这个时候恐怕已经第一时间冲上去,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帮着检查伤口了吧。
……但沐恩没有。
他只是短暂的惊讶之后,又很快回归了平静。
“你觉得这就有用了吗?哲罗姆大师。”
沐恩一甩魔杖,提高警惕的同时,嘴角勾勒起看穿一切的冷笑:
“连脑袋都没有被碾碎,心脏都还没有停止跳动,脖子上都还没有碗大的疤,只是受了这种皮肉小伤,就想来骗我?你把我想得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