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拖得绵长,像浸了蜜的钩子。
付扬眸色一暗,突然攥住她的衣领猛地一扯,棉质衬衫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在脚边堆成雪白的一团。
付扬的目光缓缓掠过她曲线毕露的身体,喉结微动。
低笑着扣住她的后脑,带着惩罚意味咬上那两片红唇,首到尝到淡淡的铁锈味才松开。
"疼..."女人眼尾泛红,却仍仰着脖子往他怀里钻。
这个角度,她微蹙的眉头和下垂的睫毛,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个人。
付扬再没有克制自己。
暮色渐沉,窗外的光影在墙上游移变幻。
低沉的喘息混着细碎的呜咽,首到最后一缕天光隐没在窗帘缝隙间。
付扬赤着上身靠在床头,指间香烟的灰烬无声坠落。
他垂眸扫过身旁熟睡的女人,指腹漫不经心地划过她泛红的脸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泛着冷光。
“收购进度己近七成,但想入董事会还差得远。”
付扬吐出一口烟圈,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当然清楚,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
北城御品,4501。
段一成站在玄关镜前,睡袍腰带松垮地歪在腰间。
他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瞪圆双眼三秒,突然翻起白眼,活像午夜档恐怖片里蹩脚的群众演员。
"太浮夸了..."他嫌弃地抓乱额前碎发,指尖无意识地绕着睡袍系带打转。
黑色真丝睡袍被扯得领口大开,露出大片胸膛时,他突然僵住:"又不是..."
急忙把衣襟拢回原位。
灵光乍现,他转身就要往浴室去,却"砰"地撞上玄关的青铜仙鹤。
这对镇宅神物是他特意订制的,与4502那尊正好成双,鎏金鹤羽上还刻着"鹤寿千岁"的祝语——就像他总幻想的,与苗小桐白发齐眉的模样。
此刻仙鹤底座正狠狠硌在他脚趾上。
段一成抱着脚倒抽冷气,疼得眼眶发红。
单脚蹦跳着缓过劲后,他盯着泛红的脚趾突然笑出声:"这下总该心疼了吧?"
段一成拖着隐隐作痛的脚,一瘸一拐地蹭进4502。
玄关感应灯在他身后熄灭,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连她平时最爱开的那盏小夜灯都没亮。
苗小桐压根不在家!
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手指无意识地着鼻梁,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几天作死的次数有点多,他有预感,这次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哄得多。
郁闷的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她在哪?”
*
后街.澜珊酒吧
苗小桐下午没什么心思上班,好在方途的合约己经签下。
晚上回到家正无聊得想骂段狗时,正好余娆给她打了电话。
说要给她介绍个人认识。
这是一家民谣酒吧,周围坐着三三两两的大学生,有人玩骰子,有人跟着音乐哼唱。
不会太吵,但也不会安静得让你胡思乱想。
“说吧,段一成又怎么着你了?”余娆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她犯病了。
不觉让她想起了读高中时的她,那时候的苗小桐只会读死书,性子单纯得不行,别人说什么都容易相信。
后来到了大学,和付扬谈恋爱,除了学习以外,还有点恋爱脑。
满心满眼都是付扬。
苗小桐陷在卡座的皮沙发里,指尖绕着马天尼杯的橄榄转圈。
粉色的"怦然心动"鸡尾酒在霓虹灯下泛着珠光,杯口的糖霜像初雪般晶莹。
"特意给你点的,"余娆晃着自己的莫吉托,"荔枝利口酒打底,加了你爱的玫瑰糖浆。"
驻唱台上,女歌手正慵懒地哼着《Loving Strangers》。
苗小桐抿了一口,甜味里藏着接骨木花的微酸,就像此刻酒吧里甜蜜情歌与她烦躁心情的鲜明对比。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她突然开口,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酒杯,"吃饭就好好吃饭,我爱吃什么,想吃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余娆还没来得及接话,她又"砰"地放下杯子,震得杯中的冰块叮当作响:"还有啊!他桌上又不是没有胡椒罐,非得来我这桌拿,显手长啊?"
音乐声恰好在这时停顿,整个酒吧都听见她拔高的嗓音:"那个什么华筝,打扮得那么漂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段一成难道瞎吗?”
旁边几桌玩闹的年轻人被动静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苗小桐抄起酒杯仰头灌下,酒液顺着唇角滑落。
余娆急忙按住她的手:"这酒后劲大,你慢点!"
"你说——"苗小桐突然贴近,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余娆脸上,眼底却一片清明,"我到底碍着他什么了?"
她指尖重重叩击木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前脚说身边没别人,后脚就在办公室搂搂抱抱。”
她冷笑一声,"段总到底是去上班,还是去上女人?"
余娆默默递过纸巾,帮她擦掉唇边的酒渍。
苗小桐却越说越激动:"段二少带老婆回国的新闻还挂着热搜,今天就敢带着那个女人招摇过市!全网都在骂我是小三插足,他倒有闲心管我吃什么..."
桌上的空瓶空杯越堆越多,在灯光下折射出凌乱的光斑。
苗小桐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等结果出来..."
她盯着杯中残余的酒液,指尖无意识地着杯壁,"不管小猫是不是他的,这婚...我离定了!"
余娆醉眼朦胧地抬起头,舌头打着结:"你啊...八成喜欢上他了,不是一点,是很多。"
"放屁!"苗小桐猛地推开她,"我宁可喜欢猪圈里的猪!"
余娆"咯咯"笑着又黏上来,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耳边:"那你解释解释,看见他跟别人出双入对,这儿——"
她突然戳了戳苗小桐左胸,"痛不痛?"
苗小桐懵懂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慢半拍地点头:"痛..."
"这就是病根儿!"余娆突然拍桌,惊得邻座客人再度看了过来。
"啥病啊?"
"恋爱脑啊——也是病!"
“娆姐。”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聊着醉话,两个年轻男人不知何时站到了卡座边。
一个穿着浅卡其休闲西装,里面搭白T恤,随性又时髦。
另一个黑衬衫配银色窄领带,手腕上的运动智能表闪着光。
浅卡其休闲西装笑着叫她,"这位美女是?"
余娆恍惚了两秒,才拍了下苗小桐肩膀:"差点忘了正事!这是小B,我新交的男朋友,刚满二十,够鲜吧?"